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的一声，李珂手边的瓷杯碎落在地，周雅倩敏捷的跳起脚，迸裂的碎屑涎着桐色的柱垂落在浮满灰尘的黑色皮鞋上，隔着一层深厚的绒毛，脚面还是能够感觉到茶水的灼烫。
服务员拿着纸巾慌忙跑过来递给周雅倩，她冲着服务员慌张的表情抱以一笑，弯腰用纸巾擦拭着脚面上的皮革，不慌不忙。
周雅倩努力让自己的视线只停留在李珂的脸上，避开后面投过来的目光，她不想这个时候让坐在斜侧的人看到她的悲喜，“没事，我这鞋穿了四五年早应该扔了，正好借这个机会。”
“有点如坐针毡吧。“李珂从椅子上窜起来，把周雅倩从地上拉起，眼睛笑成一条虚线。
“叫他赔，一定要从她们的心头剜块肉。”李珂的眼睛瞟向不远处的餐桌，那里坐着杨丞和一些她们俩都不认识的人。
“也就你这菩萨心肠，要是换作是离婚时非得让他大出血，这种人的钱不花都对不起祖宗。”李珂瞄着不远处杨丞正举起的杯子瞥起嘴，恨不得在杨丞的身上咬上一口。
周雅倩看着眼前呼呼冒着热气的火锅，她是绝对不会回头的，也不敢。
她忍着眼面的微痛又重新坐了座位上，鸳鸯锅里一分为二红汤和白汤哗哗的上下翻滚带着羊肉的腥膻，升腾的热气直逼周雅倩的鼻头，她的右手抹过鼻尖氤氲的潮湿，手指沁上一层薄薄的油腻。
“我回去还是工作要赶。”周雅倩从座位上站起来，小声的嘀咕。
“你这是在炫耀你有工作，嘲笑我是无业游民？”李珂扯起喉咙喊起来，生怕别人听不到一般。
周雅倩瞅着李珂就头大，她跟李珂在一个屋子住了三年，李珂一撅屁股她就知道她要拉几个驴粪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