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就快说,我正忙着呢.”护城河边,歆月随手摘下几朵开得鲜艳的花朵,将花瓣一片片扯下扔到水中.
徐子晗这家伙真是难缠,硬生生把她从铺子里给拽来,没见铺子里生意正好着吗?她这一耽误,那又得是多少银子啊.牛奶供应的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可只要一想到以后自己的收益还要分出大半给城主夫人,歆月也心疼得很
分红的人多了,她除去伙食费住宿费等等杂项,能存下来的钱少了许多.一天她恨不得有二十四个时辰能够赚钱,早日存够钱搬出去的才好,免得这些日子玉娘看她的眼神越来越诡异.
“我说小家伙,哥哥我没这么惹人厌吧?好歹也帮了你这么大的一个忙,你怎么这么不尽人情啊?难道你习惯过河拆桥?”
“哪里,歆月怎敢.只是男女授受不亲,公子这样上门找我,传出去对大家都不好.”
就凭芳华那张嘴她也敢断定回去以后又少不了一顿冷嘲热讽了.
“哈哈,小家伙,你这话说得也太迁强了.人小鬼大的小丫头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嗯?”徐子晗似笑非笑,歆月不由羞红了脸.
啵!一个湿热的吻轻轻地印在她细嫩的脸颊上,歆月惊住了.
“这才叫授受不亲,明白了?”
“不明白.”歆月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十多岁的小小少年给非礼了.
“好啦,你也别恼了,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吗?你就当做这是我帮你出主意的谢礼好了.”徐子晗耸耸肩,无赖地道.
“今天叫你出来是有件事情想要问你,你可得老实回答我.”
“什么事?”她望着正色的徐子晗,突然发现他严肃起来时还是挺吓人的.
“你是银家买回来的,那你知道你亲娘的名讳么?”
“不知道.”她又不是这身体的本尊,哪会知道亲娘是谁?反正卖到银家之前,她从人伢子嘴里就隐约知道这身体被人拐过几次了.现在就算再去找到那人伢子,只怕是连那人自己都说不清楚了.
“那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珞樱的人?”
“不认识.”歆月摇摇头,没敢告诉她只要是本尊之前认识的人,她统统都不认识.
“那这个你总该见过吧?”徐子晗急了,从身上掏出一张纸来,只见上面画着一块玉佩.瞧那繁复的图案,就算是一个不懂玉的人也知道那做工非凡.能够得上这块玉的人,身份定是不一般.这块玉跟她的这个身体有何关系?
“我没见过.”
“你再好好想想.”徐子晗抓住她的手越来越用力:”真的没有见过么?”
“没有.”
徐子晗闻言松开了她的手,黯然地退后了几岁,似乎不个信的模样.
“怎么会呢.明明是这么的相像,怎么会不是呢?”
记忆深处,在那繁花似锦的季节里,一个男孩抱着一个还不会走路的女婴.捏着她柔滑的小脸,紧紧环住满是奶香的身体,好奇地问着自己的母亲:”母妃,这就是晗儿长大以后要娶的娘子吗?长得真是可爱啊.”
高贵美丽的宫装女子从他手上将婴儿接过,摸着儿子的头笑道:’子晗可要好好读书习武,长大了保护她哦.”
“嗯,我会的.”小男孩重重地点点头:”陈伯伯给她起名没有?”
“她叫清阳,陈清阳.”
“清阳么?”男孩将那个名字在嘴里反复念闻几遍,才抬起头来说道:”我喜欢.”
“嘿,徐子晗,你没事吧?”歆月担心地看着他,生怕他一个想不通就跳进护城河里.
“没事.”徐子晗勉强的一笑,喃喃自语道:”她早就不在了,又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是她呢.倒是我想太多了.”
记忆中那个可爱得让他想要保护的女婴已经随着陈府的抄家没落失去了踪迹,再也找不回来了.
歆月的模样倒是真有几分陈夫人娇美的轮廓,所以他在第一眼望见她时才会觉得这样的眼熟.只是记忆毕竟已经有些久远了,况且那时他也不过是一个七八岁大的男娃,一时之间起不起来倒是正常.
“你要没事我就先走了哦,我那还有事呢.”
徐子晗挥挥手,既然知道她不是那个人,那也就没有必要再多说什么了.
他在护城河边站了许久,直到黑衣人出来提醒他该回去了,他才唉了一口气道:”本来以为十拿九稳,没想到是我想多了.幸好这件事情还没有写信告诉母妃,不然又让她白高兴一场了.”
“生死有命,小王爷还是放宽些心.当年陈家被圣上抄家问斩,除了那位早先在外游历的三公子,其它人均已经遇害了.陈家小姐当初也只是一个不足周岁的女婴,如何能躲得过那场浩劫?再说圣上这些年愈发糊涂了,今天可以为陈家翻案,明天指不定又会改变主意.照我说找不到陈家小姐也是好事,谁能保证找到陈家小姐就是对她好呢?”
“说的也是.不过有些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传扬出去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徐子晗望着缓缓而流的河水,心中慢慢平静下来.
“是属下越逾了,谢小王爷教诲.”
“走吧,派人去告诉城主夫人一声,明天一早我们就动身.小家伙那里就请她多费心了.”
“得令.”黑衣人恭敬地应身.那个叫歆月的女娃长得同陈夫人如此相像,也算是一种缘分.能够有幸遇到小王爷,可真真是一场造化了.
银有福今天心情很不好,非常非常地不好.
在放了学之后遇到了张夫人身边一个得意的嬷嬷,被她阴阳怪气地讥讽了一顿也就罢了,去糕饼铺子找歆月那小丫头,芳华居然告诉他她被一个富家公子给带走了.
不知检点!银有福气歪了嘴,那没良心的小妮子,明明说好了他今天放学一起去买衣裳的.说算不算话,小人一个!
“咦,福哥,你这么早就来啦?”歆月迈进铺子就看见银有福气哼哼地坐在那里,上去取笑他:”谁又惹了我们银大少爷了,嘴巴都能挂油瓶了.”
银有福没理她的取笑:”我问你,你刚才跟谁一起出去了.”
“没谁啊,就是一个偶然间认识的小公子,之前铺子的事情他帮了不少的忙,我去谢谢他,怎么了?”
“偶然间认识的就能帮你这么大的忙,骗谁呢.”银有福心里很不痛快地嘀嘀咕咕.
几次欲要发作可一看见歆月那张带笑的小脸,怎么都拉不下那个脸来.只能恶声恶气地道:”你小心被人给骗了,男的对女的这么好,都没安好心.”
“呵呵呵呵……”歆月一声忍不住笑出声来:”福哥儿,这话是谁告诉你的,哈哈哈哈……笑死我啦.”
“你别管是谁告诉我的,你只要说你听是不听吧?”
“听听听,我听还不行吗?别再瞪了,再瞪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她用手指戳戳他气鼓鼓的脸,还别说小帅哥就是小帅哥,连生气的模样都是好看的.就不知道以银叔那副尊容,是怎么同玉娘生出这样的优良品种来的.莫非是传说中的基因突变?
“你笑得好难看.丑八怪.”
歆月止住笑脸:”要你管!”
想要从小霸王嘴里听到一句好听的,那太阳一准能打西边出来.
“走了,再晚要赶不及回家吃饭了.”
“不就是买身衣裳吗,急什么?难道……你要穿着去相哪家的闺女?”
“瞎说什么呢你.”银有福又惊又怒:”过几天是我一同窗爷爷的六十大寿,人家邀我前去.几时像你说的这么不堪.好歹你也是跟着张家小姐一起读了些书的,怎么说话这么没羞没臊的?”
“我不就是说说么,又犯了你哪条忌讳了?”歆月撇撇嘴,暗骂古人的假正经.
男人明明都已经是三妻四妾了,还可以明目张胆的去逛花街睡女人.暗地里什么龌龊事都已经做了,明面上还要一本正经,真是虚伪得很.瞧小霸王年纪不大,身上已经有了些读书人的酸味了.再这么下去,恐怕不出几年银家又要出一位酸儒了.
看来她还得想个法儿让银有福改改身上的习气,免去他总是一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清高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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