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总是夹杂千丝万缕的情结,当你以为所有的悲伤已经宛随离别成为消失的过往,心口的绞痛在每天豆浆与牛奶的温热中慢慢的稀释,原以为久经世事的自己已经被纷繁交错的事故历练成心如止水,然而当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轮廓宛如漫画中的俊男出人意料的出现在面前,一切被抛之脑后的画面像涨潮的海水汹涌澎湃倒之欲来,失去了方向的舵手朝着焦石不可避免的撞击过去。所有被遗忘在记忆中的念念不忘的时光,像人死前回光返照一样一幅一幅的在眼前浮现,以排山倒海之势。
当周雅倩打车奔回公司,点头哈腰的央求毒害楼下的管理员把门打开,又手忙脚乱的在复印机旁边找到那达资料,然后又打车按着齐楚在电话里给的地址火急火燎的向酒店奔了过去。
出租车停在某海鲜渔港前,她还没有平复呵喘就直接下了出租车,立足在这四层欧式的宫殿面前,她瞠目结舌。
这是一家非常高档的酒店,只是她不知道,这是全市最好的一家。
周雅倩立即就明白此次齐楚请的客户挺尊贵,有点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意思。
她在迎宾小姐引领走进包房,当包房门被迎宾小姐轻轻推开的一刹那,她彻底的目瞪口呆。
她站在包房门外,举在手中的的电话还没来得及合上盖子。
她的心因为包房主座上的那件斑马纹的毛衣而怦怦的跳着,但表面上依然是镇定自若,在外面闯荡这么多年,也生活了这么多年,唯一得到的历练就是无论心里有多少沟壑万千,嘴上依然滴水不露。
“哟!把我们杨总等的都快要坐不住了。”一个女人细着嗓子喊道。
不用看这张脸,周雅倩也知道这张嘴是长在谁的身上,因为在公司都已经听了一天。
周雅倩垂着头,想把自己低进尘埃。她能感觉到包房里的所有人都把目光射在她的身上,其中有一道目光带着锐利的锋芒明晃晃的在头顶的光如白昼的荧光灯下直线式的射在她的脸上,仿佛要把瘦尖的双颊刮下一层皮。
她站在门口,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尽最大的努力不让人看到自己脸上的异样。
她脚上的黑色平底矮靴踩在藏青色的印刻着朱红的富贵吉祥的毡毯上,这里曾经被无数的食客轻松的踩踏而过,可是只有今天她却觉得脚下的松软如绵的羊毛织成的地毯仿佛是蜿蜒的石子小路,硌雕着脚底的经脉。
周雅倩不敢抬头与那道来势凶猛的目光碰触,移动沉重的脚步,向齐楚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