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风闻言,抬起昏沉的脑袋,醉眼朦胧的看向出声处,见到那张朝思暮想的面容后,艰难爬起,冲上前一把抱住她,激动不已的道;“寒儿……寒儿……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模糊中,他看到了只有在梦中才能看到的面容,所以他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抱着她,他不要再次失去她。
“……”夜雪寒微怔的任由他抱在怀中。心如刀搅般剧痛着……
熟悉的温暖怀抱,却清瘦了许多。熟悉的清香味,却掺杂着浓烈的酒味。
闭上眼,贪念的深吸一口气,将属于他的气息纳入肺腑后,不舍的推搡着他,沉着嗓子道;“景风兄请自重!”
闻言,景风身子一僵,看着从他怀中离去,怒目相瞪的人,顿时清醒了不少……
这低沉的声音不是寒儿的,寒儿的声音清脆如莺啼般悦耳。
揉了揉酸涩的眼,再次看向眼前人;他一身月华色的锦衣迎风而起,发出呼啦的响声。腰带上的珍珠在晨光的照射下,微泛着灿光。这一身男装,无不提醒他,眼前人是寒儿的双胞胎哥哥,上西侯夜雪辰……
自嘲的苦笑一声后,转身,踉踉跄跄的走到墓碑边,拾起酒坛,举起将酒灌入口中。
他不是他的寒儿……他的寒儿已经死了……
见他如此颓废,美目划过一丝不舍,上前一把夺了他手中的酒坛,狠狠的摔在地上砸碎;“你每天这样过着酒醉花下眠的日子,让谁能放心?”
可以看他温文而笑,洒脱随意。却不能看他自暴自弃!这样她会心痛难耐。
景风抬起首,用那双长睫俊目,诧异的看着她。顿时她便知失言,赶忙掩饰着道;“若小妹地下有知,也万不会放心的。”
说完她赶忙假装恨铁不成钢的转身,掩饰满颜的无措。
“少来兔死狐悲!你们夜氏何时在乎过她的感受?如今她死了,你们该庆幸才是。”看着那和寒儿几乎一样仟瘦的背影,酸涩的道。
他对赶出寒儿的夜氏只有憎恨别无其它。一提到寒儿,他的心又开始泛痛。酒醉花下眠,何尝不是缓解他心中苦闷的法子?
“你……”她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反驳。她知道景风是在为她不平。
他见状,以为她内疚了,便冷哼一下,淡淡的道;“我要是你,就赶紧滚开,不在这惺惺作态!”
“我……”一时间她凝着他,无言以对。对于他的冷漠,她还真的有些不适应。
见她尴尬,景风心里却莫名的划过一丝不忍。他不忍看到和寒儿一样的面容有半点忧色。
从那张令他心痛的面容上收回目光,没有出言讽刺,而是拿起墓前的扫帚,摇摇晃晃的扫起最后一场桃花落瓣来。
夜雪寒见状,深叹一口气,也只有为了她,他才会放下身段做下人做的活计了。看一眼墓碑前的杜鹃花,下意识的拾起,如以往一样撤下花瓣,放进嘴中轻嚼起来。酸涩的味道,让她不禁紧闭双目,落下泪来。
而这一幕,正好落入欲止住她拾起花的景风眼中……
大手中的扫帚猛然落地,俊目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你……你在做什么?”
他这个动作好像寒儿……
夜雪寒闻言,以为他是气恼自己拾起杜鹃花轻嚼的原因,赶忙将那朵杜鹃花放回原处,道了一声歉后,默默离开在他呆滞的目光中。
她深知景风有多看重他们一起种的杜鹃花。现下定生她这个假夜雪辰的气。所以,还是先走为好。
就在她即将走出桃园时,身后却传来了他温暖的磁音;“听说你的军师牺牲了,不知我可否担当此任?”
许久未闻的温暖磁音,让夜雪寒不禁微颤。诧异的回眸;“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做上西侯你的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