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妖孽
四皇子干咳了一声。困窘道，“确实没有想到会伤的这么严重。”
“旦哥哥，我拿三颗夜明珠就是换了金锭子往水里砸，也有个响，能砸上个把时辰。一个欢蹦乱跳能说能笑大活人到你手里，怎么就活不过夜啊！真可怜！”太平公主摸着我滚烫的额头，“要不还是跟我走吧！”
“皇妹，还是等她病好了再说吧，如果路上再吹了风，恐怕病期又要延长了。”四皇子竭力挽留道。
“你还知道心疼啊！这么一个花朵朵似的鲜活的美人，连我都心疼，旦哥哥也太不解风情了吧！你看人家太子殿下对待女人向来慢条斯理柔情款款，生怕碰掉了一枚花瓣似的。你倒好，拿鲜花当稻草，想吃就吃想铺就铺，想卷吧卷吧扔掉连眼都不眨！”
听了太平公主的比喻，我忍不住自嘲地笑，“如果忆君是草，那四皇子岂不是老牛了，哪有这么善良的老牛，吃了草还吐出来的？如果是这样。等公主来的时候，不是连草渣都没了，还怎么能见到忆君这样一个大活人？”
四皇子何止是老牛，简直是牛魔王！
太平公主叹气道，“难得你还笑得出来，没见过你这么倔强的丫头。我知道旦哥哥不会对你不好，才将你留给你的。你以为就你们夜宴那天演得那么烂，能骗得过本公主的法眼，不过是给旦哥哥一个台阶下罢了！”
四皇子窘迫道，“还是皇妹贴心啊！我还以为当日演的天衣无缝，才得以瞒天过海。”
“三哥四哥也许看不出来，但是你皇妹我还能瞒得过吗？太子大概也是心知肚明，没有道破罢了！”
“太子处事冷静，我原本没有打算欺骗他，看他的样子似乎对现在的生活彻底的心灰意冷，让人担忧啊！”四皇子眉头微皱道。
“情伤在心口，太子是个重感情的人，这是他最为脆弱的地方啊！我和太子妃约好的，今日到后花园陪母后赏菊，就不多打扰了。忆君就交给你了，希望我下次来的时候，还能看到她的存在。”
四皇子呵呵一笑，“皇妹忘了，你四哥我可是栽花圣手啊！无论多么较贵难养的奇珍异卉，在我这里都能开出绚丽的花朵。”
太平公主看了躺在床上病怏怏的我一眼，“希望如此吧！”然后向我道，“你好好养病吧！看你的小可怜样。真若不行还是回我的公主府吧！”
“多谢公主殿下关心。”
公主拧了拧我的脸，伏身在我耳旁轻声道，“四哥大概这回是动了心了，好好把握住机会！还有那个杨泽玉，现在已经是本公主的坐上嘉宾了！谢谢你的成全，这份人情，本公主会还给你的！”太平公主说完话，诡秘的一笑，向四皇子道，“忆君可是花魁，不是普通的花，看你这个栽花圣手，能让这朵娇嫩的小花开出什么样的奇花，结出什么样的异果，哈哈……”
太平公主大笑着离去。
我寻摸着太平公主的话，内心充满了悲凉无奈和苦楚。
自从离开太平公主的府邸，便失去了杨泽玉的消息，难道他真的接受太平公主了吗？但是从太平公主此次到来的言语和喜形于色*光满面的神色看，应该不假！
杨泽玉……对他，我还能奢求什么呢！
如果他能够接受公主，扭转性向。从迷失和沉沦中觉醒，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我回过神来，却见四皇子正笑吟吟地看着我，“忆君，这次何故如此乖巧？错失良机，难道不怕造成终身悔恨吗？”
“我想吃肉！”我说。
四皇子一愣，随后笑了起来，“身为奴婢，却想吃肉，未必太异想天开了吧！”
“就当是给我的封口费，今天我给了你足够的面子，如果你不答应，我就翻脸不认人！”我壮着胆子和四皇子谈条件。
“决定屈服了？”四皇子摸了摸我滚烫的脸。
我在内心叹气，屈服与太平公主是屈服，屈服于四皇子也是屈服，屈服于谁不是屈服啊！在这里充满权势的世界里，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子，举步维艰！
杨泽玉有了公主，太子有了太子妃，而我依然是孤身一人，居无定所……
“我想回家……”我伤感地说。
太子曾和我说，他所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失去太子，我就失去了家……
在这个世界，我原本就没有家，我开心怀念的以前的那个世界……
四皇子突然向我x近，我勉强保持着清醒，眼神倔强而充满泪光地看着他。
四皇子叹了口气，看着被外我伤痕累累的右手道。“子妍，你恨我吗？”
我点了点头，四皇子却笑了起来，表情一如往日的柔和，“我不相信你说的话，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把你找回来吗？因为你昨夜睡在柴房一直在骂我臭鸡蛋！”
我紧张地看着这个变化无常的男人，我骂了一夜的臭鸡蛋，我一点都不知道了……这个家伙会不会断了我的口粮？
昨天因为在花园里修剪花木的时候，骂了一句臭鸡蛋，就别他赶到后院清理茅厕，现在不知道他有会怎么折磨我了……
四皇子神经质地将我受伤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子妍，就算你骂我，我也会很开心，只要你心里是有我的。”
我不觉打了个冷战，“四皇子殿下……”
四皇子抚了抚我的头发，叹了口气，“还有五天了……”
我心头黯然，他说的是和太子约定的期限……
这个约定到底会有意义吗？
五天……
太子会来找我吗？为什么此刻，在我充满绝望的内心会对此产生期盼？
在四皇子的府邸，我昏昏沉沉在床上又躺了两天，如同经历了一场生死一般，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每次醒来，只听到外边淅淅沥沥的雨声，原来一直在下雨。
我没有再被送回到后院的柴房，四皇子的沉重看起来多了一些伤感和忧虑，我自己也被病痛折磨得难以清醒地思索。
有时醒来，会见到四皇子，有时候只是我静静的一个人……
天晴的时候，不知是心情的缘故还是汤药的缘故，看到窗外的阳光，我从床上爬起来，穿着白色的睡衣。走到窗前，让秋日尚带余温的太阳照在我的身上。我如同一株许久没有见到阳光的植物，贪婪的阳光微薄的温暖给我带来的片刻安心和舒适。
院落中安静极了，偶尔传了几声鸟雀的啾啼声，分外动听。我踩着柔软的地毯走到门口，外边的青石台阶和地板传给身体淡淡的凉意。我已经连续发热了许多天，这些凉意反而让人觉得很舒服。
我赤脚走出了居室，望见笼罩下的楼台，拾级而上，一直到达顶楼。
楼台有五层，可以看到整个府邸的全景，还有府邸以外的市井。
我扶着栏杆，感受着微风和阳光，只听得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双有力的手臂揽住了我的腰身，耳边传来淡淡的笑语，“今天看起来不错啊！”
其实不用猜也知道是四皇子，这府上除了他还有谁会对我这样？或者在外人看来我已经是四皇子的人了。
我想到今天距离四皇子和太子约定的时间只有三天了，而太子一直没有出现。其实我不该有这样的奢望和幻想，虽然千百次的告诉自己，但心里还是很失落……在昏睡中，我的脑子里全是太子的影子，全是太子英俊而含笑的面孔……
“为什么不穿好衣服和鞋子？”四皇子的唇轻轻的摩擦我的面颊，在我的耳旁低语，“还在生我的气吗？”
“忆君只是太平公主送给四皇子的一个玩物，有什么资格生气呢？”
“子妍，你的冷漠，会让我难过……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为什么你明明在身边，却依然让人感觉很遥远，似乎你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并不属于任何人一样！”
“那么你相信有另一个世界吗？”
四皇子苦笑，“你总会说一些奇怪的话语，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和先前的瑾瑜截然不同。我曾经以为你是瑾瑜的替身，可是无论怎么努力，都查不到任何你身份的线索。我们大唐王朝不可能会凭空出现一个没有任何身份资料记载的人！”
“四皇子现在是不是怀疑忆君是妖孽或者鬼魂了？”我好笑地看着四皇子。
“如果你不是妖孽，谁还称得上妖孽？鬼魂，哈哈！本皇子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魂的存在。”
“做个妖孽也不错啊，至少很自由，每日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寻欢作乐花前月下，但忆君连妖孽都不是，只是一个孤魂野鬼呢！”我苦笑。
“孤魂野鬼？！那我就让你现出原形！”四皇子突然握过我的肩头，“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寻欢作乐花前月下，那个男人是杨泽玉吗？”
我一愣，没想到他会连杨泽玉的存在都知道……
我的表情很快恢复到了自然，“是啊！忆君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忠贞，现在的我已经面目全非，你心中的子妍早已经不复存在！”
“那么你不只是孤魂野鬼，还是yin娃**了！”四皇子的眼神变成了可怕的红色。
我的心很痛，关于从前，我无从说起，只能隐藏和逃避！
看着我无所谓的眼神，四皇子的表情变得纠结，“子妍，告诉我不是这样，你亲口告诉我！”
“为什么要在乎这些？”我淡淡地问，无法遮挡的伤感。
“因为你让我无法不在乎，我曾经派人去调查过你住居的客栈，甚至是揽月楼，我无法想象你吃了多少的苦，如果我能够早些给你一些庇护，或者你可以避免很多的伤害。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希望你像以前一样倔强而单纯！”
我没有想到四皇子会去调查我离开长安后的经历，揽月楼的那一段经历不堪回首，在任何人看来，我已经是杨泽玉的人了……
而我也不想再辩解什么……
“四皇子殿下，人总会改变的！谢谢你，曾经给我自由！”
“自由？你要的自由只是寻求自我毁灭自甘堕落和慢性自杀，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傻！”
“也许忆君很傻吧！四皇子难道不傻吗？这时间原本就没有童话，你却一定要欺骗自己，还要让别人来欺骗你，忆君只是一个妖媚的坏女人！如果你觉得憎恨，你大可以放手……”我镇定地说。
“放手？我不会的！我要看看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是不是真的没有心肝肺！”四皇子的双手握痛了我的肩头，我的后背抵靠在青石栏杆上，感觉到冰冷坚硬。
四皇子的唇强硬地压在我的唇上，用他有力而粗暴的双后扯开了我的衣襟……
看着这个貌似太子的男子，却被痛苦折磨的难以自拔的男人，我没有反抗，任由他狂暴和轻贱，任由他脱去我单薄的衣衫。
我的无动于衷再次激怒了四皇子，他放开我，用憎恶而陌生的眼神看着我，“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摆出这样一副麻木不仁的样子？！难道你不怕吗？”
我轻轻拉上自己的衣襟，整理好衣服，“有什么可怕呢！一个没有身份没有地位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的人，还怕什么呢！”
“你……”四皇子气恼地抓住我的手腕，“你和杨泽玉到底是什么关系？”
“正如你所得到的答案，只是嫖客与被嫖的关系……”
四皇子突然挥舞起手臂，将他的右手打在了我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看我摇晃了一下，嘴角流出鲜红的血迹……
四皇子看着自己施暴的右手，有抬头愕然地看着我，表情变得更加沉重而暴虐，“不是这样的！我不许你这样说！”
这一刻，我竟然没有感觉疼痛，只是莫名地麻木和虚脱……
我静静地依靠在栏杆上，让一切都过去吧！我注定和爱情无缘，我注定要伤害这个曾经伤害过我又给予我关怀的男人！
四皇子手指着我身后的栏杆道，“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还会想念太子？！”
我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栏杆上多了一个浅浅的三字，一定是我刚才失神的时候无意间用指甲划上去的，虽然痕迹很浅淡，但是还是可以瞒不过别人的眼……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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