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上的初冬,凄美而漫长……
踏上雪峰5500米的高地,张愚终于看见了老班口中“最贴近自然”的营房,黄黑相间的俊脸上尽是无奈的苦笑,滴哒……几粒夹杂着口水的汗水滴落在冰冷的山岩上面,马上就被无情的吞噬了……
“还真他妈的是最贴近自然的营房啊”~只见远离尘寰的独立雪国中,三间完全由山石和干木垒砌的低矮土屋正在冰冷的寒风中瑟瑟发颤;如果不是三面环山相信这处所谓的“营房”铁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屋顶上面是不知名的野草被一根根枯木压迫或者拉扯着,似乎不让“它”挣脱一般,一阵寒风吹过,屋顶飘下几根长长的茅草,仿佛在向初临贵地的张愚表示热忱的欢迎……
当然如果不是木栅栏外边那两颗巨型雪松上面挂着一个铜制标牌:“蛟龙台中队”;张愚铁定会认为这一处是上古遗留下来的古屋……
没有鲜艳的红星红旗,那是对红色的亵渎,因为这恶劣的天候会将一切不属于他的东西撕碎,而蛟龙台中队五个战士就在这里与天斗……
一个上士班长、四个上等兵先张愚一步回到中队,此刻正神情庄重地站在雪松下……任风吹、任冷袭,他们都没有丝毫地变色,仿佛恒古以来的五根撑天柱,牢牢地支撑着这一片神圣的地域……
随着张愚标准的步伐慢慢临近,热烈的掌声声起……
尽管只有五双手,然而却谱写出了昆仑雪峰最美丽的乐章……
百转柔肠露苦涩;唯坚铁骨化甘甜……张愚在赤诚的掌声中踏进了那不足二十个平方的操场,他知道这一刻他真正属于这里了……
轻轻放下一桶五公斤重的羊奶酒;
立正、转身……叭……一个标准的军礼;
张愚带着崇高的敬意从左至右,逐个的从五人身上掠过:
班长孙刚健并不太强健的身躯在即将黑暗的夜色中尤显挺拔……
韩伟那白皙鬼精的面孔似乎也变得神圣庄严……
赵四海如同一方盘石与天争锋……
李多盛阳光的笑容尽是尽忠职守……
而老将黄忠则是隐隐展露铁血风姿……
看着五个放在华夏任何地方都将散发无尽光辉的战友,张愚俊朗的面容也泛起阵阵红潮,他将和他们共同守护这方热土,无论条件多么艰苦他都就不在孤独……
正当张愚准备说得什么的时候6
韩伟这货直接又将张愚打回无边的地域……
“好了,正事办完了!咱们是不是该算算刚才的账了”,搞了半天刚才这货神圣而庄严的神态是装的啊……
“呃“……张愚内心的激情瞬间被扑灭……
“要算你自个儿去算吧,我们先去解解瘾再说”;还是老将军体贴人啊……
看来酒的诱惑力确实比人大啊!!在黄忠的怂恿下,包括老班在内的四人都钻进那一个被厚实棉帘子遮挡起来的小门内……
只是那个如同熊一样的四海走的时候给张愚递过来一个善意的微笑……
而老班则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哼”……韩伟冷哼一声后,也钻进了那个小石屋……
张愚轻轻用右手碰了一下鼻梁之后,嘴角拉起了一个邪美的弧度……
这已经成为这几个月以来张愚的习惯性动作,因为是被那个雪莲一样的女教官给逼迫的,每当张愚?的时候就借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无奈,当然还有一层更深的意思,那就是他的高达230的智商正在高速运转,以此来应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未知事宜……
弯着身子,张愚面带微笑钻进了这个不足十个平方的石土小屋;
石屋如同吉大妈那里一样让人感到温暖与舒适,尽管它全部是用冰冷的岩石堆砌起来的!
轻轻地抬起头,正中央摆放着一个用硬岩打造出来的火炉,炉内的柴火正火旺火旺地燃烧着,偶尔溅出的火星也被下方一个废旧钢盆接住;
地面平整而干净,四组用青冈木搭建的高低床不足一米三宽,上下的间距更也不容一个人伸直腰坐在床上,但上面的军用被子却被叠放的整整齐齐,洁白的床单没有一丝折皱……屋顶上没有瓦,只有各式各样的竹杆与木料,屋顶很厚,很保暖;
屋内的紧凑与协调与屋外的苍凉与古老还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什么看,你小子不饿啊?”看来韩伟这货铁定要给这个新兵蛋蛋给点颜色了哦!!
而和赵四海挤坐在床上的小李子只是轻起那一对灵动的双目看了看张愚,带着一抹不为人知的微笑,继续借着那昏暗的油灯看一本线装的《皇帝内经》……
《皇帝内经》之〈素问篇〉?张愚在老班的示意下坐在离石炉最近的一张床上,床上没有被子只有一张床单,想必日后自己就是这张床的主人……
小李子抬起那一双不弱于张愚的星眸,神色一动:“呵呵,没事的时候随便看看”……
你该不会正在研究“上古天真论”吧?张愚看到那一本线装书大约翻到三分之一的位置上问道:
“咦”……这回李多盛身体一颤,带着一丝惊讶地看着张愚……
张愚自顾其说:“昔在黄帝,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成而登天”;乃问於天师曰:余闻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岁,而动作不衰;今时之人,年半百而动作皆衰者,时世异耶,人将失之耶。”
“在此得天独厚之境,却实可以让人长生长寿”张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因为在他幼年之际确实还有过这样疯狂的想法,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将这一段默默地印脑海深处……
李多盛似乎也来了兴致接道:“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於阴阳,和於术数,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故能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度百岁乃去”……
呵呵……“今时之人不然也,以酒为浆,以妄为常,醉以入房,以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不知持满,不时御神,务快其心,逆於生乐,起居无节,故半百而衰也”。张愚轻轻举起钢制的碗具倒了半碗酒,轻轻地吟到:
“草,你小子不会将《上古天真论》给背完了吧”?李多盛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嘭……或许因为太激动的原因,这自打来到蛟龙台之后第一次撞向上方的木床……
“噗嗤”……韩伟这斯似乎就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不过看了一眼小李子之后,又老实地闭上了嘴,开始猛朝嘴里灌黄水……天生一物克一物!!
“嘿嘿”小李子,你也有今天……坐在一旁的赵四海嘿嘿一笑,厚厚的嘴唇露出一口整洁的牙齿,那神态仿佛是在说:“你小子也有碰头的一天啊……”
黄忠和老班轻碰了一个钢碗之后,自顾喝酒,看来不需要他们去做些什么调节之类的工作了……
“这个新兵蛋蛋还真有两把刷子”……能够把号称蛟龙台第一智囊的李公公给震住,可见绝计不是一个简单的列兵哦!!
李多盛何止被震住了,其心里已然开始翻江倒海了……因为他已经真正接触到这一层了,这一层神秘的面纱他已经窥视好久了……
他是真正属于另一个层面上的人……
“而张愚,这一个自己越看越看不懂的小小列兵竟然”?……李多盛第一次开始正视这个叫张愚的列兵……
俊秀儒雅的面容之上尽管被晒得有些黄黑,但却依更显刚毅;那一双堪比星辰的黑眸透着无限的智慧,尽管身体有些单薄,但却隐隐给人一种淡淡的威压,他知道这是一种散发于血脉中的高贵;
看来蛟龙台除自己和“死海”以外,又来了一个神秘的家伙;只是令小李子疑惑的是,为什么上面从来都没有和他们沟通过……难道又是一块“璞玉”?
嗯,这个小家伙值得观注,指不定自己那个特殊的团体又会注入一滴新鲜的血液……
和赵四海对视一眼后,李多盛用那双足矣媲美任何女孩子的手,给自己倒了一碗伊力特,向距自己不足三米的新兵蛋子走去……
“欢迎你,加入蛟龙台”……李多盛向张愚举碗;
众人哗然……因为小李子自来蛟龙台从未饮酒……
韩伟脸色微变;
老班和黄忠露出释怀的笑容;
赵四海也给自己满满地倒上一碗……
张愚将碗里的酒倒满,星眸环视一周正色道:“敬,各位……老大”……
扑通……倒地声一片!!
……
老班在最后清醒之际不断地问同样一个问题:“这条小鱼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滑溜的”?……
这一夜,张愚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
相信其他五位爷们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
醉了、睡了、醒了、再醉,如此反复循环……
张愚只知道在油尽灯枯的那一刻,他们共同唱了一首《咱当兵的人》才不知所谓地倒下……
外面凛冽的寒风就是最好的伴奏……
石炉火红的红光就是最好的灯光……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只因为我们都穿着,朴实的军装.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自从离开家乡,就难见到爹娘……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都是青春的年华,都是热血儿郎.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一样的足迹,留给山高水长”……
……
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头枕着边关的冷月,身披着雪雨风霜
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为了国家安宁,我们紧握手中枪.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都在渴望辉煌,都在赢得荣光.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一样的风采在共和国,旗帜上飞扬.
咱当兵的人,就是这个样……
涩苦似乎已经变成了甘甜……
六个人,一个下士,一个列兵,四个上等兵,或倒、或躺、或坐共唱一首军歌,在这雪域高原演绎着浓浓的战友情!
六个人一个圈,围着一个炙热的火炉,满眼尽是泪光……
六个正是青春年少的青年,驻守在这片属于华夏的领土上……任何人不得以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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