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位面世界里的庄家的第二代是庄纯孝,每个位面世界里的庄家第二代数量都不多,有不少都是独一个,庄纯孝就是,他兄弟姐妹都没有。 庄纯孝很小的时候,他老爹就离开了这个位面世界,所以庄纯孝虽然是第二代,但修为却不高,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庄纯孝也只有一个儿子,也就是第三代人丁也是独子,第四代同样也不旺,这几代包括庄纯孝都一心修行,想要全家都会到海外仙岛的本家去,奈何这个位面世界灵气不足他们爷孙几个天赋也有限,使得丰满的理想消瘦成了骨干的现实。
到了庄和睦这儿,金丹都凝结不出来,就只能选择在这个位面世界里开枝散叶了。庄和睦生了四子一女,这五个孩子修为更低,连一个达到灵动期巅峰的都没有,最低的才筑基中期。
庄维新是老四,他们这一辈修为就更低,进入灵动期的都凤毛麟角,但他们生的孩子却不少。庄维新不算多的,只有六个孩子,是最少的一个,他大哥有十个孩子,二哥有十六个孩子,五弟有七个孩子。老三是女孩,嫁出去,生的孩子不姓庄,不是一个祠堂的。
在这个位面世界里,庄有德的堂叔伯就是这些了,这里面还得减去他堂姑姑。
而莫卫东家族传承可就久远得多了,族里的堂亲戚,光是族谱上活着的就几千,仅仅堂叔他就得有好几百个。但是,这些人里能最后得到东方神界莫家承认的能有几个就不好说喽。
庄有德引着吕清广一行从花园儿里直插过去,而没有沿着回廊走老路。那条路不仅是才不多一会儿前大家走过了一遍,而且不是从闲情阁到心刀堂的最短线路。有德医馆的总体布局是左边儿休闲聚会生活,右边儿坐诊疗养开刀,中间是绿化带。但不可避免的还有个前后的空间概念要在里面发生作用。闲情阁在左边儿的前端,心刀堂在右边儿的后端,从中心直插过去是走的斜边,走回廊得走两条直角边,而且这两条边还是曲折蜿蜒的,稍微有点儿几何概念的都知道该怎么选择了。
有德医馆的绿化带是真山真水加园林建筑,林木花卉也是在因地制宜前提下不惜成本地移植的熟货,很多大树都是直升机吊装移栽的。一路走来,吕清广放弃了灵识束的掌控,单凭一双眼睛看去。柳暗杏花稀,墙高胡蝶迟,烟气笼青阁,风来花自舞,架竹起山楼,石室自无邻,泉急鱼依藻,花繁鸟近人,茂林延疏光,虫飞晚后天,楼台成海气,草木皆天然,乔木万馀株,山影浪中摇。
因为吕清广欣赏风景的兴头浓,一行人的行进速度就快不起来了,才在山脊边缘钻了几个短短的山洞,就听到前方传来直升飞机的轰鸣。
吕清广寻声抬眼望去,却见一片转折的山壁遮挡住自己的视线,崖柏幽幽将遮蔽区域扩大不少。灵识束被派了出去,以亚光束绕过山壁,同步传回图像画面显示,一架绿色的直升飞机正在靠近中。吕清广不是军事发烧友对武器了解有限,认不出这是什么型号的直升飞机来。
灵识束贴近观察,将飞机内的画面传回来。
直升飞机里面除了两个驾驶员,一个躺在担架床上输着液带着呼吸器的伤员,守在伤员身边的一个医生一个护士,还有一个穿着少将军装的三十岁多的男子,这个人的五官带着明显的庄家人的特色。
庄有德光听声音就能分辨出这是还没有正式首飞的直十,部队才刚列装直九,直十还没有进入量产,能将一辆直十弄来开着到处飞的另类就算在庄家都只有一个,庄有德二爷爷家里最小的一位堂叔庄公机。即使是庄家这样有异界背景的家族,也没有逃开小儿子大孙子最受宠的俗套,作为二爷爷最小的一个儿子,庄公机很得二爷爷以及最后一位二奶奶的宠爱,他是这位年轻的二奶奶唯一的儿子。庄有德的二爷爷在解放前曾经娶过四次亲,解放后,妻子们全都去世了个干净,他才又找了个年轻漂亮的妻子。这位解放战争后期投身革命的富家学生妹一共给庄维义生了四个孩子,前面三个都是女儿,让她倍感在前妻们留下的儿子面前有压力,好在最后一个是儿子,让她无比喜悦与骄傲,自然对待这个儿子就特别的好。庄公机出生的时候,庄维义已经过完八十的大寿了,作为一个灵动初期的修真者,继续生孩子不是做不到,但他得考虑一下影响不是,虽然离休好几年了,但级别毕竟不低,不能太过另类了,要和老干部们保持大面儿上的一致。实际上,后面这三个孩子他都没打算再的,只是年轻美貌的妻子软磨硬泡,实在没办法才生的。庄维义很清楚这个小了自己将近五十岁的女人不生出个儿子是不会罢休的,生了儿子也就万事大吉了。
庄公机比庄有德只大了三岁半,跟庄有德的亲三哥同岁,与庄有德关系一向比较好,从小到大都能玩儿到一起去,而且从来都是以庄有德为核心的。庄公机从小很是娇宠,但在庄家最得宠的还得数庄有德,整个庄家没谁敢不服的,毕竟宠着庄有德的是老祖庄纯孝。在这个位面世界里,庄纯孝的话是庄家绝对的最高指示,没有敢于质疑的。尤其是在庄有德这次穿越回来之后,更是被定义为家族最高决策人,庄有德的决定即使是家主庄维新也不得违背。
直升飞机在有德医馆右边山脉后侧一块宽阔平坦的草坪上降落,庄公机先一步跳下来,也不等后面的人,急匆匆地往心刀堂跑,遇到东方家迎上来的医护人员,一看里面没有庄有德就叽叽喳喳地嚷嚷开了。
庄有德已经陪着吕清广走到了心刀堂,他们是穿过山洞然后走了天桥,直接到了心刀堂的三楼上,正在窗前往下看。见到庄公机那副模样,庄有德怕引起吕清广的不快,赶紧铺垫:“下面叽叽哇哇叫着的那个是我堂叔,叫庄公机,人送外号‘抱鸡婆’。他得这个外号虽然跟他的名字有一定关系,但跟他的嗓门儿和喜欢嚷嚷的毛病关系更大。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上大学是在复旦,有孵蛋的不良阴影。再有就是他非常护犊子,很维护自己的手下,跟抱鸡婆似的,这点其实可以算是正面评价了。”
吕清广觉得庄有德跟他堂叔在长相上相似度颇高,但为人处世以及性格上,差异还是挺大的,不过这两种人似乎都不是吕清广非常喜欢的,但也说不上讨厌。
直升机的驾驶员已经挺好飞机跳了下,抬起担架,随行的医护人员举着输液支架,快步向心刀堂而来。
东方家三个五六十岁的男人已经迎了上去,一边随着担架往回走,一边儿轮番上去检查病患。
“老叔。”庄有德将身子探出窗子,向下大声叫。庄公机不是公字辈最小的,庄有德五爷爷家还有两个更小的,但那两个都是女孩,所以在庄家有字辈的堂叔里面,最小的一个就是庄公机,按北方的叫法,老就是最小的,所以称老叔。
庄公机抬头看到庄有德在楼上,咋咋呼呼得叫道:“你小子居然不下来接我,有老少观念没!”
庄有德声量减小,但语调庄严:“我这边有老前辈要陪,你上来。”
口口声声高调宣扬自己长辈地位的庄公机很听话的答应了一声,小跑着往楼上冲,都没去等电梯,一步三个台阶的冲到了三楼,还一点儿没有气踹。
吕清广望了一眼到了大门口,停下身形的庄公机,一眼就看出这家伙刚结丹不久,灵气等级似乎还不是很稳定的样子。心里猜测,估计是庄有德这次穿越过来带了些丹药帮助庄家人提高修为,毕竟这个位面世界已经转到耗散系,而耗散系在避世法则方面尺度放得很开,修真者这样的世界里自由度比以前可是高了不止一星半点儿,能提高自然不会再顾忌那么多。不过,再怎么提高,估计都没法跟莫家的那些家奴比,境界差得太远了,时间有只有十三年而已。
屋里这些人,庄公机只有一个不认识。庄有德不说了,莫卫东也是从小就熟识的,陈宇也认识好多年了,莫荒老十三跟在莫卫东后面也照面过几次,不认识的就只有吕清广一个,而还有一个慈悲大妖王他却是看都看不见的。目标很容易就确定了,庄公机大步走过来,在离吕清广三米远的地方站定,立正,敬礼,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吕清广一声道袍,长发飘飘,看起来似乎又比他大不了几岁的样子。
庄有德介绍道:“这位吕老前辈是大罗金仙。”
庄公机虽然出身在庄家,但毕竟没有见识过位面世界之外的存在,对大罗金仙还停留在封神演义里面,愣愣地依然不知道该怎么张嘴。
庄有德不希望自己老叔尴尬,打岔道:“你手下受的什么伤?军医大附院不是离你们挺近的吗?怎么舍近求远,跑我们这儿来了?”
“军医大附院治不了,京里也联系了,总医院和0都治不了。靠,平时牛得不得了,衔儿要高,待遇要好,经费要保证,但遇到受伤的却直接说治不了。”庄公机一说这个立马火气就来了。“我的兵明明还在喘气儿,脉搏虽然弱了点儿,好吧,很弱,不容易摸到,但我是摸得到的,而且经脉还有灵气流动,可他们却说人已经死了。真是气死人了。说是按照现代医学的定义,大脑死亡人就死了,经脉不做为判定依据。”
庄有德一皱眉,“脑死亡?”他顿了一下又问,“他已经不能自主呼吸了?”
“他那是龟息功。”庄公机又是自豪又是气愤地拍着胸口。“我亲自教他的,教了一周这小子就学会了,少见的修炼天才呀!受了这么重的伤,必定是要用龟息功,即使不是有意这样去做,在身体严重受创的时候,龟息功也有不小几率会自动发挥作用的。有龟息功护体,他不使用肺,用全身毛孔也能呼吸的。我就成将他关在水箱里试验过的,他在水下待个三五天不吐一个气泡都一点儿不影响战斗力。”
庄有德没有理会庄公机的那一套强硬道理,他这样说其实就是另一种承认,伤者在医学意义上一定是已经失去自主呼吸能力了,这个龟息功什么的,在医学上是不存在的。庄有德追问道:“脑电图和心电图呢?”
庄公机咬着牙回答道:“都是直线。”
庄有德没有问伤者是不是不可逆的深度昏迷,深度昏迷是肯定的,要不然庄公机绝对会将其叫醒的,这种事儿他绝对干得出来的。至于可逆还是不可逆,这就是个根本说不清的问题,叫醒了的不可逆深度昏迷就是可逆的深度昏迷,永远叫不醒的可逆深度昏迷就是不可逆深度昏迷。
“从首次确诊到现在有多久了?”庄有德一边问话,一边向下看了一眼,下面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庄有德知道东方家的人会积极地去救治,这方面自己下去也没有什么用,东方家来的人员不仅医术高明,最高修为的甚至到了分神初期。
庄公机看了看自己的手表,那是一款没有任何商标的机械表。“受伤是在四天前的下午四点十六分。受伤后,立刻现场抢救,但效果不怎么样,看着不对,就送到了军医大附院。你也知道的,我们驻地离军医大附院很近,开车五分钟就到了。我们跟军医大附院关系也挺好的,人也熟,立刻急救、检查、专家会诊。具体他们什么时候认定的我不知道,正式通知我方是第二天上午十一点过。我当时就联系你,但就是联系不上呀!”
三四天之前,庄有德和莫卫东以及陈宇就已经到了莫斯科地下等着了,要不然,昨天的事儿不可能那么的顺利,毕竟有很多事情是需要衔接和讨价还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