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混混此时正在赌城的角落躲藏,他晓得形势有点不妙,一次平常的勒索竟然惊动了不该惊动的人。
能在混乱的赌城里生存下来,并且混得还不错,大胡子可不是只有肌肉的蠢货,多年血腥的日子让他有种异于常人的敏锐感觉。他分明感到了那些社团青年的杀气,他明白这次的过失不是躲几天就能蒙混过去,似乎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对方的恼恨是要取走他的性命才愿意罢休的。
在**上也有规则,那就是弱肉强食!规则下,混迹在圈子里的人要明白什么东西千万不能触碰,不然便死无葬身之地。强大的势力或个体杀人不一定是有利益的冲突,立威、泄恨,甚至是迁怒都有可能,圈子里的规矩一向是谁的拳头大谁的话就是规则。往往一次口角便会出人命,为了面子杀人全家也不是没有过,大胡子敏感的察觉自己干的事已然带来了危机。
他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里,保住小命比能够作威作福重要得多。
他在隐蔽的躲藏点,还在等自己的一个小弟去拿自己的现金和银行卡,等钱一到,他就会搭车离开。想到在赌城厮混的几年,他有点感慨,虽然在**的圈子里有了点小名气,但归根到底自己还是个小人物,在强大的势力面前,自己唯一的出路只有逃跑。
想到今天踢到的铁板,大胡子心里一阵愤恨,怎么就看走了眼呢?打探的小弟刚才已被他打得七死八活,可他心中的恼怒丝毫没有减少,走错一步,他如今已是被迫到了死角。他很清楚,即便社团的那些人不来追究,胖警察也不会放过他,这里是注定不能呆了。
希望小弟快些来吧,常年在**的经历让他有种感觉,把他当作猎物的猎手正慢慢紧逼过来,留给他的时间实在不多了。
他在躲藏的小旅馆里仿佛是黄昏时动物园里的狼似的兜圈,尽管心里很忐忑,十分想尽快离开,可他舍不得辛苦积攒下来的钱,就算不能全部带走,起码要拿走留在住宿的几张卡和现金,要使得今后衣食无忧吧。可惜,今天他的运气非常不好,他等到的不是自己的小弟,而是几个面目冷酷的青年。
“你逃不了的,性命必定要留在这儿了。哼哼,是我们动手,还是你自己来?”
青年们走进了旅馆的房间,紧闭的房门明明是上锁的,可根本不能阻挡他们,一进门,其中一个头发是亚麻色的男子立即冷漠的向大胡子发话问道。
“就因为勒索几个东方人?仅仅这么小的罪过就要我的命?那几个东方人也没受伤啊,吃亏的是我的手下!各位,我一向不违反赌城规矩的,我也愿意把钱都交给你们!饶我一次吧,这里我也不呆了,今天就走,请饶我一次!”
大胡子的瞳孔剧烈收缩,他晓得反抗是没用的,相信对方必定有备而来,虽然现在没看见枪支刀具,但几个年青人身上的杀气完全没有掩饰,只要他有不适当的举动,肯定会有致命一击送临他的身上。面对死亡的通告,他不甘心的大喊,可对面的几个青年仍旧表情冷漠,先前发问的青年撸了几下头发,优雅的回答:
“怪只怪你得罪了珍贵的客人,自作自受,是否饶过你的小命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上面有命令,我们也没办法。假如你自己动手的话,让我们不脏了手,你的家人和朋友我们会留情点,你如果不配合,下场你自己也清楚。”
大胡子瞧着几张神色冷漠的脸,知道自己是逃不过宿命了,他浑身汗流,牙齿打颤,哆嗦得像筛糠一样。别看平时在人前是个狠角色,可轮到自己的小命要丢掉时,他变得怂包起来。
大胡子的犹豫不决让年青人焦躁了,亚麻色头发的男子叹了口气,嘴里嘀咕着“不实相,浪费时间”的话语,走上前就要动手。大胡子见对方一动,忽然又喊道: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用不着你们动手!”
几个年青人的嘴角终于挂上了一点淡然的微笑,神情也松弛下来,大胡子哆嗦着移步到床边,从枕头下摸出支手枪。
他的动作并不快,似乎不想引起对方的误会,一边摸他一边在观察几个年青人的表情和动静,见那几个人还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大胡子心里一动,暗自判断,对方可能是几个雏!
没有人不想活命,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人们也会争取,大胡子知道自己倘若逃跑或暴起伤人会拖累很多人,但他对亲友的下场没有任何顾虑,自己活得好就行了,管别人呢。
大胡子可不是什么善人,求饶和狠辣是两个概念,他不会放过翻盘的机会。
他本来缓慢的动作忽然加快,转腕就打开了手枪的保险,手指也压在了扳机上,但他没能把扳机按下,因为他握枪的手已经离开了他的躯体,枪也掉落在了地板上。
大胡子惨叫一声,弯腰趴在床上,同时拼命想用床单堵住手腕上喷溅的鲜血。而亚麻色头发的青年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床边,他正耍弄着手里一把带着血迹的银亮尖刀,接着有点不高兴的说道:
“你的选择是错误的,我很不高兴。放心,你不会马上死去,整个过程大概有半小时,我将把你的身躯慢慢切割开,好好享受吧。”
房间里的惨叫一声连着一声,但小旅馆里并没有人理睬,老板和住客早被赶了出去。
在赌城的另一头,三胜子等人在警局得到了优待,他们还没到,已有一名律师在那儿等待了。被刀子捅倒的瘦子据说送去了医院,暂时没性命之忧,警察是按伤人事件在询问。
奇怪的是,在警察询问的时候忽然出现了许多证人,他们都证明瘦子一伙才是抢劫犯,可三胜子看了下,这些证人当时根本不在事发现场。
三胜子笑着配合警察问答,他们的鉴证和出入境记录都没问题,加上有人证明他们是无辜的,又查证到瘦子的档案劣迹斑斑,于是一件本来纠葛的事情居然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警察顺应律师的要求,根本没为难的意思,伤人案件以瘦子等歹徒作恶,被受害者正当反击的结果定了案。没人起诉,没人追究,连医药费都不用赔偿。
三胜子自然晓得能如此轻松拜托麻烦,背后有血族的力量在推动,先前人群中出现的几个男女身上都有淡淡的血族气息,虽然他们还不是吸血鬼,但必定与吸血鬼的关系匪浅。
事情一结束,协助的律师开车送他们回酒店,律师还很健谈,墨墨从他那打听到他是被一个赌场的老板派来的,老板说三胜子等人是他的朋友。墨墨把话翻译给三胜子听,他们都感觉到血族在这块地区的能量。
回到酒店,他们惊喜的发现凡高竟然在房间里等他们,一番笑闹,彼此把情况说了一下。
凡高的班机比他们晚了十来个小时,一路上太平无事,吸血鬼对他们出门就遇到麻烦感到好笑,只说他们是霉运当头。另外,凡高还带来了血族的通知,各族的聚会在后天举行,地点是胡佛大坝。
确认了重要的通知,他们闲聊着,不由聊到了后来出现的年青男女,话题一到这里,凡高眼神一闪,他似乎有些厌恶那些人。凡高面带不悦的说那些人是血族豢养的血奴,是忠实的走狗,血族外围处理事务的中坚力量。墩子年少,对秘闻有很大的好奇心,一再追问,凡高也不隐瞒,把知道的事说了出来。
血族由于不能正大光明的处理世俗业务,于是便找到一些凡人来代理,在巨大的经济利益和其他好处的诱.惑下,不断有人投入了血族的怀抱。
血族不会把投靠的人变成族人,只让他们在特殊的靠山下行走人间,那些年青男女还只是底层人员,仅仅用来控制人类社会的底层,血奴中更多的是银行家、企业家、政治家等社会精英。血族给他们种种好处,包括财富、健康、长寿、特殊能力等等,他们交换出来的是忠诚和配合。
也有人在得到好处,功成名就后反悔,想脱离血族,甚至试图揭发一些肮脏的交易,他们的下场是人间蒸发,死后连灵魂都会被折磨!
而那些年青男女被黑魔法加持过,体能和神经反应速度远超常人,是外围解决麻烦的得力打手和杀手。
三胜子等人听着凡高的介绍,对血族的社会系统略略有了点概念,四个人聊了大半个晚上才去休息。
接下来的一天倒没什么特别,几个人在酒店没有出门。凡高在前天晚上独自离去了,由于避免被阳光照射到,凡高休息的地方是血族特地安排的,其实一般血族很少离开自己的领地,也是怕出门后因为疏忽死在阳光下。因为自己的过失在阳光下化成灰烬,这在血族是个有名的笑话,常常用来比喻愚蠢的程度。
三胜子等三人则在酒店舒服的享受着五星级服务,等到第二天的晚上,忽然有服务生打电话至房间,说是有客人在酒店大堂等他们。
他们知道是血族来接的人,稍稍准备后便下了楼。
这次出现的是一位高挑的褐发西洋美女,她鹤立鸡群般站在酒店的大堂,已经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三胜子一眼就看出这位是真正的血族成员,实力深浅还不方便深切探究,但仅凭她的身份就知道血族对他们还是相当重视的。毕竟血族的族人并不多,能有一位族人出现说明了血族的诚意。
三胜子几人来到女子面前,对方提出核对他们的身份,三胜子立刻出示了当时查理给的邀请函和身上的魔法印记。
女子的态度很冰冷,也不介绍自己的姓名,核对完身份立刻带领三胜子等人上了酒店外等待的客车,一路向目的地驶去。
胡佛水坝在内华达州和亚利桑那州交界之处的黑峡,按照凡高的说法,这大坝的建造居然是血族开动起来的。1931年时,血族出于建造秘密据点的企划,创造性地发展了大体积混凝土高坝筑坝技术,成功的建成了胡佛水坝。到了1941年,在与J国魔党的战斗中,据点还一度被严重破坏,虽然对外宣称是小流量泄洪运行中发生严重的空蚀破坏,但在灵界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是一件震动各方的事。此事件在人类社会的影响也很巨大,直接导致了大量血族参与战争,二战的结果彻底改变,J国的两个秘密召唤异界恶魔的大阵也在核弹下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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