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06年12月23日凌晨02:00,大雨。
通道的出口已经被人打开了,淅沥的雨声带着泥土的问候闯进了密道里。一声声怒雷由天际连绵而来,撼动着每一个人的心。不时闪耀的白光映照着赵副的脸庞,忽明忽暗间,似乎会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哈哈!”赵副忽然大笑起来,用力拍了下老tom的肩膀:“tom,你该不会是忘了吧!去年的时候,我不是去过巴厘岛嘛,我们就是在那里认识的。”
Tom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不过看他那副未置可否的样子,似乎还有什么话不想明言,只是用一种颇是玩味的眼神注视着赵副。两人就那么注视着,良久,tom忽然转身挥了挥手:“大家都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出发了,大家要自己注意点,我可没有那么多的芭蕉叶可以给大家遮雨哦!”
“哈哈……”老tom的话引得大家一阵哄堂大笑,原本有些尴尬的气氛瞬间消逝在笑声里。被老机长这一提醒,大家自然都是寻找遮雨的工具,要不然,这么冷的天再淋雨,即使是铁打的人恐怕也受不了啊。
不过,我去那里弄雨具啊?正当我在一边愁烦的时候,一阵阵轻快的笑声传入耳中。
“哇,你的伞好漂亮啊。哪里买地?”
“在巴黎,你的也不差啊!”……
该不是……我转头一看,不由被吓了一跳。狭窄的洞道里,忽然绽开出一朵朵缤纷的花朵。各式各样散发着香气的精致雨伞出现在了洞道里。那班女孩们一边将伞撑起,一边还在那边讨论着对方雨伞的出身来历资质品种,大有要在这洞道里举行一次万国雨伞博览会的势头。
哦,卖膏地。我的脑袋又开始晕了。刚才在大厅里地时候,老tom已经要她们丢弃所有的累赘物品。一人只背了一个小背包。这,这雨伞她们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又哪有空间让她们放下一柄雨伞?天,神啊,你所创造的女人们,真是太神奇了!
这时,我忽然感觉衣袖动了几下,似乎有人在扯我的衣袖。我向旁边看去。不知什么时候允珍已经站在了我的身边。
呜,还好,还好我们家允珍没有被那些女人带坏。正当我暗自庆幸不已时,允珍忽然将一把花花绿绿的雨伞递给了我。低声问道:“凌云,你一定没有带雨伞吧!”我晕,我又不是那些奇怪地女生,在这生死关头还带什么雨伞。完了,完了。竟然连我们家允珍都被那些女人教坏了,思维也开始变的奇怪了。
“凌云,我的伞给你,外面的雨那么大,就这么出去肯定会生病的。”允珍直直的看着我,有些担心的说。
我不由心中一暖。连忙接过这小小的雨伞。恩,不管那些女人再怎么强悍,也绝对无法改变我地允珍那颗善良的心。
“还有,你答应过我的,我妈妈的那个黑色包包你一定要保管好哦,千万不能让雨水淋湿了!千万记住哦!”允珍红着脸说出了以上的言语,一溜烟跑回了女孩堆里。
“轰隆……”外面一声响雷轰鸣,我的脑袋里也是嗡嗡不绝,怎么,怎么感觉。允珍只所以拿伞给我。只是为了我怀里地那个黑色小钱包。汗……
据说,每当天上下雨的时候。就是老天爷心情很不爽,很郁闷的时候。那么,我绝对相信,现在老天爷一定是与我感同身受,心情也是非常的郁闷了。要不然,为什么我们已经在丛林里走了将近二十分钟,这雨势却是越来越大了。
黑蒙蒙的天,泥浆四溅。鬼知道为什么这该死的印尼丛林里竟然会有这么多的泥浆,该不会爪哇岛根本就是一座沼泽岛吧?我停下来,将鞋中的泥浆狠狠甩出,心中不由恶意的猜想道。
靠,还有,哪天等我到了巴黎,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个卖给允珍雨伞的可恶奸商。这该死地破伞,完全没有一丝身为避雨工具地觉悟,竟然还给我漏水,我举着伞的右手衣袖估计已经可以拧出一公升雨水了。
“这该死地泥浆,这该死的天气,还有这该死的印尼。”什么绅士风度,什么王室风范,这些再也不是我要考虑的范围了,一股怒火在我胸腔里不断燃烧着。现在,如果我的手里有颗炸弹的话,真想把这该死的爪哇岛给我沉到海底。呃,前提是我要先离开这该死的地方。
“到了,我们到了!”
从前方,不知是谁向着后方喊了一嗓子。一众正低头与风雨搏斗的绅士小姐们都抬起了头,齐齐向着朦胧的前方看去。
尽管雨水迷糊了眼睛,尽管黑夜限制了视线,但是,前方那一团黑影中所闪射出的明亮灯火,却再次点燃了大家已化为灰烬的斗志。
看到前方的灯火,我也大度的不再去追究老天爷的不是了,连忙加快脚步,跟着大家向着前方的光明直涌过去。
有了目标的脚步,距离不再是问题。眼皮眨动间,我们已经站在了这座建筑的大门前。看着紧闭的大门,大家心里又有点毛毛的,该不会走错了吧。
Tom向着赵副投去了质询的眼神,赵副连忙点了点头,走到大门前,用力拍着门板,口中吐出一些古怪的音节,应该是印尼语的人名吧。
乘着这空档,我稍稍打量了下这座位于丛林里的建筑。这同样也应该是一幢荷兰殖民时期地老建筑了,虽然只有两层楼高。但是照我的目测来估算,单是向着我们这一面的房屋长度已经有将近三十公尺了。晕,赵副的这位朋友还挺有钱的啊。
我再向上看去,忽然看见门的上方挂着一块木板,上面写着两行文字,一行是印尼文,那不是我所能了解的范围;不过那个英文我倒认识“foresthote”。
原来是森林旅馆呢。难怪了,刚才我还纳闷。赵副从那里结识了一个印尼富翁,要知道,要想拥有这样大地房子,就算是印尼这里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砰……”赵副继续在那边拍着大门,大声叫着他老朋友地名字。我奇怪的看了赵副一眼,来到赵副身边,拉了下一根垂在门边的绳子。几声清脆的铃铛声隐约从门后传了出来。奇怪,赵副难道不知道,象这种古式建筑,大都是用厚厚的花岗岩建造的,隔音性能很强,再加上厚重的木门传导声音性能较差,所以古人们就在门内系了个铃铛,一旦铃铛响了。就代表有人来了。这家旅馆大概是为了突出传统特色,所以也保留了这个东西吧。不过赵副怎么会不知道?
赵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凌云,谢谢你啊!太久没来,连这个都忘了。呵呵!”
就在我正要回话的时候,厚重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声音,两扇门板缓缓开启。一个穿着印尼传统服装的老人从光亮中走了出来。
老人看到站在门口的我和赵副,似乎愣了下,浑浊的眼珠在我们两人之间来回移动。
“……”赵副大声喊了一句老人的名字,一把将老人抱住。
老人似乎这时才醒过神来,连忙也抱住了赵副,大有久别重逢之感。
良久,赵副才与老人分开。接着,赵副向老人一一为我们做了介绍。老人很热情,连忙招呼几个服务员将我们迎进了旅馆,将我们带到了温暖地大厅。
乍从那几乎要冷进骨头里的雨水中得着释放。大家都长长舒了一口气。就连那些训练有素的印尼士兵也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脱掉了湿漉漉的衣服,也不管是否有女生在旁边。就那样挤到了火炉旁。
靠,一群没素质的淫!我暗暗骂了句,脚步轻移,挪到了火堆边,慢慢解着衣服地纽扣。而空姐们则是直接就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出了大厅,据说是去客房里洗澡。
至于少尉和他的两个猪头,哦,是被人打成猪头的。此时却已不见了踪影,不过赵副也不在大厅里,大概是赵副把他们另外关了起来吧。
大家光着膀子烤着火,有熟悉英文的大兵就操着半生不熟的英文和我们聊了起来。这时我们才知道,原来阿帕少尉和他的三个大兵是最近才调进他们部队的,和他们根本就不搭腔。
“哎,如果这时候再来杯热茶的话,那就更舒服了!”人群里,何某人忽然长叹了一声,有感而发道。
切,我的何大少爷,你真当自己是在度假啊。我翻了翻白眼,正要刺他一句。这时,那个老人忽然带着两个服务员走进了大厅。
老人向着我们和蔼地笑了笑,用英文说:“先生们一定都累坏了吧,来,先喝杯茶暖下身子,待会还有丰富地早餐要来招待大家。”接着,他又用印尼话向那些大兵说了一遍。
“那怎么好意思,真是太麻烦你……”老tom连忙客气道,还没等他说完,那些大兵们已经一哄而上了。我和何某人对望了一眼,一人一手挟着老tom也冲了过去。这都什么时候了,再客套的话,恐怕就没我们地份了。手快有,手慢无。这可是至理名言啊。
端起热乎乎的茶杯,我随口向老人问道:“请问,赵副在哪,让他也来一起喝一杯吧。”
“哦……他,他现在正在楼上洗澡,一会就下来!毕竟,大家都溅了一身泥,挺脏的。”老人笑了笑。
什么?听到这句话,原本已经倒进了我嘴里的茶水被我含在了嘴里,我瞪大了眼睛,仔细向着老人看去。
老人不明所以地看着我,很是无辜的笑着。
忽然,站在我旁边的一个大兵,那个最早抢到茶喝的大兵忽然踉跄了几下,犹如酒醉般倒了下去。一下子,大厅里就犹如被推倒了多米诺骨牌般,一个个身影接二连三的倒了下去。
“吱……”客厅的门再次打开,几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阿帕少尉,还有。赵……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