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南下的飞机上,赵泽新掩饰不住的兴奋。几个小时之后他就能见到她了,快三十的人了,既然还像个毛头小子,紧张的坐立不安。
“先生你好,你有什么不舒服吗?”头戴蓝天小歪帽的空姐来到赵泽新身边关切地问道。
“我?”赵泽新不解地看着空姐。
“我看先生从登机到现在脸上总是有些急躁,请问你有什么问题吗?”看看人家空间多么的关心乘客吧,赵泽新的高兴的小动作都惹来了关怀。
“哦,不好意思,我很好,谢谢关心。”赵泽新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那种大男孩的阳光微笑,把这个美丽的空姐都迷住了。
“嗯,先生如果有问题可以随时叫我。”空姐也回了一个甜甜的笑,便离去了。
我难道现在像生病的吗?呵呵,病,也是高兴的病,赵泽新眉开眼笑的模样甚是可爱。
墨氏财团
“今天婚纱店来了消息,说替拍不成功,因为梦忻小姐与时小姐的表情差太多,所以后期没办法弄。”赵文多坐在一边的沙发处,对着正低头审批文件的墨云进说道。
“什么意思?”墨云进抬起头,黑褐色的眸子直直地看着赵文多。
“意思是,重拍。”赵文多把后两个字加重了语气。
墨云进放下笔,眉头微皱,“罗裴不是说可以吗?”
“我也不清楚,反正这话是罗斐告诉我。”赵文多一脸的无所谓,反正拍婚纱照的不是他。想想都可笑,这年头还有替拍婚纱照的,人家女方活生生的人都在那摆着,却莫名其妙的想出这么一法子。
“时若雨呢?”既然婚纱照不可以用,那只好重拍了,还有一个星期就是婚期了,他不想在会客厅上出现一个“畸形”的婚纱照。
“不清楚,似乎是出差了,我找过她。”看来赵文多也想到了解决方法。
“出差?她一个小报社的编辑,怎么会那么忙?”墨云进的声音低低地带着怒气。
“那报社可不小,再说她出差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当时就说了替拍不行,你还跟吃了兴奋剂似的非让梦忻小姐拍,现在可好了,白折腾一场。”赵文多这话里似乎有了些看热闹的味道。
墨云进瞪了他一眼,“现在是尽快联系到她,我不需要你的说教。”看着赵文多那个姑奶奶样,墨云进感到很无奈,因为他确实说的没错。
“万一她赶不回来怎么办?”
“你能盼点好吗?”墨云进黑着脸反问道。
“但愿……”赵文多从沙发上站起来,把手插在兜里,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那今天我的工作就不先做了,我去负责把你的未来老婆找来。”
听到“老婆”这个词,墨云进脸上的黑云越来越多了,“我的老婆是吴彩琳。”他郑重的说道。
“彩琳?呵。”赵文多一声冷呵,“那你预备这五年里把时小姐放在什么位置?”他早就想问他了,既然今天引了话头,那就问清楚好了。
“什么位置?有名无实。”墨云进淡淡的说道。
“有名无实?呵呵,这对时小姐来说,应该很不错。”赵文多脸上多了些对时若雨的同情,从几时起,他的大学同学墨云进也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了。
“不错?你什么意思?文多你最近说话都让我很不明白。”墨云进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连最诚实的赵文多都跟他动起了脑筋。
“五年后你还能完璧归赵,这不是很好吗?这样对时小姐不是很好吗?”
“你怎么就知道她现在是‘完壁’?”墨云进脸上露出些嘲笑,从一开始认识时若雨到现在,他明白她是很有“魅力”的。
“云进,我希望你不要太武断,你与时小姐并不是很熟。”赵文多很不喜欢墨云进的这套说词,即使他与时若雨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这种侮辱,他本不应该。
“你也与她不熟。”墨云进把身子靠在转椅背上,赵文多的话让他很不痛快,至少以前他从未这样过。
“好了,我现在去查她去了哪里。”赵文多不想再与他说些没有意义的话,他十分了解他,已经认定了的事实,不容易让他改观念。
墨云进看着走出门的赵文多,他和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相背这么远了,而且是因为一个女人。时若雨,娶她,完成遗嘱,五年后获得自由,这样做值得吗?
彩琳,吴彩琳,那个为了他一直在忍受的女人,也许值得吧!
时若雨一大早就来到了安定村的一个小山上,远处薄雾轻拢,浅浅的红色光芒,她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大山远离城市的污染,保持最原始的味道,这种味道让她浑身都放松了。世俗的竞争,人与人的倾轧,一切都是那么远的事情。
如果能在深山里备足口粮,再建个小屋,与自己的那个他过着清悠的生活,那应该也是一件美事儿吧!
可是事世难料,不出几日,她便是他人的新娘,而且是个名不副实的新娘。现在想想还真是好笑,似乎是突然间这个契约新娘就扣在了她的头上。她还没来得及爱任何人呢,就这样一张纸把自己死死锁上五年。
墨云进,她深知他是个优秀的男人,如果不是她与墨老父子相识,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与他有交集。在他面前,她只是一个卑微的女仆,没名没分,无权无势。她是自卑的,即使她在他面前每次都是中气十足的,但那颗心却早已投降了,她本以为自从爸爸妈妈丢下她后,她就成了个无心的人了,在与墨云进见了面之后,她知道自己的心还是火热的,可他的行为却让心在一点一点的冷却,不知在哪天,这颗心就会彻底冷掉。
脸上传来一阵清凉,生活还要继续下去,即使自己不如意,但还有这些山区的孩子。蓦得眼精突然生疼,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时若雨仰着头,面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
她是有些爱他的,,所以心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