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听到如此突兀惨烈的声音,众人皆是一惊,都向声源看去。
车停了,马停了,甚至连风都停了。
十几个手拿刀剑的黑衣人跃进人群之中,带起惊天大波。
“啊!救命啊!”一个胆小的宫女已经不由自主的大叫起来,可下一瞬,她就已经再也叫不出任何声音。
车队中的侍卫们已经抽出随身兵器与黑衣人战在一起,顿时人影闪烁,兵器相撞产生“叮叮当当”的声响。清脆的叮当声却如同阎王招魂的乐曲,挠着弱势群体的心。
这些平素或奸诈,或高傲的宫女、太监在此等关键时刻,再难以保持她们的风度,纷纷大叫起来。
胆小的瑟瑟发抖,胆大的却也找好了地方躲藏。
两个黑衣人快步向方茗所在的马车冲过来。其中一人刚一掀开车帘,便被方婷一脚给踹了出去。那人闷哼一声,再次卷土重来。
方茗愣了下,原来这个古人姑母也是真人不露相啊。
“愣什么!还不赶紧出去!”方婷骂道,一只手从马车座椅下拉出了一把长剑,甩给方茗,自己则是抽出了一根棒子。
一般贵人出游,为了防止意外发生,都是会在出行的马车或是马匹身上带着兵器。
方茗接过长剑,对方婷点点头。眼看着车帘猛地掀开,方茗一把抽出长剑,对那人划了出去。这一划,不但是伤了人,也连带着也将帘子一起划破。
帘子落下,车外的场景皆落入方茗眼中。看着宫女太监在此刻的剑下如同稻草一样倒下,方茗惊了。
但是,由不得她惊讶下去,因为那名黑衣人再次跳了上来,这次在他身后还跟着另一名黑衣人!赶车的车夫,不知道何时就已经满身鲜血的躺在的车板上。
方茗拿起长剑,已经和黑衣人战在一起。但是若是平日,这豪华的马车已经算是比较大的了。但是,此时,方茗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放不开手脚。一方面要阻挡两名刺客的行动,一方面还要顾全方婷,这让她缩手缩脚,处处受制于人。
终于,她大喝一声,长剑横向两人,趁着两人阻挡的片刻时间,方茗轻身跃出车厢。而此时,金兰抓着一条长鞭飞身来到方茗身边。
“来的正好!”方茗轻喝一声,顿时感觉浑身充满的力气。因为,她知道,金兰在,她就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去战斗了!
在金兰的协助下,两人渐渐占了上风。
两名黑衣人身上的伤口愈发多了起来,手脚也渐渐不那么灵活。两名黑衣人相视一眼,像是交流了某种意见,纷纷向后倒退。
方茗打得兴起,有怎会如此轻易的绕过二人?见二人飞快后退,她便也追了上去。
那黑衣人似是在引诱这方茗跟着他跑,他一边跑,一边回身招架两下方茗,然后又跑。
“茗儿!莫追!”车厢中的方婷大叫,兴起的方茗又怎会乖乖听话。“金兰,去把茗儿给弄回来!”
金兰点点头,追向方茗。可是,事情会如意吗?
不会,因为很快,便又有两个黑衣人前来牵制金兰,使得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方茗跟着那黑衣人一边战,一边远离车队。
“来人,去救娘娘!去救娘娘!”金兰顿时明白这群黑衣人的目标,不是别人,正是左相和方茗!因为此时,只有左相身边的战斗最为激烈。左相身边还好,有众多侍卫保护,可是方茗,确是孤身一人!
“来人!来人啊!”
那与方茗一同交战的黑衣人,见已经离车队颇远,一个闪身,躲过方茗的攻击,空闲的手放进嘴中,一个响亮而悠长的口哨在平原上回荡。很快便有名黑衣人抢了两匹落单的骏马,骑着向方茗方向跑来。虽然已经有侍卫在快速的跑向方茗处,可是,人只有两条腿,能快过千里挑一的骏马吗?
而听到马匹快速跑动所发出的“踢踢哒哒”声愈来愈近,方茗才明白自己中计了。可是,怎奈她实力低下,根本就不是自己面前刺客的对手,这才知道,刚才的一幕幕都是此刻精心为她挖的坑。
想到这里,方茗手中的剑挥的更快,力度也更加精准,攻击也愈发的凌厉,一边攻击,一边计算自己与那飞奔而来的马匹之间的距离。
终于,在马匹即将到来时,方茗手中长剑刁钻的换了个位置,一剑重重的砍在马腿上。之后,又一个飞转,挡住了身前那名黑衣人的攻势。
骏马惨叫一声,顿时一倒,马匹上那个人也应声而倒。
“贱人!”那名黑衣人狠狠骂道,跌倒的黑衣人反手握着一把精短的匕首,便朝着方茗攻来。
方茗叫苦不迭,本来和面前这名黑衣人已经是处于弱势,现在又加入了一个劲敌,她现在苦苦支撑,若是再无人来救,见上帝是必然的!
余光中看到几个侍卫快速跑过来,她不禁骂道:“跑的这么慢,你们和刺客是不是一伙的!”
两名黑衣人上下夹攻,方茗措手不及,终于被人挑飞长剑,先前那名黑衣人已经将手中的长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冰凉而锋利的剑锋按在方茗白皙的颈子上,方茗瞪大了双眼,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感受到一把长剑的温度。好凉……
等待死亡时,一秒也如同天长地久,方茗任命的闭上了双眼。真的要死吗?可是她舍不得,舍不得这个时空的一切。西征的哥哥尚未带回他的信息,她怎么能死?
到底是谁?她到底得罪了谁,居然要安排杀手前来刺杀!
那长剑始终架在脖子上,未曾动摇,方茗睁开了眼。却正好看到,那被方茗暗算跌倒的黑衣人抬高手臂,掌中的匕首闪着寒光,那锋利的匕首高举,正欲刺下。
方茗瞳孔再次变大,眼睁睁的看着那快速落下的匕首。
“你疯了么?”之前那名黑衣人拦下了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上头说,要活的!”
“有活的最好,死的也行!”黑衣人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对于这个害他从马上跌下的女人,他没有多余的耐心。他带着戏虐的眼光看向方茗,“死了更好,只用带个头回去就可以了。若是活的,在路上岂不是麻烦?”
方茗听着两人的对话,头皮直麻,这是在讨论她的生死么?从两人的对话里,方茗之能分析出,他们听了上头的命令,要捉了她,当然,可以理解为死活不论……
就在两人对话时,一声戏虐的声音出现在周围,“还有时间讨论,真是不知死活。抓了人质不知道处理,居然在‘窝里斗’?血堂就是这样训练下属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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