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21章、接连穿帮

目录:名仕风流| 作者:长江浪淘尽| 类别:历史军事

    【今天第二更。我现在火车上,这章是家人代传的,哈,昨天晚上搞定了车票,只不过没想到是这么早的。春运期间,有票就走,现在哪里还讲究什么时候的票?咱的宗旨是,有票就出手,手快有,手慢无!毕竟家,对于每个华夏儿女来说,都是心里深处最温馨的名词。睡一觉就能见到父母了,憧憬中……】

    宇之没料到刘全居然会这时候跑出来,不过他也不慌,该慌的应该是徐渭才对!他冷眼看徐渭的笑话:好戏穿帮了,看你怎么补?

    “笑话!你是何人,竟敢来冒认本官?本官好歹也是堂堂一县之尊,岂容你含沙射影!好啊,当着顾公的面,你拿出证据来,如果真如你所说,徐某官不当了,这顶乌纱就此奉上;如果你没有证据,那就是胡乱攀咬,构陷朝廷命官,重罪难逃!”徐渭不知为何和昨天的表现判若两人,咄咄强势起来。

    宇之情知他肯定做了周密的部署,所以才有此言,而且他昨天询问过,徐渭做事向来谨慎,很少留把柄,更不要说给刘全这些小混混掌握证据了,想来昨日可能是陡然见了大人物大场面,一时心慌所致失态。

    所以他假作怒色道:“十三,你是怎么看守的?居然让囚犯在驿站里行走自如!还好这只是一个手无寸铁又细瘦无力的家伙,要是换了个膀大腰圆的,那我们所有人都有危险了!”

    又面对顾敬做一副痛心疾首壮:“顾公,实在是宇之御下不严,致使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过请顾公放心,关押其他大汉的屋子里我都会加派人手守卫,不让任何一个可疑的人混出去!”

    这番话深切自责,把所有责任都一肩挑了——其实要论守卫失职,是张驿丞的责任,而宇之这种敢于自我批评的态度看在顾敬眼里,无疑加分不少。张驿丞更是对宇之感激备至。

    可是闹剧还没完。徐渭眼下也不着急走了,他言辞恳切地要求张驿丞立刻把人交与他负责,理由也很充分:一是怕犯人闹事伤了驿站里的上官,二是他正好带了大队人马,可以即刻交接,省得张驿丞再跑一趟。

    这两条理由合情合理,张驿丞怎么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可是他是知道宇之的打算的,他不能就这么把人交出去了,要不然怎么对的起宇之这个“小恩公”!

    生活的精彩就在于它像一条河流,奔流不息的同时,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刻面前的水流会冲到何处,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一个高个驿兵跑过来替张驿丞解了围:“官长,昨天捕来的犯人逃了!”

    张驿丞大吃一惊,而一旁徐渭更是揪住那驿兵咬牙切齿道:“怎么回事?”

    “他们,……我刚刚……送饭的时候,发现后窗开着,人都不见了踪影!”驿兵吃了他这一吓,结结巴巴讲道,不过众人都明白了,目光齐刷刷聚集在张驿丞脸上。

    顾敬更是摇头轻叹道:“通宛驿站有守兵八十员,居然还是如纸糊的一般,让人轻松来去,张驿丞你恐怕要好好检讨一下你自己的失职之过。”

    且不说张驿丞汗如雨下惴惴不安,宇之心里在暗暗向他道歉:老张,委屈你了,人是我放的,只不过黑锅要你来背了。看来如果要评选年度最佳穿帮戏,今天定是榜上有名了,自己的确是失算。

    昨天他从刘全那里了解到,这些人都是些可怜人,所以让李九和十三发以盘缠路费暗中放人。这场穿帮之戏实在是场意外——本来顾敬也不会真的关心这些蟊贼的去留,这事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按捺不表,只不过千算万算他没想到徐渭今天会来,将事情闹大了。

    就在眼皮底下出了这档子事情,徐渭当然要带人去探查一番,也好显得自己是干练之臣,尤其是在有张驿丞做反衬的情况下。所以他心情很好,指挥衙役差人们将关押人犯的小屋里里外外查了个遍,一件惊讶令人的事情发生了:窗外居然没有足印!好在徐渭很是镇静,他迅速制止了事态的扩大,深深看了宇之一眼,那眼神中有疑问、有敌意,还有几分戒备。

    宇之情知他看出了破绽,也是暗自懊恼自己考虑不周,而李九也太饭桶了,这等小事也要手把手教吗?

    而李九也不知趣,宇之正在埋怨他呢,他却凑过来在宇之耳边道细语,宇之不防之下一个冷战,鸡皮疙瘩起了一地:“干什么神神叨叨的,大男人扭扭捏捏的搞什么,说话大声点不会?你刚说什么,刘全也不见了?”

    说完才发现,自己声音过大,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张驿丞反正虱子多了不怕咬,装作没听见,只有徐渭若有所思,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嘴角浮起似笑非笑道:“王五公子,真是少年出英才,徐某深感佩服。既然驿站发生这么多事,估计张驿丞也需要好好整理,而徐某公务在身不便久留,这就告辞了!”临走还不忘留给宇之一个警告的眼神。

    就连蒙在鼓里的凝之也看了出来,宇之分明是有意包庇那群泼皮,不过既然和徐渭双方都没有撕破脸,这事不会闹到顾敬哪里去,所以他拍了拍这个不比自己矮多少的弟弟的肩膀:“阿宇,做事小心点,不要太明显。”竟是不问为什么!他一贯是这么信任和支持宇之,宇之都有点被这个老好人二哥给感动了。

    他这才琢磨:刘全刚才趁乱走了,其间固然有他怕徐渭对他打击报复的原因,但恐怕还有深层的意思,就是他根本不想和自己这个高门士族子弟有任何交集——因为假如琅琊王氏要保全他,徐渭还能说不?

    而且昨晚的交谈中,宇之也发现,刘全一直不肯透露自己的师承和技艺的细节,而言语间对自己这个士族子弟的身份也似乎不太感冒,究竟是什么原因,刘全非逃不可呢?难道跟着自己吃香的喝辣的不比他到处流浪好?宇之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归结到“人各有志”——有人愿意将才能“货与帝王家”,有的人却宁愿隐居山林与世隔绝。

    他满以为,经过昨晚那番推心置腹的谈话,刘全就算不死心塌地跟着他,至少也吃了颗定心丸,谁知竟是一点作用没起,不禁有些丧气。

    见到顾敬,张驿丞小心翼翼地把情况向他做了汇报,他只是淡淡一笑,指着那面锦旗道:“把它烧了。”既然事情演变成个闹剧,那么留之无用,反添笑柄。而顾敬不愧是雅量,他什么也不问,仿佛一切他早已洞悉,宇之几次三番想解释都被他将话题引偏,他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竟是没派上半点用场。

    会不会顾敬认为自己“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宇之在心里猜测。不过他很快把患得患失的心情抛之脑后:人无完人,要允许自己犯点小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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