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碧琪双手相交,紧紧互握着。脸上都挂着微笑,就算是死,我们也要笑颜以对。
“好……好!”一声怪异的拍掌声忽然惊醒了我们的美梦,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过去去,一个身穿夏威夷休闲衫的老头大笑着拍着手,搂着两个比基尼女郎走了过来。
由于老头喊的是中文,所以可以肯定他应该是中国人了。
一看到有人,碧琪连忙从我身边离开,红着脸向走上了沙滩。
我连忙也跟了上去,向着老头问道:“请问,您是?……”
一般人稍微有点眼劲的,听到这种质问也应该识趣的退开了吧。哪里冒出来的路人甲,我们正在这里缅怀我们的最后一个落日黄昏,他搅什么局啊?
老头却很不识趣的反而向我们走近了几步,没有礼貌的上下打量着碧琪,点了点头:“果然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看你们的面相,就知道是富贵夫妻相,白头偕老共金婚的类型。”
呵,该不会又碰上了什么江湖术士吧!不过这老头说的话,倒是挺中听的。
我正要开口,碧琪却抢先向着老头恭敬的说:“对不起,老先生。谢谢您的吉言,不过我们有些不方便,能不能让我们安静的呆一会好吗?”
“不好不好,”老头很欠扁的摇了摇头。“你们年纪轻轻地,学古人感伤风月,实在是太不合适了,要我说,你们现在应该去芭东海滩好好的玩一玩,热闹热闹。这里的卡马琳海滩,太安静了。不适合你们的。”
我靠,哪来的鸡婆老头。老子想要拣个安静的地方。平静的离开这个世界都不行啊!
我正要向老头动粗,却因为他地一句话僵立在了那里。“再说,你们身上的血降已经解了,此时不去享受美妙地普吉岛之夜,那可实在是太浪费青春了。”
“你知道我们中了血降?”我和碧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齐声问道。
远处,一个身影像是失了速的汽车一般直冲了过来。原来是那个该死的道士,道士好不容易停稳了身体。却没有向我们打招呼,反而向着夏威夷老头躬身一拜:“师傅,原来您在这里啊!”
“师傅?”我的脑袋里升起了一个问号,当看到道士那恭敬没有做作的神情时,问号顿时化成了感叹号:“原来,你就是林正云,林大仙?”
“大仙倒是不敢当,我正是林正云。”夏威夷老头一脸得意的扬了扬眉毛。似乎准备接受我地感谢。
“林大师……”我连忙伸出了手,感动的拉着他的衣服,恶狠狠的说道:“现在,我们是否该商量一下赔偿问题?”
“放松放松,年轻人,稍安无燥。”老头笑着拍了拍我的手掌。“其实,你当初来泰国,不是就是为了想要治好你女朋友的血降吗?现在这样的结局应该能够让你满意吧,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不过不经患难,又怎能现真情。”
我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忽然反应了过来,晕,被这老头一绕,怎么我反而要来感谢他了?
我正要开口。老头一摆手。向着那个道士扬眉怒喝:“你这混账,老夫不过是让你们三个代为帮我照看一下家里。你们就给老夫弄得乌烟瘴气地,幸好他们只是中了一个小法师的本命降,如果是和老夫功力相当的,那岂不是多害了一条性命。还不给向这位小兄弟赔罪,回去以后我再罚你。”
道士见机连忙跑上前,向着我们作揖三下,连声道歉。
“算了,”碧琪在背后拉了下我的衣角,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只好勉强平息心中的怒气,不过有缠绕在脑中的一个老大地问号却迫使我向着老头问道:“对了,请问林大仙你怎么会知道我们两个的事?”难道真的有传说中的千里眼顺风耳?
夏威夷老头奸笑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架DA,斜横了道士一眼:“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做远程监控。”
道士不禁失声喊道:“师父,原来你在家里安了监控啊?”
“废话,不然我怎么放心把我的家当那么草率交给你们,然后安心跑来度假,呃修炼。”
不管那两个半斤八两的师徒,我不禁再次向着碧琪看了过去。既然已经没有了生命之忧,那,我今晚是不是可以开个房间,颠龙倒凤一番呢?嘿嘿。
“啪!”碧琪忽然在我脸上拍了一巴掌,打断了我的意淫。碧琪脸上满脸通红,转身拔腿就走,“色狼!”
诶?这时,夏威夷老头悠悠抛来了一句:“对了,小兄弟忘了告诉你了,你们的同心血降我已经帮你们解了。不过却有点副作用,呵呵,就是,就是你们两个的心意会彼此相通,当然是偶尔啦!”
诶?诶!我靠,还有这种事?我苦着脸,连忙倒出鞋里的细沙,飞快穿上向着碧琪追了过去。“碧琪!等等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三天后,我和碧琪躺在芭东海滩地细软海沙上,享受着印度洋地阳光。忽然,一个黑影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抬头一看,却是那个好久没出现地侍卫长卢卡。嗬,终于出现了啊。我还以为这次他们准备继续玩捉迷藏,躲在一边偷偷监视我,没想到终于出现了。
“殿下,”卢卡向我弯了下腰,将一张纸张递给了我:“香港的一家侦探事务所传真了一份资料过来。”
侦探事务所,难道是!我连忙从沙滩上坐起来。飞快地浏览着纸上的文字。终于,终于找到了吗?
“爱丽莎?难道是以前我们空姐培训时的那个捷克女孩?”躺在远处的碧琪也忽然坐了起来,向我询问道。
哦,这该死的心意相通!我狠狠磨了磨牙,不得不将和爱丽莎的事坦白。
碧琪接过了资料,看过后,她忽然白了我一眼。好像我十恶不赦似的:“爱丽莎为你生了一个孩子,你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我苦笑以对。当初,当初根本没想到那一茬。只是事后回忆起来,才感觉有些不对劲。所以我才吩咐私家侦探帮我四处打听,终于知道了她地下落。
碧琪深吸了口气,看着我问道:“现在,你准备怎么办?”
我沉重的点了点头,该负地责任。总是要负的。“我们,去布拉格!”
捷克首都布拉格,这个美丽的音乐之都,总是时刻沉浸在欢乐与悠扬的乐曲声中。
我和碧琪一到了布拉格,马上马不停蹄的前往布拉格老城区。根据调查,爱丽莎和她的母亲在布拉格的老城广场边开了家中餐馆。
老城广场上,一群群白鸽不断从地上飞起。我静静地站在广场上,看着对面的一家中餐馆。
透过那玻璃橱窗。我终于看见了那熟悉的金发身影。一年的时光里,她还是没有任何的改变。哦,也许是当了母亲,所以她的气质中多了几分成熟。那面对着顾客时所散发出的淡淡微笑,再一次撩起了我心中的烙印。
“当初……我们几个空训组教官都非常看好她,”碧琪站在我地身边。神情也有些恍惚,“却没想到,她当初的意外离去,却是因为你的缘故。”
“我当初也想不到,我竟然会喜欢上她,更想不到,她竟然愿意带着身孕毅然离开我。”我也沉浸在了回忆中,有些喃喃自语。
“你……你是凌云?”一个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我连忙回头,只见一位美丽的中年妇人正推着一辆婴儿车,站在了我的身后。
“盖恩夫人……”对着爱丽莎的母亲。我忽然有些无言以对。
爱丽莎地母亲脸上平和。很意外并没有生气,她轻轻点了点头:“凌云先生。好久不见了。”
“您好……”我的视线不由停留在了婴儿车里那个可爱的婴儿身上,白白的小脸蛋,稀疏的黑发,一双漆黑的小眼睛直直盯着我看。“哈哈!……”婴儿忽然笑了起来,一双嫩白的小手向着我伸了出来。
“我可以吗?……”我不禁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婴儿的小手。“他,起名字了吗?”
“爱丽莎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凌云志。”
“凌云志,凌云志。好名字。我,我,”我喃喃的说着,有些结巴起来。
碧琪此时似乎又得到了我的心意,向着盖恩夫人礼貌地鞠了一躬,“请问,能不能让我们抱一下孩子?”
盖恩夫人有些疑惑地问道:“你是……”
“我,我是凌云的女朋友。”
盖恩夫人叹了口气,缓缓点了点头。
碧琪小心翼翼地将婴儿抱了起来,用手轻轻拂拭着婴儿的脸蛋。
“哈哈。”婴儿一点都不怕生,张开大嘴笑着。
“我,我抱一下!”我颤抖着将婴儿接了过来,那轻轻的身躯在我手中却仿佛是那样的沉重,我的心也随着沉坠。“让我,能不能让我见爱丽莎一面?”
盖恩夫人轻轻摇了下头,“凌云先生,您还记得我在海牙的时候和您所说的吗?还记得您在海牙时答应过我的吗?”
盖恩夫人指着对面的中餐厅,爱丽莎正在那边忙碌着,不时会露出几丝微笑。“她现在很好,我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就像我以前独自将爱丽莎带大一样,现在,她也正在尽着一个单亲母亲的职责。所以,请您不要来打扰,我们的生活,好吗?”
我依依不舍的将我的孩子交还给了盖恩夫人,最后深深看了一眼爱丽莎的身影,转头大步离开。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给我打电话!”碧琪连忙将一张名片交给了盖恩夫人,急急跟上了我的脚步。
也许,这对她们母子来说,会是一个好的结局。我使劲仰着头,让眼眶中的某种液体不往下流。此时,我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祝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