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孩孩有一双天真无辜的好像孩童的眼睛,当他用这样的眼睛无邪的看着帝矜的时候,站在一旁的谢寻燕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肩膀再朝后退了一小步。
帝矜平静温和的与他对视,良久,在谢寻燕都忍不住想咳嗽几声提醒的时候,帝矜勾起了唇角:“叫爸爸吧。”
啥!
谢寻燕傻了吧唧的瞪大了眼张大了嘴,不敢置信的望向帝矜,你刚刚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吧?你确定你明白“爸爸”是什么意思吗?
——“阿爹。”
没等他给帝矜再教育,还躺在地上的男人甜甜的叫了一声,语气天真无邪。
谢寻燕呆滞的看向年轻男人笑嘻嘻的一张脸,这么好看帅气的一张脸,主人居然脑子有问题吗?你看不出来帝矜最多大你三四岁的样子吗?还是说你童年家庭生活受创严重到连祖宗都可以随便认了?
“乖。”帝矜扬起温柔的笑,“跟我回家。”
龙孩孩眨眨眼睛:“我受伤了。”
“还能走路吗?”
“不能。”
纠结中的谢寻燕发现自己被两道视线很热情的临幸了:“你们,你们想怎样?”
他再退后几步,直到背脊抵上了坚硬湿润的树干,才不得不硬着头皮看向微笑着的两人,垂头丧气的妥协道:“我知道了,我背他下山。”
帝矜走过去,好笑的捏捏他圆鼓鼓的两颊:“好像嘴里塞满食物的小仓鼠,燕子,你可以叫他龙哥哥。”
我还猪哥哥呢!
谢寻燕强硬的扭头,这一点死不妥协。
“拜托了,燕子。”帝矜低沉轻柔的声音像是蛊惑般的在他耳边响起,伴着一丝无奈,“如果你真的勉强,那还是在下来好了。”
帝矜轻叹一声,转身朝龙孩孩走去。
“我来。”谢寻燕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手就抓住了帝矜的衣袖,郁闷的看着自己抓住不放的爪子,他认命的翻了个白眼,“我来背他啦。”
帝矜可不是做这种事的人,谢寻燕固执的这么坚持着。
磨磨蹭蹭的走到龙孩孩身前蹲下,没好气的说:“上来!”
“受伤”的男人动作迅速的爬上了他干巴巴的背脊骨,还敢嫌弃:“硬邦邦的,真硌人。”
谢寻燕咯吱咯吱的磨牙:“男人都是硬邦邦的,有本事你找红岫去!”——这人自己还冷冰冰的寒碜呢,他都没嫌弃他,他又凭什么嫌弃他?
还在山路上自怨自艾的红岫耳尖的听见谢寻燕说到了她的名字,目光霎时犀利的朝这边飘来,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谢寻燕背上的年轻男人,立马精神一振,抬手将额前的金色发丝往旁边拨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哟,帅哥~”
谢寻燕剜了她一眼,女人就是肤浅!
红岫扭着小蛮腰靠近过来,笑得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燕子,这谁啊?问清楚了吗?”
她看着龙孩孩,目光带笑,语气危险:“我想,燕子你大概忘记盘问他的底细了吧?”
谢寻燕身子一抖,僵硬在原地,他被帝矜与龙孩孩几绕就绕的云深不知处了,连最关键最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要是大师兄知道了,还不得一剑劈了他?
“他是在下的儿子。”帝矜弯着眼睛好心的解释,“不是什么危险份子。红岫放心好了。”
见鬼的儿子!
红岫咬牙切齿:“谢寻燕,你给我把他放下来!帝矜说什么就是什么吗?你就没一点脑子?帝矜怎么可能有这么小的儿子!”
“还小?”谢寻燕蒙了。
“你得看帝矜的实际年龄。”红岫闲闲的抄手,让谢寻燕自己去思考,“别被皮相蒙蔽了。”
谢寻燕迟钝的眨眨眼:“啊——哦,原来……”
帝矜是古人,他就算在千年前有了儿子,就算他儿子不死,也不会是现在这模样,至少也得像组织里几个老不死的那样,仙风道骨一把吧。
“可是,我也没认为他是帝矜儿子啊。”谢寻燕反应过来,“他们刚刚认的,我看着的。”
红岫长长的“诶”了一声,踮起脚尖凑到龙孩孩面前,自以为目光如刀的凌迟着男人:“说,你安得什么心!”
龙孩孩翘了翘唇角,微微嘲讽:“你得先问帝矜。”
“要叫爸爸。”帝矜先是纠正了龙孩孩,再看向红岫,“在下想要一个孩子,他不错。”
会有正常人忽然想养一个刚见面的,绝对危险的,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儿子吗?
饶是最近心脏被锻炼的很强大,红岫还是有眼前一黑晕过去的冲动:“帝矜,你连他的来历都不知道!这深山老林的,有哪个正经人愿意进来逛逛呢?就是穷凶极恶的通缉犯也走不到这么深远的地方来!”
“这么说,在下的孩子很厉害咯?”帝矜眉眼暖暖的笑,“在下做了一个好决定呢。”
“我是菜鸟杀手。”龙孩孩很老实的给了红岫答案,眉眼弯弯,白牙森森的反着光,“前不久刚从训练营逃出来。”
红岫挑眉:“很好,哪一家的?”
龙孩孩天真无邪的望着她:“大概是,黑十字?”
红岫与谢寻燕长长的吸了口气,整齐的看向帝矜,眼中写着正正经经的两个大字——麻烦!
“我们把他送回去吧。”谢寻燕很淡定的点头,“说不定还有赏金可以拿。”
红岫微笑附和:“谢寻燕,你总算是说了一句人话。”
“在下会保护他的。”帝矜也柔柔的微笑,“虎毒尚不食子,在下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儿送死。”
“帝矜,你演上瘾了是吧?”红岫无力扶额,“黑十字是世界一流的暗杀组织,防不胜防。对待叛徒更是不死不休,残忍血腥,但凡维护过叛徒的人,都不会被放过。”
“那又如何。”帝矜音色寂寂,曾经他与帝悯周旋了无数回合,暗杀足以当做水喝,一颗悲喜不动的心就这么练出来了。
龙孩孩目光奇异的看了帝矜一眼,随即无辜的伸手拍拍红岫的肩:“别怕,不会有追兵的。”
他沉暗的眼睛在刹那间黑得深邃:“训练营的消息传不出去的。”
红岫一阵心悸,等再看他的眼睛,又是一片清澈天真:“什么意思?”
“我想,那个训练营的学员和教官,现在应该都不存在了。”谢寻燕喉中干涩,他觉得自己背上背着的不是人,而是一块火炭,高温烫的他想立刻松手抛开这人,最好丢得远远的。
真他妈的危险!
红岫白了一张脸,抿着唇噤声了,看向帝矜的目光还是不认同——这个人太危险,像是爪牙锋利的野兽,稍不注意就会咬死人的。
“后顾之忧也没有了,让他跟着在下吧。”帝矜像是没有看见红岫与谢寻燕眼中的反对,抬手撩开龙孩孩额前垂下的黑发,露出干净光洁的额头,“回去后,在下帮你修修头发。”
“恩。”龙孩孩勾着薄唇,眼睛明亮。
帝矜又开始任性了。
——红岫和谢寻燕对视一眼,很无奈的发现,光是凭他们两个人,大概是劝不回帝矜了。
还是看大师兄的意见好了。
“下山吧。”像是打了败仗似的,谢寻燕恹恹的垂头,“真不知道,帝矜你发什么疯,居然认了一个儿子。”……还是看上去跟你岁数差不多的儿子……
妖孽的心思果然不是正常人可以揣摩的吗?
帝矜走在他身后,声音平静:“只是忽然想养一个孩子。”
“养着送终吗?”龙孩孩无辜的侧头问。
“大概吧。”帝矜斯文的笑,“你有这份心是最好的了。”
红岫瞥见龙孩孩瞬间不自在的表情,幸灾乐祸的抽了抽唇角——
龙孩孩,你还太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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