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像是我从前认识的柳儿,若不注意看,还真难以认出眼前这个疯疯颠颠的女人是柳儿。【 ]
怎么会这样?哪怕之前幻想过柳儿各种艰辛的生活,却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受了刺激?是当初我的死讯,还是离开了慕容府对她的打击?或是赵大娘逼着她嫁人所至?
各种可能回旋在脑海,百思不得其解,只有怔怔地看着柳儿痴狂的拉着我的袖子,发出“呜呜”的嘶喊,我的眼睛一阵发酸,有股想哭的冲动,究竟是谁把柳儿害成这个样的?
慕容延烁似乎对于所发生的一切也显得格外吃惊,本想将柳儿从我身旁拉开,却被我阻止了,面对可怜的她,我只能反手将她握住,轻轻地将她额前的乱发拔朝脸侧,那双惊恐的眼睛没有了头发的遮挡,更是一览无疑,心里跟着一阵抽痛,眼睛滑落而出。
这时,柳儿似乎恢复了理智,急忙帮我擦着眼泪,嘴里依然发着“呜呜”声,我心疼的将她的手握住,哽咽地问道:“柳儿,你还好吧?你这是怎么了?”
她的眼泪跟着落下,一个劲儿的直摇头,“呜呜”声到是小了不少。我朝着许春看去,希望在他那里可以得到答案,只见他一脸的愁苦,憋了半天才说道:
“夫人,柳儿自嫁过来之后,一直念的是夫人您,后来不知怎么了,突然有一天变得痴傻起来,再后来……就成了个哑巴。”
哑巴?我难以接受的看向柳儿,难怪她一直在喉咙里含糊的发着声响,我的心情再次沉落。【 ]可怜的柳儿,我的心被她纠得直疼,究竟是谁对她下了毒手?好端端一个姑娘,受不是被人所害,又怎么会说疯就疯了呢?
许春摸了两把眼泪,万般无奈地接着说:“其实小的今年都三十有三了,能娶到这么个好媳妇,也多亏了二夫人的成全,谁知好日子没过几天,她便成了这样子了。”
“二夫人?萍娘?!”难道不是赵大娘安排的这门亲事?我狐疑地看着慕容延烁,如果是他跟萍娘联合起来骗我的话,我发誓绝对饶不了他们。
柳儿一听到萍娘的名字,更是惊恐万分,直接甩开我的手朝屋里狂奔去,我跟着要追去,却被慕容延烁挡了下来,他避开我询问的目光,朝着许春问道:“二夫人跟你们什么关系?”
“实不相瞒,我跟柳儿的相识全靠了二夫人,小的乃一介农夫,多年来都没娶妻,直到上次路经成都客栈,刚好遇到二夫人也在,跟赵大娘交谈了几句之后,便为这门亲事做了主。”许春边说边叹气,“柳儿变成了这个样子,小的也钱给她医治,也没脸去见二夫人,柳儿之前最想念的是大夫人您,只盼着一日你们能够看在主仆一场的份上过来看看她,也算完成她最后的心愿了。”
我这心里就极不舒服,总感觉这件事情被她从中做了手脚,若真是如此,萍娘在慕容府的存在不得不说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柳儿变成了这个样子,也问不出个所以然,除了心疼还是心疼。柳儿,我一定会想办法查出这背后的原因,也一定带你去看最好的大夫。
打定主意后,直接将慕容延烁的双手扒开,急切地冲进茅草房里。
在极其简陋,光线昏暗的房间里,只见柳儿蜷缩在一个角落里,眼神是那么的恐慌与无助,全身不停哆嗦着。
怕她再次受到惊吓,我小心翼翼地走到她面前,正欲蹲下身时,她连滚带爬的逃出好远,一个劲儿的摇着头,嘴里“依依哇哇”的喊着。
这时外面的几个人也跟了进来,慕容延烁将我拉了回来,许春悲恸地说道:“夫人,柳儿只要一发病就会变成这个样子,过上一段时间又会恢复正常,你还是别靠近她的好,以免被她误伤啊。”
“她是不是一听到萍娘或者二夫人,就会这样?”我试着问道。
许春想了想,摇头道:“也不是,上次我说带她到慕容府找大夫人您时,她也这般发作过。”
我跟慕容延烁望而相视,从脸上的表情来看,他也同我一样有着许多的疑问,相比之下,他比我要淡定的多。
沉思了片刻,慕容延烁从包里掏出几锭银子递给许春,说道:“这些钱你先拿去给柳儿看病,等过段时间我们再过来看她。”
我无法理解他这样的做法,虽说柳儿已经嫁人,但是就这么将她交给许春来照料,我还是不太放心,于是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说道:“我们把柳儿接回去吧,这里条件这么差,让她回府上看病吧。”
怎知慕容延烁根本没有理会我的这番话,自作主张地说道:“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告辞了。”
不等我的反抗,直接拉着我便往外走,许春感激涕流的跟着相送。
我就这么被塞进了马车里,张管家直接扬鞭赶马而走,我气得大叫起来:“你干嘛不带她回去?放开我,我要下车。”
说着便是冲动的想跳车,慕容延烁却死死将我搂住,不让我有任何动弹,在我耳边缓缓说道:“带她回去,也许事情会更糟。”
“是怕她这样的病会影响到慕容府的名誉吗?”我发出一声冷哼,若真如此,我会非常非常的瞧不起他。
“不是。”他否定道,“在整件事没有确定之前,若贸然将柳儿带回,只会让她受到的伤害更大。”
“确定什么事情?”我冷冷地问道。
“我知道你心疼柳儿,但是先别急,这件事在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看他一副胸有成足的样子,我跟着好奇起来,急切地问道:“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件事跟萍娘有关?”
他却在此刻将眼睛闭上,似乎不想回答我这个问题,那道紧拧的眉毛让我更是着急起来,不禁抓住他摇了起来,“你到是说话啊,是不是萍娘把她害成这样的?”
“嘘!”他比了个禁声的手势,可现在是在马车上,萍娘也不可能偷听到,我不三七二十一再次嚷嚷着:“你说啊,干嘛不说话?”
他将眼睛睁开,瞥了我一眼后,转而对着张管家命令道:“去苏家村的成都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