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大海中,我们的航空座椅在降落伞的支撑下,缓缓落在了水面上。
“我们在哪?”允珍紧紧的抓这我,紧张的问道。
看着四周一片苍茫的碧蓝海水,我不禁摇了摇头。人与大自然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我们这两个大活人在这大海上,简直就是两只可怜的浮游生物。
“扑嗵……”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水声。我顺着声音看过去,却是少校的座椅也顺利降了下来。
我和允珍用手划这水,向这少校游了过去。
靠近少校的身边,却见他割开了降落伞的束缚后,却在快速的脱这自己的军服。不一会,一身英挺的军装被他捆成了一团,扔进了海里。
“少校,你这是?”我惊讶的向少校询问道,此时的少校只穿这一件白色的背心和一条沙滩短裤。如果一会儿出了太阳,那海面上那炽热的阳光恐怕会将少校的皮肤灼伤。
少校将座椅后面的救生衣穿在了身上,示意我和允珍跳到水里面。“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把座椅抛在这里吧,并且撕掉我们身上一切明显的logo。如果我估计的没错,我们现在应该是漂流在苏门答腊海域,这里是亚齐独立军的大本营。我们必须加倍谨慎!”
我依言和允珍下了座椅,钻进了水中。可惜现在没有救生筏。我们长期泡在水中总不是个办法。少校却一直坚持,必须马上远离一切能够暴露我们身份的危险区域。
我们用救生衣上地应急绳将自己相互绑在了一起,向着刚刚从海平线上冒出了半个头的红日游去。
少校紧紧抿着嘴唇,眼睛直直盯视着前方,不时会将手举到空中,测试着海风的动向。
“少校,我们这样没有携带补给品。又一直泡在海水里,恐怕支撑不了几个小时?”我有些担心的向少校询问道。
少校很是沉着的低头估量了下。转头对我很是确定的说:“按照我们现在的情形,我们大概可以支持到夜间。但是,如果我们就一直停留在我们地降落地点,我敢保证我们的下场一定会死于亚齐叛军地直升机扫射下。还有,从现在开始请叫我山姆,请记住我们的身份,我们都是澳大利亚人。是轮船失事时逃出来的。”
“好吧,山姆。你也叫我凌吧。”我笑着向他伸出了手。
“你好,凌。”山姆露出了大白牙,隔着允珍和我握了握手。从现在开始,我们已经成为了一个命运共同体,或生或死,却都不是我们能够掌握的。
真是一种讽刺,人类都已经踏上了太空。但是,却还是无法把握主宰自己的命运。
阳光越来越大,我感觉自己的喉咙越来越干燥。我看了下身边的允珍,她那红润地嘴唇此时已经发白起壳。允珍的半眯着眼睛,任由我们拖这她向前游去。
虽然焦急在心,我却不能做出什么对她有益的事。苍茫大海中。最怕的就是失去水分却得不到补充,那饥饿到还在其次。
“水,水……”允珍似乎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一直在那边喃喃喊着。
看着允珍,我心中越发难受起来。她的身体本来就弱,又经过了这么多变故,更是让她愈发憔悴。要是我当初没有将她带出监牢的话,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结局?我的心里不禁对自己产生了一些疑惑。
“船!有船了!”山姆忽然高兴地大嚷着。远处,一个黑点慢慢从海天交接处显现。
“诶!诶!”我连忙和山姆一起高挥着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呼喊着。……
“突……突……”在一阵噪声中。一艘破旧的渔船缓缓在我们身边停下。几个中年印尼人向着我们看了看。又大声用印尼话交谈着。不一会,两个印尼人跳下了水。将我们拉上了渔船。
“谢谢!谢谢!”一上了船,山姆就不停的用英式英语连声道谢。
几个印尼人端着枪械,警惕的看着我们。不一会,从船舱中走出一个戴着眼镜的印尼人,他仔细端详了下我们,开口用英语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连忙回答:“您好,我们是澳大利亚人,我们地货轮在前面不远处沉没了,只有我们几个逃了出来。”
眼镜男仔细看着我们,忽然皱了下眉头:“你们两个是中国人?”
“不!不!”山姆连忙摇头否认:“您认错了,他们是澳大利亚人,只是他们是属于悉尼附近的一个土著部落,所以有亚洲血统。”
眼镜男又仔细看了看我们,转身向着几个印尼人咕哝了几句。
眼镜男示意几个印尼人将我们扶起来,微笑着道:“我亲爱的朋友,我为你们的不幸遭遇感到悲伤。请先到我们的船舱休息吧,我们再过几个小时就能够回到阿西比,那时我会将你们带到澳大利亚领事馆的。”
“谢谢!”在山姆的连声道谢中,我们被带进了一个简陋的船舱。
我小心的喂允珍喝下水,一边向山姆问道:“悉尼附近有土著吗?”
山姆瘫在床铺上,笑着耸了耸肩:“鬼才知道,不过总得扯个比较著名的地方,让那些印尼人好相信啊!”
“现在怎么办?那些印尼人会相信我们地话吗?”看到允珍睡了下去,我走到舱门前,却发现舱门已经被人在外面反锁了。
“管他地!”山姆忽然有些暴躁起来,“反正我不想再呆在这该死的海上了,在陆地上,至少我们还有活命地机会,在海上,我们绝对是九死无生!”
“现在,也只能听天由命了!”我缓缓躺在了允珍身边,默默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喧哗声将我们吵醒。
我睁开眼睛,却看到山姆正趴在一个铉窗边,看着外面的动静。察觉到我的醒来,山姆向我笑了一下:“凌,欢迎你,回到人间!当然,或者,可能是地狱也说不定?”
黑人用着他那极度乐观的语调吹了下口哨。
我凑到铉窗边,外面,渐渐出现了一个港口的轮廓。不少渔船或出或进,从我们的身边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