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宣“赢”了慕容延烁之后,成涟羽大喜,拉着茯宣头也不回的去找王爷,慕容延烁落了单,独自一人在空地上小练了一会儿。突然发现爹爹临行前交给的玉佩忘在了屋里,匆忙赶了回去。
拿了玉佩,也无何事可做,便在府院里闲逛了片刻,却见宁慧夫人一脸的急相匆匆往一头的厢房走去,想到之前漫珍也是急着走人的情景,心生好奇,便偷偷跟了过去。
听得几个人在厢房内的谈话,原来是宸香郡主病了,小心探头看了看,妗媚的病容印入眼帘,不禁一阵发嘘叹,那哪像是偶感风寒的样子。昏迷中烧红的双脸,紧蹙的双眉,嘴上泛着紫青,让他联想到当年母亲因爹爹被害一事,气急攻心,一病不起的样子。再加上李太医小心的作答,心里不禁起了疑问。
在李太医辞行后,成壁封也在同时追了出来,慕容延烁急忙闪身躲向一旁。本想待他们走远之后就此转身,想着他们一家的事情与自己无关。可脑海里闪过妗媚憔悴的病容,心里不免有些担心。虽然他对第一次见面的印象不太好,但这小妮子却也不是无心的,眼下看到她这番病容,再加上李太医犹似遮遮掩掩的答话,想必成壁封现在追出去也是有了怀疑,定是前去细问病情,于是也跟了出去。
藏身在墙壁一侧,将成壁封与李太医的谈话听了个透彻。看来妗媚这番惊吓可为实不小,当年他的母亲不也是因过度惊恐才会大病。但他奇怪的是,为何漫珍夫人要故意隐瞒实情?以及成壁封刚才的那抹冷笑。
正当他疑惑之际,身后传来一阵吵杂,仔细一听,原来是成涟羽拉着茯宣去寻成壁封,从而得知了妗媚生病的消息,这时正好遇到了他,开口便问:“姐姐她病了?”
成壁封抿嘴不答,成涟羽更是急了,“她前日就病了,你们怎么不告诉我?难怪这两天都没见到她。”
说着便将茯宣扔下,欲去看望妗媚,却被成壁封一把拉了回来。
“爹爹,你干嘛?”不有情况的成涟羽来了脾气,想将手甩开,试了几次却没成功,急得大叫。
“你这又是干嘛?”成壁封指了指一旁边的茯宣,怒言道:“这个时候你不陪世子好好练功,随他出来胡闹什么?”
茯宣低头,“我……”
“对了,我是带他来向爹爹请求,让他回家去的。”成涟羽这才想到自己的目的,也不挣扎了,解释道:“早上孩儿答应茯宣,如果他赢了慕容延烁,便让他回家,孩儿说话算话,所以特地带他来找爹爹。”
“他赢了慕容延烁?”成壁封满脸疑问。
“嗯。”
成涟羽重重点头,茯宣急忙辩解:“其实是慕容公子让了数招,并非赢了他。”
成壁封眯眼看了看两人,沉思片刻,才道:“茯宣既然是你的陪练,本王早已将他交由于你,这事你自己处理。”
“谢谢爹爹。”
赢了慕容延烁的同时,又遵守了对茯宣的承诺,一切似乎都随了他的意,自然高兴的手舞足蹈。
慕容延烁远远的看着他们,摇了摇头,可惜了才刚认识了茯宣这样个人才,便要离开。但转念一想,何不在他离开之时再多结识一下,拜个兄弟之类的,今后说不定还有再聚的一日。
想罢,待成壁封离开后,便朝他俩走去。
成涟羽见慕容延烁出现在眼前,原来想找个人送上茯宣一程,而今见到来人,不禁拍手叫好,“你来的正好,我答应茯宣离开了,正好没人送他,你输给他,自然应该送上一程,这事就交给你吧。”
慕容延烁本是来告别的,自然顺了他的意思,认真地点了点头,也没将他刻薄的话放在心上。
茯宣却摇了摇手,连忙道:“世子,其实我自己能回去的,不用麻烦了。”这次能够得到世子的同意,也算是他走了大运,他可是半刻也不想耽误,生怕一个万一,又不让他离开了。
“我送你吧,正好有些话想对你说。”慕容延烁不等成涟羽反对,直接说道。
“那你们自便吧,我要去看我姐了。”成涟羽丢下这句话,转身便溜走了。
剩下的两人对望了一眼,相视而笑。
接下来的对话中,得知茯宣家住城郊十里外的弄塘村,家中还有两个姐姐,爷爷有着一身的本事。家中大姐不爱学武,早早嫁人,二姐性格刚强,便将一事的本领传予了姐弟二人。一日茯宣外门替爷爷拿药,路上遇到些地痞对一个妇女耍流氓,仗义之下出手救下了妇女,刚好被成壁封路过所见,欣赏之余便将他要来做了世子的陪练。
今年虽有13岁的他,个子却不高大,再加上他稍显调皮的模样,与10岁的成涟羽站在一起,到像极了同龄人。
可怜茯宣12岁便随成壁封去了岑王府,家里没权没势,只得应了下来,这一年多来害得他有家回不了,整日陪着世子胡闹。
当初也没想到可以走的这么轻松,说来还得感谢慕容延烁。然道谢才出口,对方却有了要求:“若你诚心谢我,到不如答应我一件事情。”
听到此话,茯宣稍微一愣,随之问道:“什么事情?若是茯宣能做到的,自然答应。”
看他刹时变得警惕起来,慕容延烁笑了起来,莞尔道:“延烁今年14岁,咱俩年龄相仿,能在此以武相遇也算有缘,我到诚心想结交你这个朋友。”
看得出来茯宣并不像岑王府里的其他人,再加上之前的交手,更是对他另眼相看,这也是他离开家之后,遇到的唯一一个想真心结识的人。
茯宣一听这话,有些动容,本想答应,却又说道:“茯宣不过是平民百姓的孩子,慕容公子又是大将军的儿子,谈到结交,茯宣高攀不得。”
这话说的慕容延烁不高兴了,之前看他在世子面前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现在才对他说起了这番客套话。看来结交这个朋友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想了想说道:“我原本以为你跟那些人不同,没想到你的想法跟他们也并无差异。”
茯宣咧嘴笑了笑,也没反驳,只将两拳一握,道:“不管怎样,这次还是要谢谢你。”朝前方看了看,两人一来二去也走出不少路途了,转而对他说道:“慕容公子别送了,你还是赶快回去吧,免得回晚了世子又为难你。”
慕容延烁本想再多送一程,也好在两人间的谈话中多了解一下对方,可既然他已开口制止,也就不便继续送下去,点头道:“好吧,那我就送你到这里吧,希望今后我们还能再相遇。”
茯宣又是咧嘴一笑,红着脸挠了挠头顶,“刚才茯宣说的那番话希望慕容公子别往心里去,其实茯宣也很想结识你这样的朋友。如果今后能够再次相遇,茯宣愿喊您一声哥哥。”
两人会心一笑,相识如故,仿佛达成了共识,不再多言,挥手离别,各行其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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