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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若祗霞山上,三宗会武如火如荼地进行的同时,山下毗邻若祗霞山最近的清平镇上,也似热闹非凡呐。其实,不是每个人都能上得若祗霞山去的,气宗虽然地域广大,但还是容不下汹涌而来的人群。天衍日当天举行的三宗会武是人境的一大盛事,总要想去凑热闹的,这是人之本性。虽然明明知道自己可能连气宗的山门都上不去,但是还是要竭力一试,或者有契机呢。气宗为了防止潮水似的人群,早就定下规矩了,非持有气宗请假和拜帖者,一律不准入山门。气宗手里有名册,按照名册来办,想要浑水摸鱼,实在也难。
那么,就会有一批上不了气宗山门的人滞留在清平镇,清平镇和清水镇一前一后,互为兄弟镇,平凡就是出生在清水镇平家的。平家乃是大门阀,清平镇则是离气宗最近,是以,清平镇比之清水镇更为富庶和民风淳朴。试想,在气宗的荫蔽之下,还会有谁来清平镇捣乱呢。清平镇民众心中十分感念气宗的恩德,在镇中心选址修建“气宗祠堂”,供上气宗历代掌门人,在东西南北位,分别供上当代的四门首座,以示纪念。气宗祠堂虽为外姓宗祠,但香火一直鼎盛,前来求平安、问凶吉的人特别多。天衍日这天,更是人头攒动,人人都争着上头香,以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家和平安。
清平镇上有一家最大的客栈,换名“来福楼”,据传也是气宗弃徒所建。平家开业家长也是气宗的弃徒,掐指算来,清平、清水两镇,凡是数得上名号的,有些家资的无不和气宗有莫大联系,要么是气宗的弃徒,要么就是为气宗办事的,气宗对于周围百里,显然掌控的一清二楚。稍有动静,想必布刻,便会传到气宗的耳朵里去。这也是为什么不敢有人在两镇闹事的原因,你这时撒泼,下一刻气宗就知道你的动向了,你还有跑么?
来福楼的生意一直不错,似乎得益于店名,老板也是善于经营,讲原本一家小门厅的路边客舍发展到占地五十亩的大酒楼,殊为不易呀。有些邻居自然不服气,愤恨道:不就是仗着上过两天气宗么,大伙儿都卖个面子给他,有什么可得意的,老子若是上了气宗,保管已经是长老了,哼!话中带酸,不难看出这来福楼与气宗的关系。
话说这日,是三宗会武的第二天,来福楼仍是高朋满座,大家纷纷举箸投食,大快朵颐间,一时觥筹交错,好不欢愉。吃着,喝着,还谈论着三宗会武的最新进程,这是眼下最受关注的消息,也是最热门的话题。
一膀大腰圆的赤膊大汉,仗着喝了几杯酒,有了些酒气,扯着嗓子呼喊道:“我说这气宗也忒霸道了,每次会武,都不让我们这些俗人去看看,有什么可得意的呢!”
这话刚一落地,众人皆是一凛,这话说的忒是突兀了,怎么听来都不舒服呢。当下有人出来反对,一素袍老者,似乎尤为激动:“我说牛二,你也不瞅瞅你的德行,就你这样也配上若祗霞山去,跟仙人们谈道,敢情你没有学会过照镜子?”
话虽然不重,却字字戳在牛二的心上,牛二登时就火了,他这脾气上来,就是不管不顾的,谁拦着,他就揍谁。立马跳将到老者面前,凶道:“什么,你岳老儿凭什么这么讲,我牛二虽是个粗人,但凭着本事吃饭,不偷不抢,我的德行怎么了?”
牛二手一挥,指着众人,再次嚷道:“大伙给评评理,岳老儿毁我清誉,这话怎么说呢!”
众人听着牛二的辩解,心中开始思量,讲实话,牛二虽然人粗了些,但平时也算自力谋生,没有什么大过。待大家也算客客气气,无甚出格的地方,但是又一想,他今儿的话是难听了些,也不瞧这是什么地儿,今儿是什么日子。你在人家气宗前门人的地盘上说着气宗的坏话,而且还是在天衍日这样的当口,能有你的好么,不群起而攻之,算是待你客气的了。
牛二望着众人满是得意,以为众人不开口,便是帮着自己呢,马上转怒为喜,打趣道:“岳老儿,你看到没有,大家到底是向着谁的!”
岳老儿心里自然是清楚的,大家不言,只不过不想让牛二难堪,但自己既然站了出来,自然要点到底的,他冷哼数声,用不阴不阳的语气道:“牛二,你且看看大伙儿的脸色再讲你的大话吧,你看他们有接你的茬的么,大伙儿是怕你难堪,是以不言的,你倒是没脸没皮,以为大家都似你一样,不懂规矩,不操德行!”
若说刚才这是刺痛了牛二,这番话则是重重地砸在了牛二的心中,牛二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大觉无光,只是碍于颜面,不好发作,只能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他举起双臂,大声呼道:“怎么,没人赞同俺么,俺说的不对?”
牛二一语抛下去,几乎无人应答,牛二垂头丧气,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彻底蔫了。重重地叹了几口气,把握在手里的酒壶砸在地上,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来福楼,在一些的注目下,渐行渐远了,看得出来,他原本坚挺的背脊有些歪了,走路踉踉跄跄的,像是要跌倒一般。
岳老儿见牛二走远,回到位子上,对着大伙儿说:“好了,牛二走了,大伙继续吃着喝着,莫要叫牛二那厮坏了我们的兴致,他本性不坏,许是酒后乱言,大家多包涵些。”
众人心中怎么会不明白呢,岳老儿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从来没有对人红过脸,这次居然破例跟牛二吵了起来。这也让大伙儿颇感意外,这岳老儿怎么了?
“这岳老儿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你还不知道吧,他的孙子刚刚被选入气宗,上了若祗霞山了。”
“那就难怪了,自己的子孙在若祗霞山,当然要处处维护气宗的名誉了。不过,牛二也是,忒不懂形式了,在这节骨眼上,说出这样的话来,委实欠考虑呀!”
刚才牛二一打岔,众人的话题被中断了,牛二一走,大家纷纷继续讨论着刚才的话题。
“咯吱”一声,来福楼的大门被推开了,众人只道是牛二又来路折返了,怎么,他还想来跟岳老儿吵上一架,解解口痒?
“呼呼”几声,几道黑影快速地闪了进来,奇怪的是,他们都统一着浓黑色劲装,而且身材都高高瘦瘦的,似乎不想这一方的人。带头的,腰间别着一把星月刀,很是突兀。不过大家也不觉得奇怪了,这肯定是其他地方来的修真,只不过样式奇怪了些,或许是蛮疆一带的,装束跟此地迥异。
马上就要小儿迎了上去,满脸堆笑,道:“几位客官,是住宿,还是用膳呐?”
“给我几件好的房子,速度要快。”领头的声音很尖很涩,然后感觉是飘飘忽忽的,似乎像是恹恹卧床的病人所说一样,但瞧他身段,又不像是有病之人。
总之,不仅仅是他们的装束,他们的一言一行都透着古怪和稀奇,这到底是哪一路人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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