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长大人有什么事吗?”不知为何现在很讨厌见到这张骄傲自负的脸,一看到他,内心就激起了羞愤。
玄澈起身将茶杯放下,一步步走近,虽然没有任何身体触碰,但是那火热的气息已经蔓延过来,想要逃出去,他的一只手已经跃过头支在月痕背后的门上。
月痕抬眸有些气愤地看了看他,抿了抿唇又将头偏到了一边,竟然害怕与他目光交汇。那一刻他眼中极其强大的自信仿佛能将任何事物比的渺小,包括自己在内。
“你想我了?”玄澈扬唇浅浅一笑。
“谁想你,我又不是饭团。”原本想给他一个响亮的巴掌,出口的却是委屈的调子,月痕真恨不得买块豆腐撞死。
“你想我了。”玄澈勾了勾唇,用鹰一般的眼神看着月痕,语气中没有一丝怀疑。
“想你才有鬼。”
“说,你想我了。”玄澈虎口捏起月痕下颔,再次微笑而笃定地说道。
“我干嘛要……唔……”
月痕彻底呆住了,连眼睛也忘了闭,玄澈微微眯着双眼,神态比醉酒时还要性感迷离几分,他将唇覆上去辗转吮吸,舌尖舔着她的唇,唇上传来他的温度,让她如触电般难以形容。
他略低着头,轻笑道:“还说没想我?”
月痕呈石化状态,耳根泛起红晕,蔓延至脖颈,又滑到锁骨间。
他又吻上她的舌尖,滑过她的牙齿,在她嘴里啃食着芳香。霸道的不容人抗拒,支着门的手不知不觉滑到了月痕腰际,深入的舌头退出来在她嘴唇上轻轻一舔,月痕的身子不由轻颤。
玄澈笑了笑,轻咬她的耳垂低沉道:“不说想我就继续。”
月痕紧握着双手,眼中闪烁出内心的挣扎,她抬眸,见他笑意更甚,极其挫败地叹了口气,“好,我想你了。”
“嗯,这样才乖,早点睡。”玄澈说的话和他的动作完全不搭调,月痕指了指他依旧岿然不动地支在门上的手,说道,“这个,我出不去。”
玄澈看着她,没有松手。
“既然这样那我钻出去好了。”月痕刚要低头,玄澈突然猛地一扯将她带入怀中,“你本来就出不去了。”
次日,大护法凤清源拿着一卷纸站在门口看了半天,一个青衣护法说道:“这是转让文书,我们祭司长送给月痕祭司长的观月城。”
观月城是玄木宫与恒寿宫的边界要塞,地势险要,素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当初两宫为了争夺此地,战火一直延续了三年,虽然最终玄木宫胜利了,却也因此元气大伤。
清晨的驿宫格外安静,枝头传来悦耳的鸟鸣声。
凤清源听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大约过了十秒钟,他才不确定地问道:“两宫没有签署任何协议,阁下会不会弄错了?”
“玄澈祭司长的印章在上面,岂会有假?”
凤清源看了看仍不敢草率接下,“容我和宫主商量后再回复阁下。”
“不用了。”月痕从后院走出来,接过卷轴浏览一遍,就拿起笔在护法递上来的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凤清源看着上面潦草的几笔,还在云里雾里。
护法走后,凤清源问道,“此事宫主可知道?”
“他不知道,一会儿我会跟他解释清楚。”月痕淡淡说道,冷漠的语气打消了凤清源询问下去的念头。最近奇怪的事情可真不少,前几天仓库里无缘无故多出十箱黄金,宫主不仅没有过问还派人运回了赤凤宫。昨天凤萧然应星斗宫的邀请去喝酒,回来还带了个美艳女子。今天一大清早玄木宫的人又莫名其妙地把观月城拱手相让,此事要是让恒寿宫知道了非要气死不可。
经过凤萧然的院子,远远看见屋子的正门关着,现在不过是卯时,天刚破晓,但是凤萧然新好男人的标准里是没有晚起这个词的,平时老早就听到院子里舞剑的声音,今天他的院子里却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月痕抬头望了一眼院门前的匾额,是栖凤居没错,奇了。
正准备走,恰好这时小门开了,出来的不是凤萧然,而是一名穿着粉红烟纱裙的女子,里面裹着蝉翼般的玫瑰香低胸衣,腰间水蓝色宽丝带系成一个精致的蝴蝶结,鬓发低垂间,玉钗跌宕,体态丰腴,妖艳勾魂。
这女子好面生,似乎不是赤凤宫的丫鬟,难不成是凤萧然从外面采的野花?
女子也瞧见了月痕,微笑着款款而来,近前,对她盈盈一拜,“妾身魅语拜见祭司长大人,久闻您的芳名,对你膜拜已久。”
妾身一般只用于已婚的女子,而这名女子年纪和她差不多,难道已经嫁人?可是她分明记得她刚才是从凤萧然的房间走出,而且看这一身华丽的衣裳又不像服侍他的丫鬟。
月痕微微颔首,示意她抬起头来,女子怯生生地抬眸,一双美眸与月痕接触时悠然流过一抹惊异之色,双腮绯红,红唇鲜艳。月痕无意中瞥见她锁骨下的草莓,微微一怔。
这时,凤萧然刚好从屋内走出,看到这一幕也是一怔。
“宫主早啊,昨夜度得可曾惬意?”想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却看到凤萧然脸上更加难看的表情,久久才道:“还好。”
魅语转身,来到凤萧然跟前跪下,惊恐地道:“魅语该死,打搅了凤宫主休息,请宫主责罚魅语吧。”一边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凤萧然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泪人,伸出手将她扶起,“不是你的错,原本这个时候我就该起来了。”
魅语听了,眼睛悠然变亮,捂住胸口舒了口气道:“真的吗?魅语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伺候的不妥还请宫主见谅。”她说“伺候”二字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语气,看了看月痕,又怯怯地道,“宫主和祭司长大人有事商量,魅语就先行告退了。”
“不用,我不过是刚巧路过,没什么事情,你们聊吧,月痕就不奉陪了。”还是迟一些再跟他说观月城的事,这女子来路不明,却很会做戏。看得出凤萧然对她宠爱有加,毕竟是第一个女人,她知道这对于一个男人意义非凡,尤其是像凤萧然那样百年难遇的枯木君,逢春是件好事,至少月痕以为对自己不坏。
他娶了妻室,宫里宫外关于他们的留言就少了,他当他的宫主,她做她的祭司长,君臣关系明显,再也不用理外界那些疯言疯语,以及长老们有意无意的暗示。
只是,从此也就少了一份关怀。
月痕淡淡一笑,转身走出凤萧然的院落。
凤萧然原想叫住他,张了张口却没有出声。怀中女子娇滴滴的呻吟将他的视线拉回,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女子散落肩头的长发,为她拂去停留在上面的一瓣海棠花。
“祭司长大人原来是这么个标志的美人儿,语儿今天可算见识到了。”魅语轻轻叹道。
凤萧然揉揉她的头发,宠溺地笑道,“不然你以为呢?”
“别人都说祭司长大人是个凶神恶煞的老巫婆,语儿却从不这么认为,他们不过是没见过祭司长,胡诌罢了。”魅语吐吐舌头,俏皮地笑了。
凤萧然望着空荡荡的院门,轻声叹道,“你和她最大的区别就是可以触碰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