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至少,我知道你肯定是英国人。”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一直都在骗我,包括刚才。”
“我是私生女,我很早就记事了,三岁以前我一直由保姆带着,总有一个男人给我送很多东西,生活虽是孤独,也算不上是落魄。”
“他是你父亲吧。”
“是。”夏苏明点点头,继续道:“这样富足而孤寂的生活了两年,某一天,有一个女人冲到了我住的房子里,我被她狠狠打了一顿,之后才知道那个男人是我父亲。”
夏苏明神情淡淡的,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她吸了一口气,说:“我被女人发现后,就被接到了祖父那里生活,父亲家很有钱,祖父很仁慈,丝毫不介意我的身份。我隐隐约约的知道他似乎是贵族,后来那女人以离婚威胁,我就被祖父悄悄安排了下人打发来了欧洲,真正在维也纳安顿下来的时候,我只有四岁。”
“下人不喜欢做这种无聊的没有油水的工作,把我草草安排了一个住的地方,把祖父准备给我的生活费用拿走了大半,只剩下了一小部分钱——连一个月的伙食费都不够的钱。
五岁的时候祖父以游玩的名义来看我,我倍感欣喜,祖父给了我许多钱,叫我去上学。”夏苏明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悲哀的神色,
“祖父从维也纳回去不久,就去了。我终于被人们想起来,那个女人千里迢迢的来到维也纳把我所有攒下的钱全拿走了,说那些都是他们家的,我一个外人不许拿。
祖父算是我唯一真正疼过我的人,得知祖父去了后,我极度悲伤加上长期饥饿和劳累,在街上卖报纸的时候晕倒了,醒来后就发现被收纳到了孤儿院。”
“孤儿院里面的人脾气很坏,经常唆使孤儿干粗活儿,我在里面呆了半年,虽说有的吃有的穿,但还是忍不住逃出来了。”
杨思瑜听着不禁摇头。
夏苏明的脸上浮现一丝嘲笑:“呵,听起来是多么狗血的情节,中国的三毛与苏联阿廖沙也不过如此了。”
她唏嘘着:“我在街头乞讨,一直乞讨到八岁。我不敢吃饭,也不舍得吃,我去街上买盗版的书,因为我知道只有有本事才能吃起饭。
还好,上帝眷顾着,好记的有这么一个小姑娘,他让我有了聪明的头脑。我开始给人占卜,有时候自己都不能相信自己准确无误的透知感。”
“我终于有了生活经济的来源,每天都可以吃饭,甚至可以自己给自己买漂亮的衣服,买许多的漫画书,星象书。”
“然后一直到你认识Sharon前都是这样?”杨思瑜不禁出声问。
“差不多,我不舍得花钱,就把钱存进银行那少许利息。十一岁的时候也算是能养活自己了。”
夏苏明似乎讲述完了,也不再说话,就挠着猫毛。
杨思瑜轻笑了一声,眉目间带着淡淡的不屑,仿佛一点也不为夏苏明的身世而动情。
她仿佛刚才什么事情也没发生,道:“你这样老叫猫啊猫的也不好,不如起一个名字吧。”
“起什么名字,猫就是猫,又不想人一样复杂。”夏苏明恢复了往日的不羁与随便。”
“圣诞节那天Sharon的专辑就要发行了。”
“我说,如果我觉得那个推澜助波的人是帮她呢?”夏苏明紧紧盯着杨思瑜胸前的那个东方项链的挂饰。
“呵,天晓得。”
圣诞节悄悄到来了。
每一家影像店都排满了人,他们不为别的,就为抢到一张当下时兴的一本书。
书的名字叫《Leaveorchid》。
“她必须死。”
“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
“公主,您昨天那样大胆的说了那么多些话,可真是……”
“行了行了,都已经发生了又怎样。”
昏暗的房间里坐着两个人,面容看不清楚,一个似乎年纪较大,穿着类似修女的长袍,另一个年纪却年轻的多,声音也是脆脆的。
一个较老的女人似乎沉默着想了想,说:“公主,她只怕是已经给知道了。”
另一个人轻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
“公主,你终究是心软了。”
“什么时候?”那名被唤为“公主”的女子猛地抬起头问到。
较老的女人思索了一会儿,掐着手指道:“不错的话,后天。”
“不可,不可。”那个女子直摇头,问:“有办法延期吗?”
那老女人听后紧紧盯着对方半天,才窸窸窣窣的从宽大的袍子里拿出了一个东西。
“公主你方可把这枚符悄悄放在她的近身之处便可延期,不过”那女人略微迟疑了一会儿,说:“延期的话,事情会更复杂。我们这样私自改变,主啊……”那女人说着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年轻女子鄙夷的看着,也没说什么就走了。
“你去哪了?”叶雪轩话音刚落,便听见门“喀嗒”一声关上了。
夏苏明轻笑:“我能去哪里?从咖啡店回来的路上看见旁边的那家影像店人可真是爆满。”
叶雪轩正没事在听着音乐,可原本好好的却流了眼泪。
夏苏明侧耳倾听,是一首中文歌曲。
她毕竟懂得些中文,隐约听出了一些歌词:
艳阳天花园汗湿他的脸
纯真是我十七岁挂念那男孩
亮晃晃时间拉着青春跑
跑过了午睡醒后操场的喧闹
他找到四叶幸运草
他给我万分之一的缘份
多奇妙爱心形的微笑
在我掌心里轻轻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