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康命臧霸去请各位师爷,他自己则带着亲卫以及从仓库中提出的一箱子金饼浩浩荡荡的开到了马市。
堵在马市门口,许康令亲兵将马市内各个主要的马贩都带了来。
这些马贩虽然表面谦卑,骨子里却各个彪悍。
许康一挥手,身边一个亲卫将装金饼的箱子打开,黄橙橙的金饼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出诱人的光芒。
许康道:“牵着你们的马,到这里来领金饼。”
众马贩面面相觑,不敢行动。过了一会儿,一人从中走出,道:“大人说笑了,大人若看上这些马匹,小人们自当奉送,岂敢要大人的赏赐。”
许康笑看着他,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
那马贩犹豫一下,还是道:“在下鲜于辅,渔阳人。”
许康神色一动,想起了田豫,只是不敢说出,怕给田豫添麻烦。道:“你姓鲜于,不是汉人吗?”
鲜于辅道:“在下是乌桓人。”
“哦。”许康道:“乌桓人,汉人已经一起生活了几百年,早就该合同为一家了。好了,你快去领自己的马过来,放心我们太平道不是强盗,会给你们足够的金子的。”
鲜于辅听到许康说什么合同为一家时,神色一动,但还是答应一声,回去牵马。
有了第一个人做示范,其他人自然也不再怀疑什么。
就这样,许康用一箱金子换来了近千匹急需的战马。
太守府,赵霸虎将原来刘焉帐下的师爷和文吏大部都“请”了来,共13人。
看他们惊恐不安的模样,许康上前抚慰道:“诸位先生不必担忧,在下并无相害之意。只是在下刚接管涿城,城中万事皆不熟悉,所以想请诸位帮一下忙。”
“当然,在下也知道各位的难处。”许康自顾自的说下去,道:“所以在下只要求各位将涿城内具体情况都汇总一下,四天后交与在下。以前这涿城是什么样子在下不管,也没兴趣知道。在下只要当前最新的情报。”
“只要诸位先生完成了在下的要求,我可以保证四天后给诸位自由。到时候诸位若是想留下来,在下自当欢迎。若想走,在下以厚礼相赠,即使诸位想出城,在下也一定以礼相送。”
许康的一篇长篇大论说完,见下面竟少有人回应,脸一沉,道:“难道在下这么个小小的要求,诸位还要推三阻四吗?”
众人立刻道:“不敢,不敢。”
许康道:“如此甚好。”
安顿好这些文官,许康觉得暂时算是了了心中一点担忧。虽然许康只是让这些人做些汇总的工作,但有汇总就必然有调研,有调研就要有一个安定的环境。为了他们自己的工作能够早些完成,许康相信他们这些涿城的老油条会想办法稳定住涿城的时局的。
许康另外又从这些师爷口中问出了涿城都有哪些大户,然后找出一堆的请柬。将赵霸虎叫来,道:“把这些请柬都发下去,就说本大人今天晚上要在太守府会见涿城的各位乡绅。”
赵霸虎道:“他们会来吗?”
许康道:“他们不会来,但他们一定会派手下人来。这些家伙一个个滑头的很。”
赵霸虎答应一身,立刻出门。
看着赵霸虎的背影,许康一阵惭愧,本来训练骑兵是为了作战之用。自己到好,把他们全当成衙役和信差了,指使来指示去的。
嗯,不能这样了,不管内部如何稳定,说到底,强大的武装才是成功的最大保障。
但想到现在人手短缺,实在让人无奈。于是赵霸虎回来后,继续被许康当作信差使用,只是这次是将多出来的战马分发到各营中去。
经过对涿城的占领,许康现在已经有马1700多匹,可是骑兵却不足500人。剩下的1000多匹战马许康不可能就这样把它们凉在一边,当政绩工程看。
于是许康不但将自己的100亲兵全都变成了骑兵,另给三个营每营300匹战马。这种待遇恐怕是官军也比不了的。
赵霸虎听说要把1000匹战马分到各营,这一分出去,骑兵可就再也收不回来了,直心疼的他牙疼。埋怨许康给他的骑兵编制太少,强烈要求扩充骑兵。
这时候招募骑兵不但无法形成战斗力,反而会拖累原骑兵的战力水平,因此很自然的被许康所拒绝。
最后只是同意让赵霸虎补充连场战斗后,缺失的兵员。50多人而已,这些人应该影响不了战斗力。
此时的马场内,听说涿城内太平道在招募骑士,鲜于辅呆呆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对身边大哥鲜于银的唠叨充耳不闻。
鲜于银终于发现自己这个二弟有些神不守舍,道:“二弟,你怎么了?”
鲜于辅沉默一下道:“大哥,我想参加太平道。”
鲜于银吓了一条,道:“为什么?这些人可是朝廷的叛逆,将来都是要杀头的。”
鲜于辅道:“东汉朝廷,人所共知。太平道如今声势日盛,将来坐天下的还指不定是谁呢?”
鲜于银道:“这太平道我看也是无人,否则怎么会让一个小娃娃成了大官。”
鲜于辅笑道:“正是这个娃娃让我才有兴趣加入太平道。大哥还记得他说过的要让乌桓和汉人合同为一家吗?”
鲜于银疑惑道:“他说过吗?”
鲜于辅自顾自的道:“我乌桓人在汉地生活了数百年,一直被汉人排挤。若是真有人能帮我们彻底融入汉人当中,这个险难道不值得一冒?”
鲜于银见自己这个二弟主意已定,道:“既如此,那大哥同你一起去。”
鲜于辅道:“不可,大哥还要将金子运回咱们部落,这些可是咱们部落的救命钱。”
鲜于银道:“可是你在这里,我不放心。”
鲜于辅道:“大哥可是瞧不起兄弟的武艺,兄弟虽然比不上大哥,但自问自保的本领还是有的。大哥要不要试试。”
鲜于银忙道:“好好,我知道你武功好,脑子更好使。我都听你的还不行吗。不过你以后要小心,大哥不求你立功,一切以保存性命为上。”
“我知道。”
太守府后院,薛可儿此时与刘夫人被软禁在同一个独院内。
薛可儿坐在院中,撑着下巴呆呆的望着天空。
“姐姐在想什么?”一身翠衣的少女走到他面前问道。“可是担心你那许哥哥会惩戒你。”
薛可儿看着面前的两个小女孩,大的才11、2岁与自己相仿,叫邹玉;小的一个才6岁。叫吴苋。二人长的都是清秀可人,颇讨人喜。
“不是。”薛可儿道:“我知道不管我做了什么许哥哥都不会怪我,我只是担心他,他现在变的让我不再熟悉了。”
邹玉不知如何安慰她,便道:“今天上午多亏姐姐仗义相救,否则我等皆丧命已。请受我姐妹二人一拜。”说着与吴苋一起盈盈拜倒于地。
薛可儿对这两个长相可人的小女孩一见如故,已亲如姐妹,连忙扶起道:“二位妹妹快别如此。其实我哪有那般大的本事可以救这么多人的性命。还是我家大人慈悲,其实他并不想伤你们的。”
吴苋却撅嘴道:“姐姐快别这么说,那个恶人是个大坏蛋,他要杀玉姐姐和苋儿,等我哥哥来了,一定打的他满地找牙。”
“你哥哥是何人?竟然如此厉害?”许康突然从院外走进。身后跟着几个亲兵。一身沾血的铠甲已然除去,如今一身布袍纶巾,到显得稚气中带着几分儒雅。
邹玉立刻退在一旁,同时示意吴苋闭嘴。不过小苋儿显然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骄傲道:“我哥哥便是整个涿城最厉害的吴懿。”
“吴懿啊。”许康神色一动,道:“那你叫吴苋了。”原来这个就是未来蜀国刘备的皇后。不过现在也就是一个丫头片子而已。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吴苋睁大了眼睛,好奇的道。
“我可是大贤良师张角的徒弟程远志仙师的义子。掐指一算,上知300年,下晓500世。”许康摇头晃脑的道。
吴苋不信道:“你骗人,我哥说了,连你那个大贤良师都只是骗人的。”
“这可不行,你哥不敬鬼神,怕会有灾劫。而且是劫数难逃。”许康低下身,一边用手指点着吴苋的小鼻子,一边道。
“你胡说。”吴苋“啊唔”一声向许康的手指咬去,但许康已经快速躲开。
“玉儿姐姐,他在胡说对吗?”吴苋委屈的道。
“大人就不要哄我们小孩子了。”邹玉道:“来,苋儿随姐姐进屋。”
得到玉儿的肯定后,吴苋立刻狠狠瞪了许康一眼。
许康视而不见,但是对那个大点的女孩有了兴趣。他见这个女孩举止文雅,不似一般人家出身,便道:“若是你肯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便如你所说大人不记小人过。”
邹玉道:“小女乃是太守府从事邹靖之女,邹玉。大人要知道小女的名字直接问便可,何必出此伤人之语。”
许康道:“我的话有何不对,这可是刚刚你说过的。”
“小女的意思是,罢了,大人喜欢说什么便是什么吧。”邹玉转身向屋内走去。
许康突然叫道:“你就是邹靖之女邹玉。”
邹玉倒被他吓了一跳,道:“小女正是。”
许康当真是惊讶的无以复加了,这位可就是害的曹操失去了大将典韦和长子曹昂的女人啊。这下好了,青梅煮酒两英雄的女人现在都成了自己的俘虏了,这个情况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