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基础,我们在群居生活中受益,我们是群居动物。不过一般的协作和性命相托是两个概念,为什么战友之情生死之情尤其珍贵,正是因为曾经生死与共。
在最危险的时候朋友没抛弃你,当死亡变成考验,那通过考验的友情最值得信赖。
墩子和凡高已数次并肩面对死亡,他们彼此信任,而刀子也证明了友情无需太多时间的考验,投缘和责任才是友情的基础。凡高在最危险的时候等到了朋友的帮助,刀子先行赶到,以命相助,而后来的正是墩子!
墩子来得很及时,当黑人招架住凡高的拳头,刚想对凡高回击时墩子适时出现了。
一轮急射!“砰砰”声里先出现的是枪械的攻击,墩子的攻击颇有层次,逼近黑人后他没采取立即肉搏的策略,而是先拔枪射击。虽然左轮的威力不够大,但他瞄准的是黑人的眼睛,迫使黑人不得不抬手遮挡了一下,于是顺势破解了黑人对凡高的反击。
可惜子弹根本没能破掉黑人的防御,黑人也不是蠢货,他没完全倚仗本身皮肉的坚韧,在刀子处不慎受伤,让他的警惕性大大提高。见墩子拔枪射击,他下意识的在身遭支起一层能量防御,以避免再次受伤,他下意识的行为使得他没有破损一丝皮肉,也使得他逃脱了身中剧毒的下场!
大概是天数,凡高等人的运数使然,艰苦的战斗不可能轻易结束,经过碧水上毒的子弹一时没发挥出预想的效果。
墩子把六粒子弹射完,扬手把左轮手枪朝黑人的脸上扔去,这更不能给黑人造成威胁了,黑人连避都没避,任由手枪砸在他的光脑门上。他见墩子来势颇为凶猛,挥手也给了墩子一个瞬发的黑暗类法术,但墩子对低级黑暗类法术几乎是完全无视,他和黑人迎击手枪一样,任由一团绿光洒在身上,然后趁黑人抵挡手枪砸击的瞬间一跃而近。
墩子承受法术全然无恙的状况让黑人小小一惊,不过还不至于被吓到,法术免疫也不是没有过先例,只是存在的比例很小而已。黑人用脑袋撞碎手枪时墩子已经到了,此时也正是凡高挥拳结束,墩子一接近便瞧见他的凡哥浑身浴血,肠子也出来了!
见到凡高的伤势,墩子一改平时稍显木讷的神情,他双眼里忽然有金红的光芒闪过,嘴里发出犹如杜鹃泣血般尖锐的嘶吼,霎那间他的身形忽然膨大了数分,肌肉鼓胀的速度像是灌进空气的气球。
一拳,没有立刻带起风声,因为拳头的速度超过声速了!墩子愤然一击只有突破声速时的一声音爆,空气爆裂,拳头挥至!
墩子使出了超过本身实力的能量!他在危急关头竟然突破了实力上的瓶颈!
怒火是催化剂,友情是燃烧的质料,一个人看到同伴受伤害往往会比自己受伤害还要愤怒,当然,这是建立在情谊之上才有的情况。勇气和牺牲不是凭空产生,我们经常能在各类记载里读到产生英雄的过程,譬如一名战士见到战友牺牲会迸发出无比的勇气,他们会不惧怕死亡的去冲锋,采取同归于尽的方式对敌一搏,甚至挺起胸膛堵住枪眼,不管这样的举动是不是真正有效,但如此大无畏的精神确实存在。
现在墩子似乎就忘记了自身的安全和实力上的差距,他不顾一切的一拳很有威力,大大超出他平时的水准。可是黑人仅仅只用一只手便把他的拳头架住了,墩子的拳头纵然超过了音速,但是与黑人的实力相比仍然有所差距,要不是黑人刚才一直在匆忙招架凡高,所以无法蓄力,架住拳头的回击力量可能还会让墩子吃上苦头。
“不过如此。”黑人的嘴角微微一扬,在他看来,凡高等人疾风骤雨的攻击他已然全部招架住了,接下来就是他的反击。
但他想错了,墩子看上去憨厚,其实并不是个愚鲁的人,他有后招准备许久了!
黑人在战斗间隙志得意满的嘟囔还没彻底说完,墩子的手上骤然亮起堪比日光的炽烈白光!
白光是从墩子的手肘处亮起的,它的炽烈是亡灵的克星!黑人在白光亮起时便知道不妙,他架着的手正和白光紧密接触,白光直接对他的**和灵魂起了作用!
“咚!”好似是一声鼓响,白光和黑人发生了一场化学反应式的剧烈作用,黑人身上莫名出现屡屡青烟,他张大了嘴,面目扭曲,任何人都能体会到他的痛苦。
他好像是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他的灵魂被白光影响了,黑人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被动了片刻,有两个人趁机动了!
首先动的是奄奄一息的刀子,他挂在黑人的胳膊上已有数秒未动,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没有了再战斗的能力,可他居然在重伤的情况下动了!
一道光亮在他的面罩上滑过,仿佛是机器人重新获得了能量,刀子本松弛无力的身躯忽然绷紧发力。他不顾伤情,在黑人的手上做了个扭身的动作,尽管如此做会让他背后的伤口撕扯得更大,但他的动作确实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风!”面具后的刀子声音很轻,不过语气里的坚定让空气似乎都凝固了片刻。
黑人明白了,他手上挂着的不是具奄奄一息的半死人,而是位等待时机的战士,他的轻敌使他犯下了一个错误!
刀子先前不是在等死,而是在蓄势,在默运心法,他没放弃战斗,生命之火尚未熄灭,他就不会放弃!他是真正的战士,坚韧、勇敢、无畏!此刻他等到了机会,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一抹残影直向黑人的颈部劈去!
残影是刀子的手臂,他没有用刀,事实上在突破黑面碎片的时候,他的刀已经断了。不过刀只是外物,能斩开一切的不是刀,而是心!
刀子运作的心法让他心志坚定,并且化掌为刀,他把自己的身躯弄成了一把无所不摧的利刃。
刀子的手臂,连着铠甲的手臂,像是一道黑光撕开所有的隔阂,它是无所不在的风,我能劈开一切的刃!手臂以决绝之势劈下,黑人的瞳孔骤然缩小,他知道如果再坚持维系结界,一定会付出重大的代价,他冷哼一声,收回了识海里的一部分神念,在布置结界的神念。其实凡高他们与黑人的实力差距不是一星半点,之所以可以在近距离肉搏里威胁到黑人,只是因为黑人在一心两用,他在配合他的兄弟布置结界。一旦发觉形势不对,他把神念全部收回了,凡高几人再想对其置于死地,已经完全不可能。
刀子的劈斩十分迅猛,可他挥过的地方却空无一人,黑人已然消失不见。
和他一样攻击落空的是墨墨,她可没袖手旁观,她是另一个动的人,在短短的时间里,搏斗圈的外围已被她布置下一层红线形成的包围,许多根红线完成包围后已朝着圈内的黑人疾刺。可惜红线没能找到目标,黑人不在原地了,在收回神念后,黑人轻松的突破空间,转移到了离开凡高等人几十米外的地方。不过刚才十来秒的搏斗让他也付出了代价,他的一条手臂此刻耷拉着冒着青烟,几乎是废了,白光的伤害力对亡灵或黑暗生物来说非常恐怖,而他还能动弹的另一只手却按在脖子上,有黑红的血液从他的指缝里流出,刀子的一击并没全部白费!**和灵魂的打击让黑人脸上的肌肉不停抖动,光头上还有汗珠滑落,可见他正承受巨大的痛苦。
“干得不错,你们让我吃了一惊呢!嘿嘿,接下来该是我们表演的时间了。”
黑人怒极反笑,他向远处看了一眼,见自己的兄弟仍然未能收拾掉两个血族伯爵,不禁大为焦躁。事态的发展不似他们想的那么轻松,蝼蚁的反抗有时也是非常麻烦的。
伤情严重,黑人强烈的报复心淹没了本来还有的一点理智,他一扬手,本来如蛟龙游弋的黑面碎片再次受到了他的控制。黑人刚才想用结界来对付这些人,是因为想把他们的灵魂和**剥离开来,头儿要他们追寻出身怀灵力者的下落,那拷问生魂是最好的办法了。头儿对最重要的计划一再嘱咐必须保证成功,故此黑人们才舍简行繁,不成想却给自己带来了不必要的大麻烦。
等到受伤,黑人立马把头儿的嘱咐扔到了一边,报复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至于计划,谁还管计划!
如果有人想得到计划的关键,那就自己去追寻吧,,没人喜欢麻烦,别把麻烦推给我!黑人的心里叨咕着,他被受伤弄得暴躁无比,直接下决定要报仇,组织的计划已被他抛去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