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明鉴!臣妾没有命人在雪酿中下毒啊!”白美人哭诉,那摸样甚是娇美,惹人怜爱。
那宫婢也连忙跪在白美人身后,垂下头道:“皇上,奴婢才进宫不足两日,又怎会知道那公公手中有着毒花的花液呢?请皇上明鉴!”
方茗看着故作镇定的宫婢,不由得摇摇头。她踱着步子走向白美人主仆,“你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话,奴婢名叫喜子,是小姐为奴婢取的名。”那宫婢甚是恭敬道。
方茗笑着点点头,对那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们道:“没你们什么事了都起身吧。那膳房的酒水太监过来!”
领事太监抬头看看身边陆续起身的宫女太监,无奈的跪着爬向方茗。
方茗笑道:“刚才看的远了,你且走近看看,这个喜子是不是就是那日教你向雪酿中兑花液的宫婢。”
“回娘娘话,奴才眼神自小就好,是不会认错的。那日的的确确就是她来询问奴才可有曼陀罗花液,奴才那时还不知道曼陀罗就是叠彩花。后听闻奴才有,她就用二十两银子买走了二两,说是给她家主子敷脸的。又对奴才说,将这叠彩花液兑入雪酿中能养颜美容。所以奴才就兑了进去……”
方茗不由得十分不雅的拍拍头,这个奴才还真是话多,不过是让他认人,居然说出这么多条条道道,不过方茗却是从他话中又找了两条线索。“你是说,喜子从你手中以20两银子买了2两的花液?”
“回娘娘,是的。那银子还在奴才房里呢。”
方茗对人群中的金兰使了个眼色,金兰点点头,飞一般的离开了。“那日,喜子来找你时,可有旁人在场。”
“有,膳房一日十二个时辰都有人在,那日喜子来找奴才时正值夜宵时间,是以蒸食的沁青姑姑、梦怜姐姐在场。”
听了太监的话,人群中果然有两个宫女站出,行礼后才道:“三公公说的没错,那日喜子来找时,奴婢二人见过。”
那喜子听了,却反唇相激:“你二人只是见过我来找三公公,可曾听到我询问他下毒之事?”
两女面面相觑,皆摇头。
方茗暗自叹了口气,这个喜子果然是个厉害角色!
不到一刻钟,金兰带着笑颜归来,给方茗一个胜利的眼神后,她将手中的四锭银子拱手交给秦子渊,秦子渊接过银子,脸色大变。
原来,喜子入宫,带来的银子都是官银,而官银只是朝廷用作赈灾和官员俸禄的发放而已。皇宫宫侍的月俸都只是碎银子乃至铜板,是不会有官银存在的!秦子渊一看到手中的官银,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真相早已大白!
他将手中的银子重重的摔到白美人身前,白美人一看,脸上顿时没有血色。
喜子一看,也知不妙,但是她迅速的反应过来,先是对着自家主子一拜,然后又朝着秦子渊磕了个头,道:“皇上,此时乃是奴婢一人所为,奴婢家小姐并不知情,皇上要罚就罚奴婢,千万不要惩罚小姐……喜子给您磕头了。”说罢,便一个接一个的磕起头来,大理石的地板上很快就隐现一个血色痕迹。
“皇上,不如……”方茗还想说什么,但是却叫秦子渊用眼神给制住了。
“来人,给朕将这贱婢关入宗室,由宗室发落。”
宗室,是专门处理后-宫犯重罪的宫女后妃的地方,基本上是进了就别想完整的出来了。而喜子这个罪,本身也是死罪!
秦子渊话落,很快就有两个太监将喜子压了下去。他继续道:“白怜湘,别以为朕就真的相信喜子的话,若不是你指示,她一个小小丫头,又怎会得知这些隐秘?放心,朕不会让你死的……来人,将她送到冷月宫!”
冷月宫处于后-宫的一个偏僻角落,那里连夏日最毒烈的阳光也照不进去。终年寒冷如冰霜。因为冷月宫地下,就是皇宫的巨大冰窖。这也是幼年时期,方茗和秦子桓发现的。冷月宫地下有一条暗道,连接着御膳房。
白美人笑笑,居然从地上站了起来,她笑道:“那皇上知道不知道,喜子是何时将那消息告知给点膳房公公?如果臣妾说,是在昨晚二更时分才去告知给的膳房公公,皇上你信么?”
秦子渊看向膳房领事公公。
那膳房公公回道:“回皇上,昨晚二更时分,喜子才来的膳房,而雪酿中添加叠彩花液也是今早奴才趁着膳房人少才偷偷添入的……”
“臣妾的确是想毒害宫妃,可是却让茗妃娘娘给提前发现了。不是么,茗妃娘娘。”白怜湘看向方茗,脸上的笑意愈加的浓盛,直到宫侍请她离开,她都没有再说出一个字。
方茗暗自骂了一句,这后-宫还真是没有一个女人是省心的!她叹道:“臣妾真是不知道,原来这个宫里有这么多人是想着让茗儿死的。”
一听方茗发出此言,另外两个宫妃连忙跪下求饶,“皇上明鉴,茗妃娘娘明鉴,臣妾二人是清白的……”
秦子渊站起来,将方茗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安慰般的拍了拍方茗的手,“朕会保护你!绝不会让今日的事再发生在这里。”
方茗点点头,没有说话。她觉得头好痛,因为像这样枝节横生的阴谋,根本就不是她所擅长的,就这么绕了几下,她就已经头昏脑胀。
秦子渊又道:“刘院士说,残酒中添加了两种副品,不知另外一种是……”
刘院士干咳了几声,看了眼穆天尚,示意他来讲解。他一直看着这场闹剧,突然听道秦子渊喊他的名字,愣了一下,再说,像这样出名的机会,当然是给新晋来解说。还有一层的原因是,这个副品的作用,他也不好意思说。
穆天尚瞪了眼老狐狸道:“回皇上,除了曼陀罗花液以外,其实……”穆天尚顿了顿,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看着两人慢吞吞的样子,秦子渊心中却是憋了一团火,“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朕令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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