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搬运了几次周天?”袁天宗折眉问道。
“按照您说的,108次啊……”张月说完,见袁天宗脸色有异,又补充道:“从第54次起,真气就开始躁动不安,向双下肢探行,第74次后,每次周天会先向下肢循环再沿着原先的路线走,又开始向两臂探行,练到103次时候,就已经全身循环了。”
“这种全身循环……你已经循环5次了?”袁天宗突然笑了:“哈哈,你果然是个奇才……”
“效果太明显了。”张月活动了下筋骨:“早晨从公寓冲刺跑的速度跑到这里,根本没觉得累。体能大大提高。”
“一天时间就完成胡不归苦练3年的境界。已经可以随意搬运大周天了。”袁天宗叹道:“原本以为这7天时间里,你能完成半个大周天搬运,能将真气运至下肢,就达成修炼目的了,但你进步的却让人想不通。以前有过什么……奇遇之类的么?”
“奇遇……”张月想了好久,突然想到什么,回忆道:“我几个月前,曾经突然晕厥过,好像在一个实验室里度过了几天,但没有具体记忆,之后过一个月才转醒……”
袁天宗眉头突然压的很低,突然出手,在张月的胸前几个穴道上点了几下,随后,身影一闪,绕至张月身后,双掌放到张月脊背,如惊涛般的真气开始向张月体内涌动……
“袁老师……”张月觉得背后**的要命,想要回头,却被袁天宗喝住:“别动!专心搬运周天!”
张月只好忍住脊背上的**,闭目凝神搬运周天。小腹的真气随着袁天宗从背后输送的真气运行,在体内循环的同时,又开始分出无数枝杈,好似丹田内生长了一棵树,沿着任督二脉这颗主干,不停生长,抽枝,又发芽。
随着周天搬运,真气先是沿着原先的主干道流走,又在主干道上开辟出新的分支,最后全身经络似是全部打开,阡陌交通,互相循环,一时间,每个细胞都浸润在真气的营养下,张月只觉得突如其来的真气能量如同一团大火,从腹中燃气,然后遍布整个身体,呼吸也开始变的粗重。
“静下心。下面可能会剧痛。”袁天宗这么说着,腾出一只手来,在张月的背后点了几下后,手背运气真气,向着脊背猛然一震,一股真气漩涡便在张月任督二脉中央形成。全身真气被这股吸力牵引,突然加速流动,如万马奔腾,齐聚向着张月脊背中央涌入。万蚁噬骨的疼痛刺激着张月,比月瞳带来的痛苦还要让他难过。
痛苦一点点加剧,至极限时,张月已经双目上翻,口吐白沫了。虽然还有意识,但张月宁可没有,这种经历让他痛不欲生。他还能站着,完全是靠着袁天宗的真气吸力,他还能呼吸,也只是机械的受着真气的驱使所运作,他还在坚持,是因为如果此时放弃,胸口的那股漩涡就会瞬间把他整个人吞噬。
终于,在痛苦到达最高点时,胸前的漩涡突然炸开,随后,能感觉到任督二脉两条主干道变的豁然开朗,万股真气也顺着这两条宽广大道找到归宿,井然有序后,变的缓和,逐渐归回至丹田气海。
随着张月的呼吸变的平静,在袁天宗的帮助下,完成了这次周天,睁开眼时,全身已经没有任何痛楚了。
袁天宗把手从张月身上移开,说道:“你任督二脉,已经打开了,全身经络也全部打开了。”
“袁老师……为什么突然……”张月抬了下右手,马上就能感觉到抬手之际,一股真气就毫无阻滞的瞬间到达右手。又抬了下左手,真气也毫无阻滞的到达左手。
“现在的你举手投足都可以牵动真气,已经到达人气合一的阶段了。”袁天宗说完:“真气的修为,由元气修为和先天意识两方面组成。原本以为你要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的积攒修为然后悟道完善先天意识,要循序渐进的进步。但还是我小看你了,你的先天意识是从小到大自主形成的。原本在你脑海深处,就已经具备着最高深的先天意识了。”
“我不明白……”张月有些迷茫。
“元气修为是你所拥有的真气量,先天意识则是你驾驭真气的方法。没有元气修为,先天意识再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空有元气修为,蕴含能量再高,也无法针对性使用。你和胡不归二人正好相反。”袁天宗解释道:“胡不归是先天双气海,诞生之际就拥有最强的元气修为,真气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但他天性过于随意,先天意识不足,所以不能很好的控制真气。你天性使然,对事物的理解能力和把握能力恰当好处,所以先天意识本来就高人一筹,加上你在实验室……”
“实验室……他们对我做了什么手脚么?”张月猜测,只靠天性,绝对不可能做到如此快的进步,一定是相关的奇遇才让他可以异于常人。
“这还不明确,但我猜测和你修炼真气如此飞速进步有关。不管怎样,剩下的几天里,学着运用真气吧。”袁天宗说完,身影再次缩地成寸,消失在远处。
张月目送袁天宗离去,随手打出一拳,真气便随着他出拳而供给出真气,不浪费一丝一毫,没有一点停滞和思考……这就是所谓的人气合一么?那么……威力呢?
凝神后,对着一棵树,张月出拳,那树在缠绕了真气的拳击下,“喀嚓”一声,从中折断。张月能感觉到,真气在击中树干时,传导至树木内部爆开。这种短暂的爆破力让他大吃一惊,可随后又想,如果不让真气爆破出去,那会是什么效果?
对着那颗折断的树,张月又是一拳,这次,咚的一声,树干被砸出一个大坑,真气包绕在拳头周围,形成气场冲击,却未爆破发散,虽然没有强大的破坏力,但穿透能力明显提高。
“人气合一的修为……还真是为所欲为啊……”张月欣喜激动片刻后,开始专心研究其他控制真气的方法。一时沉迷在其中。
阴森森的墓穴,到了晚上,格外-阴冷。月香找到后-庭的几个红木箱子,躲在箱子中间,总算是暖和些。兰斯却打开左配庭内的木棺,直接睡了进去。
抚摸着满身的瘀伤,月香有些委屈。跟张月在天都时,她连单身公寓都不屑一住,可如今,为了帮他救女人,竟然可以缩身在这么小的角落。
越来越没尊严了……那个傲气的女人的影子呢,跑到哪里了……月香蜷缩着双腿,紧紧抱住,忍不住想流泪。在委屈中度过一夜,早晨起来时,眼角还挂着泪珠。
“吃些东西吧。”兰斯出现在面前时,手里提着一些食物。
月香这才想起来,快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此时见到吃的,竟然有些饿,伸手去接,才发现腿脚都麻了。好不容易支撑着站起身,拿着兰斯递来的汉堡,咬了一口,只觉得更加饿了。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又接过兰斯递来的水,猛灌了几口。将淑女尊严完全抛在脑后。酒足饭饱后,才感觉到自己的吃香如此狼籍,嘴角还粘着汉堡渣和土司酱,衣服也沾上了水渍。又是一阵委屈,差点哭出来。
“受了这点委屈,就想放弃?”兰斯道:“你也太脆弱了。”
“我只是有点迷失自己。”月香眼神流露出萧索和颓废:“迷失的不清。”
“你只是不知道付出是否有意义。”兰斯说完,拉开右手袖子,一块皮肤缠绕着黑气,不断的修复又发生溃烂:“救他出来的代价。我也不知道是否有意义。但如果他消失了,蒂娜会难过。为了蒂娜,这就是意义了。”
“救他?张月?”月香看着兰斯手上的那块溃烂:“什么时候的事?”
“几个月前。把他从实验室救了出来。”兰斯说道:“为了不让他沦为第二个……”说到这儿,兰斯欲言又止。
“第二个……”月香只觉得浑身有些颤抖,瞪大眼睛,惊恐的问道:“是数年前的……那个人……?”
“恩……就是那个人。”兰斯的音调也变的不再沉着:“天阁孕育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