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近前,大美男将田圣放在了地上。
“嗯,真是一个好徒弟!”田圣得了便宜卖乖。
大美男狠命瞪她一眼,径直朝道观走去。田圣小嘴一撇,也跟了进去。
进了门,方知哪里是道观,而是一个武馆。有几个身穿劲服的武士正在习武,见了大美男,立马上前施礼:“师傅好!”
大美男点点头,算是回答。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荀六爷等你有两个时辰了。”一个侍从打扮的后生迎了上来。
侍从看了看田圣,想问什么,只是嗫嚅了几下嘴。
“想见衡老弟一面,真的是不容易啊!”一个比大美男年长的男子抱拳施礼道。
“荀兄过奖了。昨天,老爷刚要遣我去荀氏山庄看望荀老前辈,就接到了京城送来的密报,说崆峒山一代有乱贼预谋策反,令我们衡家军将他们秘密歼灭。这样,拜访荀老的事也就耽搁了。还望荀兄海涵!”大美男也抱拳施礼。
衡弟?荀兄?莫非这个大美男真的就是当年那个要摔死我的二少爷衡熠?这位荀兄可是当朝最有名的颍川豪门望族荀淑的儿子?
史料记载,荀淑品行高洁,学识渊博,乡人都称其为“智人”和“神君”。当朝官员李固李膺都拜他为师。荀淑有八个深具才望的儿子,人称“荀氏八龙”,这位荀六爷可是他的六儿子荀爽不成?
天呐,此人可非等闲之辈,不仅在史学、哲学上造诣深厚,更是著名的象数易学专家,著有《礼》、《易传》、《诗经》、《汉语》、《尚书正传》等等。虽说现在只是个参议郎中,但却是未来的大司空。此人得罪不得,得罪不得!田圣暗自思忖。
其实,她还真没猜错,她口口声声的大美男正是衡熠,而这位荀六爷也正是荀爽。
“衡弟,这位小哥是?”荀爽看着田圣问。
“路上捡到的,说是跟着大人去庙堂上香,走散了,自己又忘了回家的路,正在路边哭泣。我就暂时领了过来。等灭了乱党,在帮她找家不迟。”衡熠看了看田圣,谎言道。
你才跟家人上香走散找不到家在路边哭泣呢!田圣不满地瞪他一眼,默默地站在一旁。
“衡弟这般仁德,难怪皇上这么器重你。”荀爽恭维道。
“荀兄过奖了。洛阳一别,有一个月了吧?荀老前辈一向可好?”
“托黄老道的福,家父身体还硬朗着呢。衡太守也一向可好吧?”
“还行。不知荀兄远道而来,可有什么要事?”
荀爽才要回答,见一旁站着田圣,也就没有说。
切,什么秘密,还要提防我这个黄口小丫!田圣有些不忿地一瞪衡熠。
“狗剩,领这位小哥去隔壁休息一会儿吧。我陪荀兄说几句话。”衡熠吩咐。
“喏。”侍从叫狗剩,应诺着带田圣走了出去。
“荀兄,有什么话请说吧。”
“最近京都局势衡弟可清楚?”荀爽低声问。
“听家父说,河南尹李膺与廷尉冯绲、大司农刘佑等一起与宦官抗争,惩治为非作歹的宦官势力。北海郡羊元群罢官回家时,贪赃枉法,临走连厕所里的精巧小玩物,都要带回家,嫉恶如仇的李膺看不惯,就上表皇帝请依法惩治羊元群,而羊元群却用贪污来的钱财买通宦官,反而使正直的李膺受到诬陷,与冯绲、刘佑以及地方郡太守刘质、成晋等人一同下狱。”
“李膺是家父的学生,李膺是什么人,朝廷上下谁都清楚,可皇上却偏偏听信宦官的谗言。”
“哎,都怪李大人刚正不阿啊!”衡熠叹口气。
“衡弟可知道所谓的崆峒山乱贼吗?”
“不清楚,我是个武夫,很少参与朝政上的事,只管效忠听令。”
“那些乱贼,其实就是几个主持正义的为救李膺反复上奏皇上的大臣。”
“那皇上怎么还……”
“当今皇上,昏庸无治,不能克敌暇远,守边安内也就罢了,却一贯听信阉党和贪官的谗言。”
“荀兄的意思是?”
“皇上昏庸,我们就不能也跟着是非颠倒,黑白不分。我想……”于是伏在衡熠耳上嘀咕了几句。
“能行吗?这要万一走漏了风声,你我二人被下狱是小事,可会株连九族的。”衡熠错愕。
“听四哥说,最近有一种易容术在江湖很盛兴。只要我们能找到那位……”
“哦,等等……嗯,就让她试试。”衡熠自言自语。
“衡弟是不是想出了更巧妙的主意?”荀爽见状,立马问。
“荀兄稍坐,我去去就来。”衡熠说完,起身离开。
很快,又回来,身后跟着田圣。
“衡弟这是?”荀爽看了看田圣,疑惑地问道。
“荀兄,你看这位小哥相貌如何?”衡熠指着田圣问。
“英俊飘逸,气宇非凡,长大一定是一个风流倜傥的大才子。”
“荀兄,再仔细看看她这张脸,能发现什么异样吗?”说着,将田圣推到了荀爽面前。
这个臭小子,他要搞什么?莫不是要把我赏给这位荀六爷?田圣忿忿地想。
“异样?没有啊?很正常的。”荀爽说。
“那好,请荀弟马上闭上眼,片刻再睁开。”衡熠说着,迅速将田圣脸上的羊皮面具揭了下来。
“荀兄,请再看身边的这位小哥。”衡熠说。
坏了,他把我的女儿身给泄露了。看来真的是要把我送给这位荀六爷了!田圣暗自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