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小狐,”鬼决摸遍了密室四周所有的墙,声音有些难以发觉的颤抖,“这里的墙……都是实的。没有机关。”
玉小狐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大大的,不信鬼决的话,又自己将整个密室给仔仔细细一处不落地看了个遍,这才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还真是个密室啊……那我们怎么办?”
“别着急,肯定有办法的。花了这么大的功夫做成的密室,怎么可能只是要来关几个死人的?”相比起玉小狐来,鬼决显得异常淡定。
玉小狐一看到那副欠揍的表情气就不打一处来,忿忿道:“你到底是在平静个什么劲啊!”
鬼决有些怪异地去抽了抽那柜子的抽屉,发现只有一个抽屉是上锁的。
他没有多言,直接用蛮力去掰锁,奇怪的是,无论怎么掰,那锁都立在上边,纹丝不动。
“坐会儿吧。”玉小狐捂着脸将床上的灰尘全部拭去,没有犹豫地一屁股坐了上去,并且很“通情达理”地旁边拍了拍,示意一脸怨气的鬼决坐下。
鬼决耸了耸肩,无奈地坐到了她身旁,伸手摸了摸玉小狐的脑袋:“小狐狸,真乖啊。”
“掰不开么?”
“是啊,我劲小。”
玉小狐露出一个很难过的表情,转而道:“你说,如果掰开了,我们又会去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呢?”玉小狐莫名其妙道。
鬼决摊了摊手:“在我的感知下,这里似乎已经是尽头了。”
“锁是掰不断的,这起码也算是一点希望了。”玉小狐莞尔一笑,“所以,也不能完全算是穷途末路了。”
鬼决低着头,想了想,忽然道:“玉小狐,我很认真的问你……最后几天,那个鱼……有没有好吃点?”
“有啊。都有进步啊。只是第一天那个腥的啊,后来几天的都还算好吧。”玉小狐抱着腿,弯着身子,把脸搁在膝盖上,侧着脸望着鬼决。
鬼决的侧脸比正脸性感,也比正脸斯文。她总结。
鬼决转过头,笑得一脸献媚:“那有没有对我的好感增加很多啊?”
正当他满怀期待地与之对视时,玉小狐眼睛忽然很煞风景地一眯,面无表情道:“大哥,你别笑死人了。吃一点你做的东西就要喜欢你,那那些讨饭的不是都要对那些菜馆里的厨子要死要活的?”
鬼决努了努嘴,“那又怎么样?本少爷这还是第一次照顾人呢。要是日后还有机会回鬼灭宗,说给奚风他们听,他们保准不信我还会照顾人。哈哈。”
鬼决开怀一笑,玉小狐望着那笑容,心脏却忽然怦怦直跳。她忙捂住了胸口,低下头,望着眼前的那块地,不再去看他。
“怎么了,捂着胸口,是不是心脏不舒服?”鬼决好心提醒道。
“没事。”只是摇头。
鬼决啧了啧嘴,长长地呼了口气,望着天花板,自顾自道:“玉小狐,你一定是在师兄师姐们的百般呵护下长大的吧?我看得出来,每次和你见面,你身边的那个滕煜,还有跟在滕煜旁边的苏玲珑,对我似乎一直都是非常仇视的样子。他们就这么担心我能诱拐了你?”
玉小狐转头,看着鬼决的侧脸,淡淡出神,却没有开口。
“你是众星捧月似的存在,而我不是。”鬼决扭头,摸了摸玉小狐的额头,松松软软的感觉让他喜欢得不得了,“鬼灭宗宗主一共只有两个儿子。一个是我,一个是我大哥。我大哥鬼炎,从小就发挥出了惊人的天赋,一向被宗里的人视为奇才,宗主也一直把他当作下一代的掌门带在身边亲自培养。而我,从我刚出生的那天起,我就被丢到鬼灭宗的一个德高望重的太上长老那边,长老对我很好,让我学自己想学的技能与武器打法,他从来不会强迫我多努力,当我将一道心法或者扇法融会贯通时,他才会教下一种。在十岁那年师门比试里,二十四场比试,我一共杀了二十个人,却依旧在最后输给了鬼炎。”
鬼决望了一眼身边的玉小狐,见她很仔细地听着而并不是无聊地睡着,内心感到一阵暖意,继而继续道:“宗主对我改观了不少,也将偌姬与奚风派到我身边保护我。刚开始,我对他们二人根本就没兴趣,他们在后来的几天内又接到了任务去执行了,也就将这事给搁下了。不过在两年后,任务回来的奚风从胸口摸出三个法术卷轴,偌姬微笑着摸出一把黑色墨扇给我时,我知道,这是一个机会。我更加努力的修炼,他们也会在长老不在的时候用心指导我,终于在我十六岁那年的师门比试中,打败了鬼炎,说来也巧,他那时候正好被自己心爱的女人所骗,烦躁至极,更是无心恋战,我得第一还真是有些侥幸。后来被宗主骂了几句,他愤然离去,不知所踪。连续着几年没有人影,再加上打败他的人是我,宗主自然是将一门心思重新花到我身上来。”
听了这些,玉小狐心中尽是同情怜悯之词,不过,下一个瞬间,满腔又重新被理智所包围:“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我希望你了解我。”鬼决一脸的真诚。
玉小狐挑眉:“你都是这样虏获到那些女人的心的吗?”
鬼决竖起一根食指,来回摇晃着:“你知道我有哪些女人啊?说说看?”
“偌姬,你常常提起的梦……还有叶水儿?叶欢派的叶水儿,对吧……”
“”叶水儿?你怎么知道他的?”鬼决眉头一皱,打断道。
“他被血族的血魔天追杀,我和师兄那时候正好在暗处,偶然间听到的。”
“死了没有?”鬼决显得有些仓促。
玉小狐摇头,“关键时刻被一个老头抓走了,应该没死。”看着鬼决长呼了口气,玉小狐撇撇嘴:“你干嘛,一副这么紧张的表情?”
鬼决摊了摊手:“没事,只不过我让她去将圣教的圣书带出来,要是死了,我会很惋惜的。”
玉小狐放下了双腿,双手支着床沿使双腿在空中晃荡了几下,视线忽然定格在柜子上的一把金黄色小锁上。
鬼决似乎也感觉到了,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同样金色的小钥匙,缓步走到金锁上,弯下腰,“呀,已经变好颜色了呀。那本少爷可就要开锁了哦!”
鬼决望了玉小狐一眼,后者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还留有这么一手,于是一脸的神气,将钥匙谨慎地插进了锁孔。
只听“咔嚓”一声,金锁被打开,一阵巨响之后,一幢石门忽然上升,流水急促的哗哗声让玉小狐与鬼决暗自咽了口口水。
<h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