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7章 情断

目录:天骄隋唐| 作者:歌唐| 类别:历史军事

    当密探们,喜出望外的飞报都斤可汗庭,说及长孙炽朝堂之上,为长孙晟所进行的辩白,并要求到隋文帝承诺一事。

    宇文无双知道,长孙晟是必然的,定要回归长孙一族所在的中原了。而她,无论如何,总该抓住时机,好好为他送行的。

    飞雪漫天,漫天飞雪,每一口吐在空中的气息,都会在同一刹那,化为最尖锐的冰刀。貂巾狐裘如火如荼,美丽不可方物的可贺敦,就在这样的夜晚,嫣然微笑着走进长孙晟的帐蓬。那如花笑靥如斯之明媚而灿烂,让看见的人们,错觉了和风煦日中,春回大地的无限生机,与美丽。

    帐蓬里,一袭紫衣从不曾更的长孙晟,静看着可贺敦这样笑着,挟漫天风雪而来;静看着可贺敦优雅,却魅惑无限的解去貂衣狐裘,露出他们昔日初相见时,她那一袭绿如春水的轻衫;静看着可贺敦盈盈浅笑,如梦似幻般向他走近,玉手纤纤捧载满月华的,古杯和醇酒……

    华美如黑天鹅的羽翼,那专属魔族的翅膀无限欢娱的扇动,却不是在长孙晟的背后。

    莫名的痛尖锐的划过自以为没有,或者至少死去很久的心,他终于不能自制的踉跄了下。

    睁开眼闭上眼,所有曾经与眼前交织,真实与虚幻之间,山花遍野的那个春日,是谁翩跹舞落于他的世界,恍若九天仙子?月光如水的那个夜晚,又是谁,全心偎依在他怀中,誓约着天长地久?

    冰冷的鲜红色血液,噬骨的疯狂与绝望,将魔族散游人间的戾气与妖灵集聚,华美如黑天鹅的羽翼,一旦生出就诅咒了,生生世世永恒的堕落。

    曾是那样真真切切的情生意动,以为可以给那世所无双的仙子,以她要的天下。可是怎么着的一晃眼,天人化身魔族,无间的爱恋变做刻骨的恨怨?

    当长孙晟,如仪的接过那杯酒,可贺敦笑了。酒是天下间最醇的酒,人是天下间最美的人,只因为美人的心,已成天下最阴冷的心,于是酒,便成了天下最毒的酒。纤纤十指美如幻梦,随之发起的攻击,却是狠辣到梦幻不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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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爱情,我想我始终不懂,”身影随着她十指的指风飘泊,将彼此咫尺的距离,永恒维持如不可逾越的天涯。

    当他缓缓,并涓滴不露的饮尽了那杯酒,遂远如秋夜的双眸中,最后一丝情感随之消隐。淡看可贺敦的十指翻飞、身形如魅,只接续自己的最后陈述:“但我确定曾对你心动生情。所以这一杯,曰之‘断情’。”

    攻袭在同一时间停下来,因为可贺敦确定,自己的攻袭全无用处,而他的出手,就在下一个自己不停止的刹那。

    “真是荣幸,原来长孙大人,居然还对贱妾有情,而且为了示意断情,还没把这杯贱妾自以为毒之极矣的酒,泼回贱妾脸上,反而喝入腹中。”眼色狰狞,笑意冷厉,语声却是妩媚如春花绽开:“当然,这是绝无害于长孙大人的,就像长孙大人当日留了贱妾一命,却毫无损于您毁突厥于一旦的,千秋大计。啊,看看,长孙大人将这整个的突厥,控制的多么好。”

    “夜深了,可贺敦请保重身体,回帐歇息去吧。”长孙晟淡淡道,言毕挥一挥手,帐蓬的门便开了。

    “好,有劳长孙大人挂心了。”可贺敦答应着,披回貂巾狐裘,走至门口,忽又回首嫣然一笑:“长孙大人,夜深风寒您也早些歇息。突厥人既已在您手心之中,让他们冰消瓦解什么的,也不过是迟迟早早而已。晚安,就不扰您的大计了。”

    她走时,并没有为长孙晟将门阖上,长孙晟也没准备去阖。

    “外面风寒雪大,难为你站了那么久,进来吧。”长孙晟淡淡道。

    帐蓬外的一侧,站了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身子已被大雪埋掩的差不多了。但所着毕竟是极品质料的貂衣,且身子显是极强壮,并不曾被风雪冰冻的太过历害。

    听闻长孙晟所言,甩甩头上的雪,还犹有余裕的,向长孙晟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原来你们都发现了,早知道就直接进来。”

    一边说,一边快速的并脚向门口跳来。到门口时身覆的雪,倒也真个被他跳的差不多了。于是窜进来,关上门,然后故作老实的站住,对着长孙晟呵呵笑。笑了一阵,却发现长孙晟并不理他,不禁没趣的摸摸鼻子,自动凑到长孙晟身侧,讨好外加炫耀也似的,用很是纯正的汉族语道:“先生,我知道可贺敦是貌美如花,心有蛇蝎,她心怀不轨却反咬一口,想把我引入歧途,让你含冤莫白。”

    长孙晟却并没对他那,非凡的成语造诣加以褒扬,仍只淡淡道:“你凭什么肯定我当初留下来、并许你们接进,是毫无企图与计划的?”

    “我就是确定。”孩子骄傲而自信的昂首挺胸,天真无邪的眼睛回视长孙晟,那里盛满了对长孙晟最坚定的信仰:“您当初留下来,并许我们接进,没有一点对我们的计划和企图!”

    这样温暧而亲近的眼神,这样全无条件的,对魔的信任……长孙晟忽然间就有些恍惚,仿佛他已回到家中,被兄长和家人们环绕。

    原来——他是想家了。是啊,离家已很久很久了,只是,他一直都为一个他所爱的,却终于成了魔的女子,而忘却了而已。许久,他将自己的手,抚上那孩子头上毛茸茸的貂皮,很淡,却很温暧的笑了笑:“染干,谢谢。”

    孩子没能听见他的致谢,他看着长孙晟那从所未有的笑,正不能反应中的发傻,并开始不停不停的喃喃着:“原来,先生也是会笑的,而且还笑的这么好看。”

    PS:故事进行蛮纠结的时候,我心情蛮好……

    是说,手中有存稿神马的,是一件多么多么幸福的事啊,优越的我伤都伤不起来……

    啊哈哈,开始俺滴平生第一次吆喝:呐,走过路过的朋友们啊,给俺个推荐吧,给俺个收藏吧……至少,至少留个评,或者,做做俺嫩选择题?

    ——俺星星眼默默望嫩,并且,会给嫩很多很多经验滴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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