对于生活,郝风一直都属于过的且过的那类,因为他把太多的精力投放到了他的音乐中;只是对于住的地方,他从来都很讲究,就算房子不大环境也一定要好,有个舒服的环境才能创造出好的音乐。
郝风放下手提袋,拉开身边的鞋柜,里面正巧安静的躺着一双拖鞋。他狐疑着换上的时候,拖鞋的大小正好合适,他脑中萌生的念头就是——这拖鞋原本就是他的。
他不敢确定的提起口袋走进去,首先映入他眼帘的当然就是客厅,客厅不算很大但装修的色调却是暖色系,看起来非常温馨。只是……郝风眼角忍不住抽搐,这凌乱的客厅也只能“看起来”非常温馨而已。
郝风把手中的袋子往身边的沙发上一扔,挽起袖子往茶几边上走,边走心里还默念,这不是强迫症,也不是洁癖,更不是听男人的话,只是想让自己以后住的环境干净些而已。
他默念三遍终于安心后,脚下像是踩到什么东西似的一个趔趄整个身体向前倾斜过去……“哎哎哎……我的妈呀,唔。”他的下巴硬生生磕到了沙发后座上,虽说沙发很柔软,但他撞下去的力道太大,一磕牙齿正好咬住自己的下唇。口腔在那一刻漫过一阵铁锈味,郝风再次唔了声,心道见血了。
他咳嗽两声一手捂住嘴从沙发上起来,侧眼瞄向罪魁祸首,茶几下堆满的啤酒罐子就是凶手……郝风微瞪着双眼有些恼怒的提脚踹了踹毫无规则躺在地上的啤酒罐子,铝罐发出钝拙相撞碰撞声,他再次撩起袖子准备清理他们。
这时他听见嘎吱的一声门响,就瞄见方泽川端着个磨砂杯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揉着太阳穴的样子显得整个人疲惫不堪。
郝风俯身捡罐子的动作僵硬在半空中,他抬头与方泽川对视几秒,对方极具洞悉力锐利的眼神盯的郝风感觉自己像是亏心事儿般,不由扯出了个尴尬的笑容。口中的血腥味虽然很重,但此刻凝重的气氛让他想不到那么多,他看着方泽川没有表情向他靠近,他就觉得呼吸像是要窒息一样,不知是因为压迫还是因为其他……
方泽川一走到他面前就把手里的磨砂杯递到他眼前,说,“去给我泡茶。”依旧是一副霸道而又理所当然的语气。
郝风听完,憋在口中的那口血忍不住噗的一声喷了出来,方泽川白色的衬衣上自然被沾染上了红点,郝风大窘着傻眼,“方先生,我……”我赔你还没说完,方泽川就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衬衣,皱眉,然后抬头与之对视,郝风见他眸中泛出一丝波澜,带着些许担忧之色,是担心自己么?
“我会赔你的!”还是担心他的衣服没人赔?
方泽川伸手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红到有些妖异的下唇问,“怎么了?”
感觉姿势别扭的郝风下意识向后一靠,整个人靠在了沙发上,支支吾吾的闪烁着不敢与他对视的目光。方泽川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这个向后靠的动作倒是有点像邀请,可是某人却不自知,见他支吾遂再次沉声道,“怎么了?”
“咬住X$%#%……”都怪你扔些乱起八糟的东西害我踩了地雷,可是他没胆说出来,到不是觉得委屈,只有把不甘往肚子里憋,谁叫您是boss您是老大,您一皱眉我就有风雪呼欲而来的感觉。
“恩。”方泽川深意的一恩,郝风立即把声音放大了几倍,“不小心咬住下唇了,流了点血,那个我去给你泡茶。”郝风瞬间从方泽川手中抢过杯子,心想还是赶紧逃吧。
他没气势反抗,还没力气逃吗?于是他端起杯子起身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饮水机,他小心侧身准备向水机变走去,与男人越靠的进他就感觉压力越大。就在他侧身那一瞬间,方泽川突然身后搂过他的腰杆,一下用力把他带进了自己的怀里,接着伸出两外一只手再次抬起他的下巴,“张开嘴,让我看看咬到哪里。”
郝风听出了他口气中的愠怒,心里没底他为什么又生气,微微有些慌乱的紧闭着嘴死命摇头,并用眼神传递他哀求的信息,大哥求你饶了我吧。
“张开。”方泽川沉声一吼,正在与思想做斗争的郝风陡然吓了一跳,这时嘴也不自觉讶异的张开,正遂了方泽川的意。他用抬起郝风下巴的手捏住他的下颚,迫使他不能把嘴闭上,然后仔细观察他的下唇,里面被咬出一条红痕微微有些发肿,估计是他捏的太重致使伤痕破裂,细口开始涔涔的冒血珠。
郝风憋红了脸,两人靠得太近,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噗通噗通,对方的气息太过于强烈,让郝风陡升起了眩晕感。好暧昧的姿势,好暧昧的动作,好暧昧的两人……逃脱,自己因为逃脱才对,但…但方泽川绝对不会给他逃脱的机会,他有些心疼的用指腹婆娑着郝风下唇,而怀里的人却倔强的把头扭到一边,怀里的身体也在不安分的扭动着。方泽川眉心一拧,手指用了点力就把他脸扳了过来,然后完全不给郝风一丝心理准备俯身就攫住了他微张的红唇。
那时的郝风还在心里咒骂该死的力气没他大,可下一秒他脑袋立即当机。“唔唔唔。”郝风倏的瞪大双眼,还没逃掉就被亲了,他又被方泽川亲了。
“唔唔唔。”方泽川亲吻他的动作出奇的温柔,他能感觉对方伸出舌头在他伤口处砥舔,一点一点像是在上药般把伤口处流出的血滴卷入他的嘴里后又渡到自己嘴里。就是因为这个动作让后知后觉郝风一个激灵,脑袋开始清醒。
他们在接吻,方泽川的舌头已经伸进他嘴里搅拌、纠缠,已经不是单纯的亲亲。郝风想,自己是男人,被亲一下没什么,亲两下也没什么,但一直亲着就有什么了!!他可是直男,于是他爆发了,双眼瞪到可以和斗鸡眼媲美,他把全身的力道灌注在了手臂上,趁男人再次深入之时一举推开了他,男人顺势向后退了两步。
“老子不是女人!”郝风喘着粗气怒视离他不远的方泽川,吼出了这句话。
方泽川看着他面红耳赤的双颊,怜爱的伸出手就想捏他,见状郝风脖子往后一缩,伸出双臂捂住他的脸部,接着像只小兔子般眼露敌意的盯着大灰狼,不敢逃也不敢上前。
方泽川弯起嘴角,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伸出的那只手弧度陡然一变,转而勾住的郝风的腰杆,然后再次把他带进了自己怀里。
郝风欲哭无泪,同样的招数被男人耍了两次,自己还傻兮兮的上当。
“方、方先生,请你自重。”
“自重?”方泽川双手抓住郝风的手臂环到背后再次把他禁锢在怀里,听着他的话微眯起了双眼,加重了那两个字——自重?
郝风心里咯噔一下,刚刚那股雄赳赳的气势早已跑到了美利坚,他含泪呼唤你回来回来啊啊啊啊啊啊!“方、先……”
“我说叫我泽川,我不想再次重复。”
唔,男人脸色又沉了下去,郝风点了点头,说:“泽川,我还是先去给你倒水然后打扫卫生,你看客厅里好乱。”希冀的看着他,希望兄台能放自己一马。
但他话音刚落,男人的眉心拧的深,“你好像很怕我?”
郝风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没有的事儿,你那么平易近人我怎么会怕你。”天知道郝风昧着多少个良心说的,话还有些奉承的意味,这让方泽川听完老觉着心里不爽。
“真的?”
郝风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千真万确。”个毛线,他在心里补充。方泽川看他欲哭无泪但还强装很高兴的模样让他心中那份逗弄之意更甚,于是他脸色更加阴沉,整个人像才从冰窖里出来般散发着寒气,声音更是冷冽,“以后再外面叫我泽川,在家必须叫我老公,知道吗?”
老公!!!不可能,郝风委屈的抗议,“可不可以在家里也叫泽川?”
“当然……”郝风眼中冒出感激之光,只是那话方泽川停驻了几秒在慢慢开口,“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