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31章、一波三折

目录:名仕风流| 作者:长江浪淘尽| 类别:历史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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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散功药,并不是真的如同影视剧里描述的那般,能废人功力云云,其实只是在五石散的配方中添加了几味药配置而成的寒食散,其效果比五石散来得更猛烈,甚至赶上了后世一些软毒品,比如大麻之类,还有很强的副作用,能使人四肢绵软提不起力气。

    寒食散本来是继何晏之后,某位放浪不羁的士人弄出来的升级版五石散,供人服食之后,产生数倍的快感,他也凭借此药扬名立万——不过扬的是臭名,因为此药的副作用太过强烈,以至于许多浪荡少年用其来勾引良家女子。

    所以宇之才会怒不可遏地对赵三发火,可怜的赵三,听着宇之痛骂桓温却做不得声——郎主的贵宾责骂郎主,无论他搭腔说什么都不合适。

    宇之真是气得狠了,他大声吼道:“桓温这个混蛋大胡子!他知不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本身五石散就是性寒凉的药,加了料的寒食散更是药性阴寒,一般只有阳燥的病人才可服用。女子本来性属阴,阿堇又正是着凉体弱之时,怎么能给她服用这样的虎狼之药,这是要出人命的!”

    如果说宇之先前对桓温还有一丝丝好感的话,现在可谓是消散殆尽,他心里恨恨地想:这厮真是心狠手辣之辈!

    看到夏侯堇这副模样,宇之连忙把她送回祖家,两姐妹相见,自是一番抱头痛哭,颇有点劫后余生的感觉。宇之见了心里也是添堵,信步向外面走去。

    迎面撞上先前通风报信那个祖家下人,他满头大汗跑过来道:“王公子,可算找着你了,大事不好,少主他,他出事了!”

    “什么?”三人皆是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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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祖法去了公主府,守门的下人自然不肯放他进去,有道是宰相门前七品官,何况是公主府上?在明帝朝,南康公主可是皇帝的掌上明珠,受宠得很,往来都是达官贵人,出手打赏也阔绰。一来二去养刁了这些人的胃口,尽管现在是成帝坐龙床,公主府早已不复旧日荣光,但是这些门子也没完成角色转换,他们还是老一套:想进门可以,拿赏钱来!

    可是祖法是憋了一肚子闷气来的,他能忍住不打人已经是自律了,你还指望他给赏钱?做梦。

    当一个心急如焚暴跳如雷的人和一个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人碰到一起,一场不愉快的争斗自然上演。这种戏码每天在建康城都有不下二十起,所以过往行人和官差见多不怪,都没当回事。

    可偏偏祖法是个力大无穷武艺高强之辈,在盛怒之下“轻轻一推”老门子,那人便仰面而倒,后脑磕在门前的石狮子上,登时脑浆鲜血溅了一地,一命呜呼。

    祖法杀了人!他登时如同被一瓢冷水从头淋到脚,心里一个透心凉,怒火也消散无踪。他空有鲁智深一般的豪气和莽撞,却没有鲁智深的粗中有细,所以竟是不跑不避,等着公主府的仆役一拥而上将他捆了。

    南康长公主得知此事也是怒不可遏,吩咐将祖法扭送到建康狱,她明日要进宫面圣,要求惩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胆大狂徒——她南康好久不发威了,外面的人难道以为她是雌猫吗?

    以上是宇之从陈金——就是那个找他的下人——那里得知的大致经过。他带着夏侯茵立刻赶往建康狱,夏侯堇本来也想跟着来,却被夏侯茵一掌切在颈后给放倒了。宇之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竟是没用上,他愕然看向夏侯茵,后者面无表情地说道:“没事,轻重我拿捏得正好,她只要睡上一觉,醒来一点事都不会有。”

    宇之点点头,不着痕迹地离她远了点:连亲妹妹都下得去手的人,太危险了,还是离远点好。夏侯茵心急如焚,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到了建康狱,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不用宇之吩咐,陈金就上去将牢头和几位狱卒的关节打点好了,然后迎着几人进去。

    监牢里面的条件倒并不像宇之想象的那般恶劣——在不流通的空气中,充斥着尿骚味和汗臭味,千年不见阳光的狱中污水粪溺遍地横流,囚犯的哀鸣声此起彼伏——这些影视剧中的镜头没有出现在宇之眼中,相反,他看见的监牢还算干净,气味也不是很难闻,至少尿骚味是决计没有的。墙上每隔数十步就有一盏油灯将路照亮,虽然在空旷的走廊里还是觉得昏暗,但还是能看清楚路的。

    见了祖法,夏侯茵却是展现了她温柔的一面,叫了声“表哥”之后只是眼泪不住地往下流,喉头哽咽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领路的狱卒收了好处,而宇之四人又是体面人物,见到此情景,他便悄悄地退走回避。宇之把眼去看祖法,只见他身上脸上不曾脏乱,不像是受过虐待的样子,当然,如果不看他的左手被扯掉的衣袖的话。

    等夏侯茵哭够看来是没戏了,宇之轻咳一声,对祖法说道:“子律,如今你只要跟长公主服个软,我保你没事。”

    谁知祖法的火气还是那么大:“这不能怪我,是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太可恶!”也不怪他这么愤怒,有些人狗仗人势起来,比正主还要嚣张可恶十倍,说的话、做的事可以气死人——前世宇之就看过报道,说某县保安将一年过半百的农妇扔出县府大门,而当农妇跪地膝行想要进去的时候,二十来岁的他们心安理得地站在这个论年龄可以做他们母亲的妇人面前拦着她,可怜的农妇的头都快碰触到他们的脚。

    这两个小年轻,可能也是进城务工人员,怎么这么快就忘了自己是哪里来的,自家辛劳的父母,能对这样一个可怜的人如此狠心?宇之不敢保证,自己要是在场的话,会不会上去抽那保安两个耳光,让他有点人性——前提是他能打得过他的话。

    祖法闹得那事其实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一个刁奴死了并不是多大不了的事,在建康城这种水深的地方,每天都会死上几十个人的。也不是宇之心有多狠,而是“慈不掌兵,善不谋国”,有些事,有些人,他想管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何况这个刁奴自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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