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新加坡西南方,是一片占地极广的棚户区,这里不仅鱼龙混杂,而且也是新加坡最著名的烟花之地。从这里,你可以随意的寻找到日国女子,朝鲜女子,甚至清国女子,当然本地土著也是极多的。由于这里极为复杂,来这里寻花问柳的洋人却是不多,当然也有落魄洋人偶尔点个亚女过过瘾。平日时分,大部分来这里寻欢的人都是东方人居多,其中又以本地土著为最。
在棚户区外围处,有一幢宽敞的三进三出院子,正门处悬挂着“赵府”两个烫金大字,端正的隶书,颇为壮观。这里正是新加坡一大帮会“华帮”帮主赵彪的府第。
赵彪其人早年经历颇为传奇,他本是广州府潮州人,幼时便被本家叔叔欺骗,当成“华猪”卖于马来西亚,与众多“华猪”一起在西方列强置办的工厂里做工。可能是潮州人先生的狠劲,做过几年工的赵彪明白,如果任由这么继续下去,自己很可能一辈子就这样完了,直到自己在这家工厂中累死为止。胆大心细的赵彪私下里联络一些好友,在一次厂主看管不严时,杀掉土人主管,逃了出去。
之后赵彪一行人辗转多处,最终在新加坡落户,并且很快纠结起一帮苦人,在新加坡打下自己的一番天地。由于早年的经历,赵彪知道生活的不易,故而多少年来,他也养成了谨小慎微的性格,由此赵彪的华帮自然也有些欺软怕硬。
此时,赵彪坐在厅中主位上,左下手处是他手下头号战将,身负南少林拳术,又跟随当地有名的洪师父学过几年腿功,可以说武力惊人,这么多年来,跟随赵彪走南闯北,立下赫赫功劳。右下手处,人称再世诸葛的朱三桓,幼时家贫,考上秀才后,为了府试盘缠,被人欺骗,卖至新加坡,出谋划策的事情一般都是在朱三桓的参与下制定下,多少年来也赢得了帮会成员极高的尊重。其余众人都是各堂口堂主,以及一些会中不担任职位的长者。
“众家兄弟,昨夜发生在剧院的事情,虽不是我们所为,但英罗当局肯定不会草草了事,会进行一番清洗,我们这类帮会肯定是他重点整治对象。所以这些日子,众家兄弟要约束手下,多多收敛,免得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赵彪端坐主位,长年的杀戮让其不经意间带着几丝杀气,众人听后,面色当即凝重。
“大哥,此时我等不仅要收敛行为,如果英罗当局要调查我等,我们非但不能制止,而且要大方的让其调查,配合其行动,另外多准备金银,贿赂其官员。”朱三桓头戴一顶秀才帽,一副书生打扮,尤其是说起话来,清须微抚,颇为儒雅。
“恩,这事就交给军师去办。另外众人还有什么补充的没?”
其中老者听到赵彪刚才的话,脸色颇为犹豫。此人并非帮会成员,位列于此,却是因为身为赵府大管家,以帮会长者身份列位。
“赵管家?有什么话就说,大男人扭扭捏捏,成何体统!”赵彪坐上座,自然看到下头处的赵管家,作为一豪爽之人,自然不喜欢男子这等做派。
“秉老爷,少爷今一早就带着刀疤子一群人出去了,看样子好像找什么人麻烦?听了老爷刚才的话,我担心小爷?”
“刀疤子?”赵彪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德行,若说杀人放火,他自是不敢,尤其是为吴家闺女,成天哭哭啼啼的,一点不像个男子。但身为独子,亡妻临走又多番叮嘱。赵彪真下不得手,多年来,也就养成这么个性格。对于刀疤子,赵彪却是知道,这家伙就是一狠人,有他在,就不太清楚了。
“知道什么事不?”
“好像和吴家小姐有关,似乎吴家小姐又和一个外来的商人走的近了?”管家回道。
赵彪顿时满头黑线,当下制止道:“好了,知道了,你带几个人去把他叫回来。这事就这么办了!”
........
吴惠兰看着两人在自己面前争风吃醋,心里一阵烦躁。尤其是这事被沈拓一外人看到,而且此人身份还极不简单,爷爷甚至希望自己和他多亲近亲近。
“好了,不要吵了!”看着两个大男人为了自己吵的面红耳赤,赵甲第就不用说了,这就是一个浑人,李安东一偏偏公子,此时却也毫无形象,像个街头无赖一样。
“听到没,蕙兰不让你吵了。赶快离开,以后不要缠着蕙兰,否则要你好看!”赵甲第听到吴惠兰的话,当即闭嘴,快速闪到吴惠兰身边,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气的一旁的李安东咬牙切齿。
“你也给我闭嘴!”吴惠兰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偷偷看了一眼沈拓的船,除了几名站岗的人外,并没有见到沈拓,吴惠兰心情复杂。
“蕙兰,过段时间父亲大人会送我去康桥大学读书,我们可能有段时间不见了!”李安东突然叹气道,摇了摇头,略带伤感的看了一眼吴惠兰。
“康桥大学?那不是在英罗本土?怎么此前没有听说?”吴惠兰不知道此时什么心情,对于李安东说实在的她是有些好感的,毕竟对方风度极佳,比起那浑人赵甲第不知道强了多少,只是自己也清楚对方什么家庭,说的好听点是买办,说的不好听点就是狗腿子,洋人的爪牙,而且多次坏了爷爷的大事。可以说吴家一家人对于李家没有好感。
“李兄,你放心去吧。蕙兰我会照顾好的,希望你回来的时候,可以喝到我们儿子的满月酒!!”李安东的话听在赵甲第耳中无疑是天籁,当下厚着脸皮说着。
“你!!!”吴惠兰气急,指着赵甲第不知道说什么。
而李安东更是恨不得上去抽赵甲第几下,但是看了看赵甲第身后的几人,还是放弃了。
“不屑理会你这浑人!!”
一时间,除了恬不知耻奉承着吴惠兰的赵甲第,整个场面有些诡异。
这时,安静的码头处传来阵阵整齐的脚步声,众人望去只见一队士兵以小步慢跑过来,而且在小队中间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慢慢向这里驶来。
见到是英罗人,几人下意识的站到一旁,免得恼了英罗人,给自己添麻烦。
而躺在床上的沈拓自然得到了报告,整理了一?***牛吡顺隼础@吹郊装宕Γ醋旁人傩薪亩游椋蛲刈允遣碌娇隙ㄊ锹兑姿恳恍腥耍皇遣磺宄裁慈绱酥V兀趁癫慷涌溃阑沓敌薪?br />
殖民总督府距离此处不过几百米的距离,用得着如此郑重的场面。
沈拓下了船,朝旁边惊讶的几人点了点头,便没有再多做理会,只是望着前来的队伍。当然为了安全,警卫等人自然随时警戒,警卫官更是贴在沈拓身边,随时留意情况。
队伍停下来,从豪华的马车下来走下来的是一个漂亮的就像陶瓷娃娃的小女孩,大约十几岁,正是维多利亚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