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安排好后,节目顺利播出。
张月在节目直播的时候,突然拉起蒂娜,一声不响,从众人的视线中离开了。
没向任何人说。
节目播完后。众人松了口气,好像履行完一样职责。
月香问道:“这样做,有用么?”
“哈哈,老大说闻者有心,心里不踏实的人看了就有用,老大给他们的就是一个希望,绝望中的人,无非就是想要希望嘛。”百威说着,四处张望了一下:“奇怪,节目都播完了,怎么还不见他回来?”
“是啊……蒂娜他们去哪了?该不会是……”米雪说到这儿,摇头笑道:“哈哈,瞎想了,可能是去没人的地方互诉衷肠了吧……毕竟从回来到现在,都没有太多单独相处的时间。”
梅琳却望着张月和蒂娜离开的那扇门,好一会,才说道:“蒂娜走前,眼里有些伤,张月也走的好匆忙……感觉像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胡不归却是一言不语的躺在沙发上,闭着眼,嘴里叼着根烟,用力抽了一口,憋在肺里,半天,才缓缓吐出,和平时的表情不太一样。
月香留意胡不归的翻唱,问道:“喂,去夜店被妞甩了吧?学会玩深沉了?”
“玩什么深沉啊。老子在替那对小情侣悲哀。”胡不归叹了口气,说道:“虽然具体会什么事情还不知道。但好日子没几天了。”
平素一向看很开的胡不归此时却说出如此沮丧的话,梅琳察觉这种异常,追问;“他们离开……你也知情?”
“梅琳,虽然你不是暗医,但你有着不输于张月的洞察力。”胡不归坐起身,把烟掐灭:“张月留意到蒂娜眼中的一丝忧虑,就拜托我读她心思。果然,之前兰斯有来警告过蒂娜,大抵意思是黑暗要降临了。让他们好好珍惜剩下的美好时光。”
“黑暗要降临?”诸人异口同声。
“大概就这意思。”胡不归有些郁闷,又点上一根烟:“这年头,当暗医比进黑社会还痛苦,成年累月的被派遣,还不给一点好处。最可恶的,还他妈的要遭受内部人士暗杀。我他妈真想干死那帮暗医头头,把咱们当什么看了!哎,还是张月聪明,知道又要有事发生,提早拉着蒂娜私奔去了。”
月香听胡不归这么说先是愤慨,又是伤心,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私奔……呜……连,连说一声都没有……本小姐算他什么人啊!利用完了随手就丢的人嘛!”
米雪和梅琳也开始委屈:“那也不至于连说都不说一声啊!太自私了!”
百威脸上的笑也渐渐消失,虽然没抱怨,却看着胡不归:“一定是你怂恿他俩私奔的!”
胡不归叹了口气,再次躺在沙发上,好一会,才说:“我说,别先都考虑自己吃了多大的亏,你们倒也为那两个人考虑一下……蒂娜什么也不说。把什么秘密都藏在心里,如果不是我读心,说不定今后谁死谁生的,连个表白的机会都没有。搞清楚状况,不是咱们挑战赢了恶魔城就天下无敌了,五个下级暗医拿着神器打一个上位水准的杰克还都负伤累累。既然知道下面还要接着面对黑暗,何苦不在光殆尽前,享受最后的幸福呢?”
“唔,胡傻子最后那句话说的好浪漫,蛮有哲理……”百威刮目相看的夸赞着。
“最后那句非老子原创。是读蒂娜心思读出来的,兰斯的原话……”胡不归说着,那些怨妇们倒平静一些了。
至少这样去判断,两人不是私奔,只是在黑暗笼罩前,享受单独相处的宝贵时光。
月香虽然停止哭泣,心里却还是有些难过……却听百威又道:“可是……兰斯并没有说黑暗会笼罩我们啊……”
所有人在那一瞬间,都愣住了。以张月的性格……大概是不想让他们也被卷入这场黑暗中吧……
那种感觉,像普罗旺斯的风,吹过,荡漾的便不只是花草田,弥散着的薰衣草香味,也荡漾着浪漫者的心。
不知何时,陷入回忆,渐渐清醒,方知已夜下黄昏
临靠水系湖景,搭配廊亭竹林,晚风惬意,将繁华天都的一抹风采复苏。
漫步街角,在人群中穿行,夕阳余光斜照时间,温存最后一秒,将余辉借给月,风便渐渐冷了,车来车往,喧杂声中,孤独之意,油然而生。
妄想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处有他。只不过是妄想。
在现实中承诺,却又在现实中退缩
夜下,那一抹温柔和美丽,兴许是绝望,抑或坚强。
牵着蒂娜的手,享受着孤独后的团聚,享受着耽搁已久的幸福。
“蒂娜……我喜欢你……”张月松开蒂娜的手,面对着她,认真道:“不管今后,有没有光,我都会努力,努力去做你的光。不管以后有多绝望,我都发誓,带着你,走出绝望。”
蒂娜从被他拉出来的那一刻起,就如同小女人般,沉浸在久违的幸福中。一切,来的太快,仿佛之前,她还在黑暗中,靠着一点光,一本书,来编织着一个梦想。
如今,梦想化为现实,可以看到,可以听到,可以闻到,可以感觉的到,幸福,就在眼前。
可是,为何却如此不安,蒂娜忍不住捧起张月的脸,仔细的端详着,生怕又是一场梦,生怕梦会醒。
“不会……离开么……”蒂娜望着张月的眼睛。
“不会。”
“永远都……不会么……”
“不会。”
坚定的语气,认真的表情让蒂娜安下心来,把头埋在张月怀里:“抱我一会……”
享受着拥抱,享受着幸福。蒂娜突然又有些开心,就算是明天会死了,至少这一刻,我是幸福的。
的一个包厢内,只开了一盏很小的灯,将靠东侧的半边包厢映出昏暗朦胧的模样,西
半侧,则沉浸在黑暗里。
虽然外面很嘈杂,充耳的都是DJ音乐。包厢内却寂静的很。
即便是呼吸声,都很缓,很轻。
终于,一个声音从西半侧的黑暗中传出,打破了沉寂:“为什么派这个任务给他们?一开始,
你就知道,传播艾滋病的是一种思想,而非个人。”
“他走的太顺了,没抽到过逆境牌。如果不知道什么叫做绝望,今后的路,走不下去。”
“被杰克打败那么多次,难道也不算逆境?”那声音继续追问:“再说,调查艾滋病算什么逆境了?”
“必须要是那种毫无希望,毫无梦想的逆境。没有一点光的绝对黑暗。他还从未感受过。”
“哈哈,好笑。只不过是你拖延时间的一种借口吧。”黑暗中的男子讽刺道:“很可惜,他没按照你想的去走,你忘了你的好徒儿的存在了。别忘了他能读蒂娜的心思,而兰斯却是蒂娜的亲哥哥。连最后一点锻炼他们的时间,也没有了。”
“暗医不是人么?不能享受自己的幸福么?我也没想拖延时间去训练他们。该历练的,他们已经历练了。该懂得,他们也懂了。剩下的,是他们自己的时间。”
“慈眉善目的好人啊,好人你都做完了,那坏人只好我们做了。还是尊重你的意愿,给他们最后一些时间。”那身影逐渐隐藏在黑暗中,只剩下袁天宗负手而立。
张月比想象中更聪明……仅仅两个月,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调查艾滋病的确是个幌子。宣传能起到的作用,也仅能维持一时。
他应该也意识得到,那只是制造的光,并不是真正的太阳。那片光火一旦熄灭,黑暗就依然是黑暗。
只是,你能撑到黎明么……
夜幕到来前,最后的那线光……记住那种幸福吧……
七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