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主,顽主,到底他徐硕想的是怎么样做到这两个字,有多少年北京城里面没有人敢这么说了,古玩行里的老古董多,能人更多,多少年没有人敢称这个头,可是他徐硕却要弄上这么一个什么比拼的玩意儿,你说那些老家伙们会怎么想,难道都跟在他身边的蔡国声和何静之那样信心满满,还是暗地里跳脚骂娘觉得这小子实在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小萱,你说这两种究竟是哪一种的可能性更大一点?”纳佩风看着一边的小萱轻声道。
“肯定是后者的多一点吧。”小萱一边给纳佩风捏着肩膀,一边对纳佩风轻声道。
“你给我准备的是什么东西?”纳佩风微眯着眼睛惬意的享受着肩膀上传来的感觉,一边轻声问道。
“湛卢!”小萱手上的劲道一直没有松懈,声音也是淡淡的,好像说的就是一件漫不经心的事情。
纳佩风转过头握住了小萱的手,看着小萱没有什么表情的脸轻声道:“你说什么?湛卢,是那把仁道之剑湛卢?”
小萱点了点头,算是给了纳佩风一个答案。
“圣道之剑轩辕夏禹剑;仁道之剑湛泸;帝道之剑赤霄;威道之剑泰阿;诚信高洁之剑七星龙渊;挚情之剑干将镆铘;勇绝之剑鱼肠;尊贵无双之剑纯均;精致优雅之剑承影。多少人都以为自从岳帅之后,这湛卢剑就从此在历史的浩淼长河中消失不见,却没有想到,这东西怎么会出在你们家。”即便是冷静如纳佩风在听到了小萱说给自己准备的参加徐硕的比赛的时候准备的是这把湛卢剑的时候,都忍不住是一片动容。
“剑之成也,精光贯天,日月争耀,星斗避彩,鬼神悲号。”纳佩风轻轻抚摸着小萱的手,然后转过头看着小萱轻声道:“从赵国李牧,再到白袍薛仁贵,再到南宋的岳飞,这把剑于其说是仁道之剑,倒不如说是人道之剑更为合适一点,这三个人手上哪个不是沾的满满的都是血液,到我手里也算是合适,只是我想知道小萱这把剑到底是怎么到你家的?”
“岳王爷死后,家族为了避祸曾将宗族中姓改过一次,而我们家就是其中的一支,这把湛卢剑便一直是我们祖宗保存到现在,当做是对祖宗的一种敬畏,从来没有拿出来过,自然也就无人知晓。”
“带我去看!”纳佩风站起身,握住了身后小萱的手,然后正色道。
湛卢剑,仁道之剑,据《越绝书》记载:公元前496年,越王允常恳求天下第一铸剑大师欧冶子为己铸剑。欧冶子奉命之后,带着妻子朱氏和女儿莫邪,从闽侯出发,沿闽江溯流而上,来到了山高林密海拔1230米的湛卢山,这里发现了铸剑所需的神铁和圣水)。欧冶子在这里住下后,辟地设炉,用了三年的时间,终于炼成了。“……剑之成也,精光贯天,日月争耀,星斗避彩,鬼神悲号。”锋芒盖世的宝剑。欧冶子将它献给越王。越王爱抚之下,命名“湛卢”。从此,欧冶子就同他的湛卢剑一起名扬天下。《越绝书.外传记宝剑》:“欧冶子乃因天之精神,悉其伎巧,造为大刑三,小刑二:一曰湛卢,二曰纯钩,三曰胜邪,四曰鱼肠,五曰巨阙。吴王阖庐之时,得其胜邪、鱼肠、湛卢。”杜甫《大历三年出瞿塘峡久居夔府将适江陵》:“朝士兼戎服.君王按湛卢。”晋左太冲《吴都赋》中曾说:“吴钩越棘,纯钧湛泸”。相传欧冶子所铸五大名剑为三大二小。其大者有湛卢、纯钧、胜邪;其小者有鱼肠、巨阙。湛泸宝剑因通体“湛湛然黑色也”(宋.沈括《梦溪笔谈.器用》)而得名。一作“冗卢”。
这便是关于湛卢剑所有的传说,纳佩风此时看到的湛卢剑和那把在1965年出土的越王勾践自作自用剑一般,,制作极其精美。剑长55.7厘米,柄长8.4厘米,剑宽4.6厘米,剑首外翻卷成圆箍形,内铸有间隔只有0.2毫米的11道同心圆,剑身上布满了规则的黑色菱形暗格花纹,剑格正面镶有蓝色玻璃,背面镶有绿松石,而且在靠近剑格的地方有两行鸟篆铭文,上面用错金勾勒出“湛卢“二字。纳佩风小心翼翼的将玻璃罩子掀开,然后握住了湛卢剑的剑柄,在桌子的一角,用力一划,那把海南新黄花梨的桌子角便应声掉落在了地上,纳佩风抽了口冷气,然后举起了手中的剑,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摸着剑表的格子,剑刃经过这么几千年之后依旧是寒光闪闪,没有任何的锈蚀,看的出来保养的十分好,甚至要比那把越王勾践自作自用剑还要好。
纳佩风转过头看着小萱轻笑道:“仁道之剑在手,我不相信,他徐硕能拿出什么东西来压过我,是用他在和田躲躲藏藏以为我不知道的以为真的反水的张不肖给他运来的那个大玉海还是什么?”
“徐硕输了。”刘青云转过头看着一边站着的万鹏轻声道,“我知道那个叫小萱的姑娘家里面面藏着一把湛卢,如果这次佩风那孩子要是拿着那把湛卢过去的话,徐硕估计希望不大。”
“凡事都有变数,既然仁道之剑能出来,那么圣道之剑也不见得就没有可能不出来,而且不见得湛卢就是独一无二的东西。”万鹏端起面前的茶杯小小的抿了一口,然后转头看着刘青云轻声道:“你不是也想去么,我就不信你手里面没有什么好东西能够和这件东西想比的。”
刘青云摇了摇头看着万鹏轻声道:“我什么东西也没有准备,不过我倒是觉得那把湛卢剑不错。”
“你不是想要从那孩子手里边把那把湛卢剑给抢出来吧。”万鹏手里的茶杯放到了一边带着点不可思议看着刘青云轻声道。
“不是抢,是拿,我养了他二十多年,就当是他用这把湛卢来把这二十多年的恩情还了好了。”刘青云端起一边的茶杯抿了一口,然后带着笑意看着一边的万鹏轻声道。
万鹏站起身就要往门外走,刘青云看着万鹏的背影轻笑道:“你来了,喝了茶了,难道还差听我这么一会儿再走么?”
万鹏转过头看着刘青云冷声道:“这么些年过去了,我没有想到,你还是这个模样,有时候我就想我当年的事情是不是做错了,可是我现在我知道我当年的事情真的是做错了,我错就错在太听你的,如果我和纳兰容若站在一边的话,我不知道现在到底会怎么样,可是我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不心安!”
刘青云依旧脸上带着笑容,看了看身边的阿进轻声道:“你看我没有说错吧,我说了他这次来肯定和上次的说法又不一样,这次肯定是另一个样子,阿进,你觉得我应该对他怎么做?”
“已经有了一个孙楠梓,我不介意再有一个万鹏。”刘青云端着茶杯看着面前的万鹏,拿着茶杯盖的手轻轻挥了挥,一只飞刀擦着万鹏的脖子划过,直接从大动脉上划过,然后血液就像是喷泉一样喷在了对面的墙上,刀子颤颤巍巍的扎在了一边的墙柱上,刀子过去的时候太快,万鹏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等到脖子上感觉到热辣辣的时候,伸出手捂着脖子,松开的时候看到了手上的血迹,万鹏的脸上突然带着一种莫名的笑意就像是终于得到了解脱一般看着一边的刘青云身子软到在了一边。
“阿进,这边收拾好了之后去佩风那孩子那里把那把剑给我拿回来,至于人,你自己看着办。”刘青云似乎对于地上的血腥味完全没有一点感觉,静静的喝了口茶之后,对一边的阿进轻声道。
“这次事情做完之后,我能不能不做了?”阿进看着刘青云犹豫了一下之后轻声道。
“滚!”刘青云手里的茶杯咔嚓一声碎在了地上。
时间就像是天上翻滚着的云浪,就像是在花朵上的露珠,就像是穿过墙上某个空洞的一阵风一样,就像是在风中长大的孩子一般,匆匆的划过。
在北京某个不知名的公墓里,靠近普通墓穴的旁边,远离这墓园中幽雅的地区,远离那些希奇古怪的在永恒面前还要展示死后时兴式样的丑墓,就在一个荒僻的角落里,靠着一堵旧墙,
在一棵爬着牵牛花的大水杉下面,在茅草和青苔之中,有一块石板,这块石板和别的石板一样,日子一久也剥落得斑斑点点,发了霉,长着苔藓,堆着鸟粪。雨水使它发绿,空气使它变黑。它不在任何路旁,人们不爱到这边来,因为野草太高,使脚立刻浸湿。当少许太阳露面时,壁虎会出现,四周还有野燕麦围着沙沙作响,春天红雀在树上欢唱。这块石板是光秃秃的,凿石的人只想到这是筑墓石所需,除了使它够长够宽能盖住一个人之外,就没有考虑过其他方面。
上面没有名字。
“爸爸,故事究竟是怎么结束了么,给我说完啊!”一个眉眼清秀的小男孩看着身边的男人雀跃着问道:“是不是爸爸你最后赢了他们?”
“最后啊,最后好像是你汉武叔叔拿出来一只青铜饕餮纹方鼎,然后便把那把湛卢剑给比了下去,国之重器,永远要比那些杀伐的东西贵重上许多的,更何况那是天子祭天的时候所用的东西,所以你汉武叔叔就是那时候到现在的顽主!”男人轻声说道,只是眼睛还是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墓葬。
小孩子毕竟还是小孩子,不大会儿功夫便对这个故事兴致缺缺,孩子的心性毕竟是健忘的,没多久,便去一边去追逐一只在旁边道上采摘着花香的蝴蝶去了。
男人走到了墓葬的边上,看着墓葬上面平滑的石块,咧开嘴轻笑了一声,现在的石块上面没有任何东西的存在,但是多年前,有只手用铅笔在上面写了四句诗,在雨露和尘土的洗刷下已慢慢地看不清楚了,而今天大概已经消失了:
他安息了。尽管命运多舛,
他仍偷生。失去了他的天使他就丧生;
事情是自然而然地发生;
就如同夜幕降临,白日西沉;
仇恨的花朵,幸福的种子;
虽着他的离开,迅速的消亡和快速的生长。
但故事终究是讲到了不能再讲的结束之处。
诸位一切安好,我们江湖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