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浑身湛蓝,长角漆黑的海兽,在灰衣自空中落下的时候,突然前冲,一角刺穿了灰衣的身体。
湛蓝海兽双目圆整,猛然一摇头,将灰衣的身体高高抛起。望着那飞在空中,不断落下的灰衣的身体,湛蓝海兽猛然前冲,一角将下落的灰衣的身体撞了开去。
如此似是还不解恨,湛蓝海兽又扑上前去,在倒下的灰衣身上一阵乱顶。
看到灰衣中掌身体后飘,南宫霸瞠目欲裂,大叫一声,用身体硬接身前的蓝发海族背叛者一刀,霎那间,鲜血在南宫霸身前狂涌而出。南宫霸丝毫不顾身前的伤口,铁掌贯力,一掌将眼前的蓝发海族背叛者击飞。接着紫霞内气遍布全身,身形化作一道闪电,在海兽群中一路向着灰衣倒下的地方撞去。
湛蓝海兽将灰衣彻底击杀,狠狠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如同一滩烂泥的灰衣。才转了身,向着海族一夕倒下的地方走去。
走到一夕身旁,湛蓝海兽前蹄曲下,跪在了一夕身体旁边。
一夕颤抖着伸出右手,抚摸了一下湛蓝海兽的黑色独角,语音落寞的道:“湛蓝,我…不能…再让你…陪在身…旁了,以后…你…要…自己照顾…自己了。”言语间,充满了不舍与落寞,说道最后,鲜血不断自一夕嘴角流出,转眼间,就湿透了他身下的土地。说道最后一个“了”字,,一夕突然双手一送,右手自湛蓝海兽头顶滑落,头一歪,彻底去了。
湛蓝海兽突然发出一声震天的叫声,“呜呜”的回声,在洞内四处回旋,响声震得洞顶的泥土,也“扑扑”下落。一声叫罢,湛蓝硕大的头颅一偏,前蹄猛抬,扑向了一旁的洞壁,只听的“啪嗒”一声,湛蓝海兽软软的落在了洞壁旁,一动不动了。
南宫霸一身鲜血,终是扑到了灰衣倒下的地方,双膝跪倒,双掌按住灰衣的檀中穴,一股内力渡了过去。南宫霸轻声呼唤道:“师叔祖,师叔祖。”紧接着,华山弟子中的欧阳君,一干密地弟子也都扑了过来,紧张的看着南宫霸呼唤灰衣师叔祖。
“咳,咳,”口中咳着鲜血,灰衣终是睁开了双眼,看到眼前的一干华山弟子,略带气喘的道:“快…快…把那…把剑…拿…过来。”
南宫霸急忙将湛卢剑拿起,捧给灰衣看。灰衣摆了摆手,气喘着道:“不…不是这个,…是…那把。”
欧阳君会意,远走几步,将一夕剑自地上捡起,呈给灰衣看。
灰衣颤抖着伸出右手,慢慢的抚着这黑色长剑,有些伤感,又有些不干,对南宫霸道:“这把…这把剑,有…有…古怪,你…把它…把它带回去,给…你…师傅看…看…。”说道最后,灰衣右手突然滑落,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师叔祖,师叔祖,”一声声急切的呼喊,可惜再也唤不来灰衣的睁眼。南宫霸双眼赤红,狠狠的看了一眼远处倒下的一夕和湛蓝海兽的尸体,一言不发,将灰衣的尸体抱起,对围在一块的华山弟子道:“走,跟我把师叔祖的身体送回去。”说罢怀抱灰衣,大踏步向来时的路走去。本来围在一起的华山弟子迅速分开,有弟子向前,向右,向左,手持长剑,面无表情的砍杀阻拦的海兽和海族背叛者,迅速清理出了一条通向洞外的通道。
突然,一个海族弟子向前,走到一众华山弟子身前,对手持黑色一夕剑的欧阳君道:“你们走可以,不过要把一夕剑留下。”言罢,一脸期待的看着欧阳君。
南宫霸大怒,手指海族弟子道:“滚。没有看到我师叔祖已经死了吗,滚,敢挡我路的人,死!给我杀了他。”南宫霸有些歇斯底里的骂道。
开路的华山弟子一脸激愤,长剑一摆,对拦路的海族弟子道:“滚开,否则别怪我剑下无情。”杀到现在,所有的华山弟子眼内,都有了一丝血红,受到灰衣身陨的刺激,行事说话间,不免有些过于激动。
欧阳君跨前一步,对拦路的海族弟子道:“我不管你是谁,现在你最好让开,否则,你们海族会因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让开吧。”虽然刻意压低了语速,可是心底的激愤,还是让欧阳君说话时有些出离了平淡的音调。‘自己一行人,竟然被海族利用,前来给他们完成了一次族内平叛,还是一次海族无法平定的叛乱。’欧阳君心底充满了对于海族的厌恶。
看到面前那一片血红的眼睛,拦路的海族弟子一个激灵,灰溜溜的低下头,闪到一边去了。
南宫霸一群人,迅速退出了战场,走出了山洞,然后立即下岛,乘上来时的快船,迅速回归了中州大陆。
南宫霸一行人刚刚上岸,一片海兽在身后出现,铺天盖地,向东海湾扑来。南宫霸看了一眼追踪而来的海族战船,不,应该说是海族海兽群,对欧阳君道:“师弟,你把师叔祖的尸身带回华山去吧,我留下来,应付追来的海族。”言罢将灰衣的尸身向前一推。
欧阳君看了一眼远处追踪而来的海兽群,反问南宫霸道:“师兄,你准备怎么应付这追来的海族?”
“当然是战了。”南宫霸话中,充满了好战与狂热,更多的,还是激愤。
“还是你带师叔的尸身回去吧,师兄。”欧阳君苦笑着对南宫霸道,“现在海族追踪而来,无非是为这把一夕剑,我就给他们来个抵死不承认,他们对我也无可奈何,如果师兄你留下和海族交战,现在我们这里,师叔身陨,没有了能够战胜对方巡海统领的高手,武力上是抵抗不住的,还是师兄你把这柄剑和师叔的尸身一起带回华山,带给师傅看一下,师叔祖遗愿,我们一定要完成,至于这留下应付海族的任务,就让师弟来完成吧。”
看了一眼欧阳君,南宫霸无奈的摇了一下头,对欧阳君道:“既然这样,那也好,我先启程回去,把师叔祖和这把剑都带走,师弟你应付了这海族,也抓紧赶回华山。”
欧阳君对南宫霸一抱拳,“师弟明白,师兄一路顺风。”
南宫霸同样一抱拳,对身旁围着,或警戒,或准备规程的华山弟子道:“诸位师弟,现在东海湾的一切调度,以欧阳师弟为主,你们都陪欧阳师弟留下,好生应付这海族,只要不弱了我华山派名头,一切都听欧阳师弟指挥,好好的应付了这海族。”说道最后,南宫霸不禁有些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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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手中的黑色长剑,岳不群有些愣神,旁边南宫霸语音沙哑的提醒道:“师傅,师傅,师叔祖还在这里躺着呢。”
岳不群自沉思中回过神来,看了一眼灰衣的尸身,对身旁的弟子安排道:“马上安排弟子购置棺椁,让师叔先有棺可躺,不能显得我们做晚辈的太无能不是,赶紧去办吧。”言道最后,岳不群话中,也含了一丝悲戚的音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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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内一片素白,黑色的棺椁,白色的布条,随着风吹,哗哗作响的白纸哭丧棒。岳不群头戴白色孝帽,身穿白色孝衣,跪坐在棺椁前,正慢慢的向瓦盆里添着纸钱。纸钱燃起的火红色光芒,照亮了岳不群的脸庞,照亮了身后灵堂外那灰暗的天空。
赵括自灵堂外走了进来,走到岳不群身后,跪坐下来,默默的向瓦盆内添了几张纸钱。
“你师娘和师叔怎么样了?”没有回头,岳不群沉声问道。现在华山派内,最悲伤的莫过于宁中则和林青洛了,一个是灰衣的亲传弟子,一个被灰衣视若己女,两人乍然听说灰衣的逝世,竟然双双晕倒了过去。
“师娘和师叔都醒了过来,不过还是不肯吃饭。”赵括有些担心的回答道。
“唉”,岳不群轻叹一声,有些无奈的道:“那就先由着她们吧。赵括,你替我传檄整个江湖,就说我岳不群的师叔过逝,我岳不群要大举丧礼,给师叔送行,尽邀武林同道,前来给我师叔送行。少林方正,武当冲虚,嵩山左冷禅,泰山天门,衡山莫大,恒山三定,昆仑,还有日月教东方不败,对,就是东方不败,我岳不群要他来给我师叔送行,不来的人,待我师叔走后,我岳不群会亲自去给他们送行。”说至日月神教东方不败,岳不群已然咬紧了牙关,一字一句,有些阴狠的道。
“真的要日月教的人也来,来给师叔祖送行吗,师傅?”赵括有些吃惊,师傅现在的行为,有些像是魔障了。
“当然要,”岳不群平静了一下情绪,“如果没有灰衣师叔,我华山派,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既然我现在有这个能力了,我要江湖上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给我师叔送行。”想想原著中的凄惨景象,大猫小猫三两只,随时岌岌可危的华山派,再想想现在,现在这一切,因为灰衣,都发生了改变,吃水不忘挖惊人,岳不群铁了心,要给灰衣风光大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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