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四个又一起出现了。(请记住读看看小说网更多章节】”
隔天的午饭时间，集体活动的陆少空四人其实也不怎么意外地在食堂遇到了年轻的校医。
“哟小顾老师，前阵子真是多谢你了”海天蓝坐在位子上冲顾明徒招手。在他忙着照看住院的堂弟时，以从他外表看不出来的热心给予了很大帮助。其程度足以到达让人觉得如果不是另有所图，那就是打定主意要把“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种话当做信条贯彻始终。
“我很闲。”没打算在这个问题上进行过多的交谈，顾明徒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而后就提着饭盒离开了食堂。
“……错觉吗？我怎么觉得小顾老师心情不好？”盯着人离开的背影，陆少空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他那个人其实心情无论好坏都看不出来吧？”闻人言疑惑。怎么几个月不见，好像另外三个跟顾明徒的关系都见长？
“也还是有征兆的。”作为跟顾明徒相处时间最长的，海天蓝作证，“心情好的时候，话会略多，修饰也更丰富。”
“要是这个标准，那刚才不是心情差到了极点？”陆少空想起刚刚言简意赅的交谈，别说多少，就是以修饰成分论，那也根本几乎就是句子主干级别。
“可他不是随便就会心情差的。”晏貅也加入讨论，显然几次看护陆少空时的交接经过也让他对话题的中心人物有所了解。
“……你们三个，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了？”如果说之前还是疑惑，闻人言现在就是费解，在他之前看不到的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大家的人际关系一下子都突飞猛进地像是换了个设定？
“怎么说呢……总之就是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搔了搔头发，陆少空决定先从最开始的山鸣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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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过去几个月的生活密度真高。”听完被三个人分成四段叙述的一连串事件，闻人言很是感慨地摇了摇头，“不过真没想到韩天居然是这种情圣。……陆二你到底山鸣地方值得人这么上心？”
“这个问题哪来问我你觉得有意义吗？”陆少空瞥人一眼，他倒是也问过韩天，毕竟以对方的年纪来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非得吊死在自己身上也太死求一计了。然后韩天给出的答案则让他觉得非常无力，“反正按空远自己的说法是第一次碰见我这种真心不在乎人妖有别地对妖怪和人类一视同仁的。(请记住我 “……怎么说呢，我突然有点同情韩大夫啊。”晏貅和闻人言交换了一个视线，“如果这是唯一原因的话，那你可完全是仗着时代之利了。”
“滚蛋。”陆少空甩根中指出来，“那只是动心的先决条件。”
“你们说的这个时代之利是什么？”唯一圈外人海天蓝提问。以他们神情的严肃程度，总不能是在说因为文艺昌盛所以导致世人对怪奇事件接受度整体上涨这种事吧。
“大概几十年前吧，由那个隐世的顾家牵头，天师行和在世妖族订立了和平共处的互助法则。”晏貅简单地进行了说明，“从那以后，对于肯遵守法则的妖怪，我们基本上就渐渐当成人类社会的一份子来看待了。”
“哇哦，那还真是划时代的意义。”海天蓝感慨，“那个顾家还真是生猛。”
“不过当初起草条款的时候似乎发生了很多事。”闻人言想起自己从各种渠道听到的一些掌故，“好像当时因为条款里给妖怪的福利太多，导致天师行的很多小家族十分不满。”
“不过因为是顾家牵头，我们三家还是留了面子，没有做出反对。”晏貅显然也从长辈那里知道些梗概。
从中途起就开始按手机的陆少空对着屏幕念：“结果法则的起草人被吵得心烦，直接拉出了强力盟友助阵。”
“诶？”晏貅和闻人言都是一愣。最终法则是被强行通过这点他们都知道，但中途到底发生了什么，所有能讲述这件事的要么没有全程得见，要么则干脆讳莫如深。所以真相也就作为谜团而保留了下去。
“那家伙把赵文和抬了出来。”把短信拖到最后，看到人名的陆少空一脸想要骂娘的表情。
“卧槽”在着装上远比他有品的两个男人同时骂出了不符合他们气质的内容。
“这个赵……谁？”相关知识并不丰富的海天蓝疑惑地看着同样都是一脸想死的表情的三个友人。
“枚枚的爹，西方鬼帝。”吴聿从餐盘回收区的方向走过来，显然是在吃完饭后发现了四人组的存在。
“怎么就你一个？”陆少空左右看看，并没有发现平常跟他如影随形的两兄妹。
“好像是两位帝君有事叫他们回去。”拽了把凳子坐过来，吴聿冲晏貅笑笑，“听说两位帝君去你家提亲了？恭喜啊。”
“谢了。”晏貅回以一笑，但显然没打算把话题转到这里，“刚才我们说的你听到了？”
“七七八八。”吴聿点点头，“这个事我其实也多少知道点。”
“咦？你的年纪更小吧？”陆少空有点意外。如果没记错，这小子今年其实只有五岁？而且还是虚岁。
“长辈们互相进行人身攻击的时候还是经常会挖些黑历史的。”吴聿的语气平静得就像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一样。
“……这还真是一家和乐。”陆少空觉得自己似乎离意外身亡不远了。
“当初推行妖怪落户法则的时候，其实不用赵帝君出面也是可以进行下去的。”吴聿微微皱着眉回忆，“但是好像是因为对方表示反正赵帝君欠了他那么多人情，正好趁这个机会还一还，所以就把人推出去了。”
“……赵文和一定超级不甘心。”陆少空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想象那位帝君当时的表情。
“是啊。”吴聿点点头，“所以为了发泄不满，他几乎是完全地采取高压手段强行通过了法则。”
“……那些小门宗真可怜。”陆少空摇摇头，迟到了好几十年地替当年的炮灰们送上了一句同情，“姓顾的这手可真绝。”也难关顾家能隐藏这么多年不露行踪，这完全是暗中出手的典范。
“顾魔君确实不是个好相与的。”吴聿附议。
“顾……魔君？”陆少空一愣。姓顾的魔他是认识一个没错，但为什么这里会跑出他的名字来？
“你不是在说法则的起草人吗？”吴聿反问。知道真相的他其实并没有反应过来陆少空口中这个“姓顾的”并不是实指而是虚指的事实。
“……那个，如果我说错了你别在意。”心里产生了不好预感的陆少空慢慢地举起了手，“你说的这个起草人……难道是叫顾询柳？”
“对啊。”吴聿一点头，这时才仿佛觉得有什么东西发生了错位，“难道你不认识他？”
“没，我认识。”无力地笑了两声，陆少空垮下了肩，“但我不知道他居然是这个法则的起草人……”
“……我从没像现在这样深刻地体会到因果的循环。”旁听的晏貅深深地吐了口气。
“是啊，完全不知道哪边才是原点了。”闻人言也赞同地点点头。
“如果是命运抗争型的人这个时候会大吼‘我命由我不由天’吧。”虽然不能明白操作原理，但这不妨碍海天蓝看清楚情况。
“你们……在说什么？”而身为唯一一个状况外的人，吴聿只好不耻下问。
“顾询柳……真是个可怕的男人。”深吸口气，陆少空第一次反省了自己看待某个曾被他当成兄长一般的人物的方式，“虽然他应该……还是个好人。”
“杨帝君也这么说。虽然不好相与，但其实是个好人，尽管他心肠不怎么好。”吴聿点点头，完全无视了听到这话的人的心情。
“这句话如果让语文老师听见，大概会给你负分。”抽了抽嘴角，陆少空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睁大了双眼，“对了我以前怎么没注意”
说完，就不理会其他人诧异的目光地开始埋头发短信。
“你发现什么了？”等陆少空按完短信，晏貅这才出声问道。
“韩天早来十几年铺路这件事……”陆少空有点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仔细想想，不是他会做的。他是会早没错，但不会这么张扬。所以我怀疑……是有人教他的。”
“那位顾询柳？”这个结论很容易得出。
“嗯。”陆少空面色凝重地点点头，“光明正大地做些个让人看不出来动机的好事，然后攒个几年十几年突然把它们全部变成为了达成自己最终目的交换筹码。”
“……这个心机，也未免太深了。”海天蓝皱眉。
“称不上是心机。感觉上像是随手撒种子，等需要的时候就去把有用的摘来用。”闻人言吸口气。
“这一招我从来没见他失手过。”陆少空点点头，附议了闻人言的说法。
“这个东西就没办法失手。”晏貅咋舌，“毕竟不能拦着人做好事。”
“……果然是个可怕的男人。”这一次，是有志一同的感慨x5。。.。
千岭异事录三叶 天道好轮回（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