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黑风高,赵哥在田圣房里换上了宫女的行头,潜入了永乐宫。
锦缎香榻上,雪儿像一团白云。赵哥见状,哪里还禁得住。就这样,一连几个晚上缠绵,两人难舍难分,嫣然一对鸳鸯。
皇后召贵人去永乐宫解闷,这事没有人怀疑,更没有人质疑;赵哥被皇后遣出去行事,余下的三位右骑自然也想不到会有什么不对。苟且之事做的天衣无缝,不露蛛丝马迹。
赵哥享尽了皇帝的贵人,想到以后的江山也许就是他赵家的后代,美得就像做了神仙。
田圣躺在床上,每天晚上念叨半夜的阿弥陀佛。佛主啊,这不关我的事,是皇后娘娘逼迫弟子这样做的。要怪罪就怪罪皇后,怪罪这个混乱的世道,怪罪刘志这个大淫君。如果不是他荒淫无度,身子怎么会虚脱。他为了满足兽欲,吃药壮阳,能不把那些种子都给毁了吗?
这几天,郭贵人有心病,邓皇后有心病,皇上有心病,皇宫里的要害人物都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整个宫廷也就相对少了喧闹,多了深沉。尤其是晚上,简直就是死寂一片。
郭贵人一想到在侯府的三十多天,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都在侯家那群公狗的蹂躏下过来的,心里就发悚。虽然肚里怀了孩子,可谁能知道会是个什么货色?哪个才是孩子的亲爹?这孩子会不会因为跟那么多的竞争对手拚争伤了胳膊腿儿的?皇上和邓猛女会不会对这个孩子心生疑虑?如果皇上知道了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他会不会杀了我全家?我怎么当初就不会好好想想,让侯览给我找个风流倜傥的白面书生冒充我娘家妹子进宫?这样人不知鬼不觉的,宫里的人谁也说不出什么。唉!郭贵人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邓皇后则在想,自己的亲侄女,皇帝的新贵人与羽林卫士偷欢,虽然做的天衣无缝,但毕竟田圣和那个姓赵的清楚。万一他们走漏了风声呢?田圣也许不敢声张,这事她是主谋,她脱不了干系的。就怕那个姓赵的喝醉了酒,嘴就没有了把门的。要不要找人把他给解决了?
皇上呢,贵人出宫一个多月,忽然说怀了龙种,他就真的就昏到了没有丝毫的质疑?错了,他再昏,也毕竟是一国之君,再昏也是从众多王爷的儿子中选拔出来的佼佼者。自幼聪慧过人,什么不明白?十五岁登基,就受制于庞大的梁氏集团,手中没有丝毫的权利。在宫内,梁太后把持朝政;在宫外,外戚梁氏掌握兵权,掌控着大汉整个江山;老婆梁皇后仰仗着娘家的势力对他毫无夫妻情分,动不动就头一昂:有你说话的权力?不要忘了是谁把你弄到这个位子的。给你个名号戴着就不错了,还想要权?你想的美你!他怎么办?只有在后/宫霍乱。
皇后梁莹天生患有不孕不育,自然也就不允许别的女人生出龙子,所以,凡事被他临幸的嫔妃宫女,要么被逼着堕胎,要么直接给弄死了。他敢怒不敢言,只能就这样忍着。后来是宦官,也就是身边的太监们在厕所里偷偷议事,制定了消灭梁氏的计划。梁氏被废,梁氏集团彻底瓦解。他突然成了权力暴发户,于是封唐衡等五位铲除梁氏有功的宦官为候,在民间广纳美女,储进掖庭。没几年,掖庭美女多达六七千人。面对这么多的美女,泛滥成性的他也就日夜笙歌燕舞。乐极生悲,美女享受了,但身体却从此虚垮。
拜佛拜黄老道,把黄老道请进皇宫,每天烧香磕头,希望得一子嗣。可结果依然没有如愿。郭贵人出宫一月有余,回来就病了,而且还是喜病,他能不怀疑?
在这事上,桓帝比谁都清楚自己的身体。他所以在郭贵人那里表现的淡定凝重,还与她大秀恩爱,目的就是让郭贵人高高兴兴地给他生下孩子。等孩子一落地,立马将她杀掉。女人因难产而死的太多了,谁也不会对她的死产生疑问。
雪儿这个天真无邪的新贵人,每天都陶醉在偷的快乐中。赵哥虽然也美成了神仙,但仔细品味过后,还是十分担忧。邓皇后心黑手辣,她会不会对我暗下毒手?
这天,四个右骑像往日一样来到田圣下榻的迎蕊苑,刚坐下,婉儿就过来说,赵哥这次出宫,事情做得很棒,皇后娘娘要犒赏他,让他立马过去。
赵哥登时就怔了,急忙看田圣。田圣心里明白,这些蛇蝎心肠的主子,一向是杀人不眨眼,用你的时候许天赠地,用过了,立马灭口。
怎么办?不能眼看着让皇后杀了他?毕竟我是主谋。
“婉儿你去回皇后娘娘,皇上刚刚传来口谕,说让我们几个即刻去德阳殿,让她稍等。”田圣急中生智,暂时拖住了时间。
婉儿离开,司马哥有些疑虑地看着田圣:“皇上真的召见我们几个?”
田圣摇摇头。
“那你刚才……”
“几位大哥,你们有所不知,赵哥这次出宫做的什么事吗?”田圣压低声说。
“什么事?”三位右骑一同看向赵哥。
赵哥也被她说懵了,两眼有些惶恐。
“什么事,恐怕赵哥自己都不清楚。她让赵哥刺杀的那位官员,是皇帝秘密派到武陵军营查办克扣军饷一事的。我那天在永乐宫无意听到了此事。皇上现在正暗地调查这案子。怕事情败露,邓皇后跟她的几个心腹商量着如何杀人灭口。现在她突然把赵哥请去,说是犒赏,我猜想犒赏的一定是一杯鸠毒。”田圣有鼻子有眼儿地说的跟真的一样。
“啊,这,这可怎么办?”三位铁哥们一同看向赵哥。赵哥心里明白。他知道皇后会对他下毒手,没想到会是这么快。赵哥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田圣,这一刻,他也只有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了。
“三位哥哥,咱们得想法帮赵哥逃过这一劫呀!”田圣语气深重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