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昏暗的很,侍从掌了八宝琉璃彩画灯。
屋子里一下豁亮起来,他那暗暗在角落里独自伤感仿佛也被照亮。
他起身走到案前醮墨摊纸写下:“点滴芭蕉心欲碎,声声催忆当初。欲眠还展旧时书。鸳鸯小字,犹记手生疏。倦眼乍低缃帙乱,重看一半模糊。幽窗冷雨一灯孤。料应情尽,还道有情无?”一气写下字体却是绵软无力,喃喃重复着,“应情尽,还道有情无?”
外面雷声阵阵狂风急雨似鬼嗷般呼啸着,似有千万颗银珠打在屋檐上砀砀做响,一道眩目的白光瞬间帐中白如昼,之后便是那惊天的响雷震的耳膜嗡嗡做响。
慕容锦就那样守在清清身旁,仿佛真如多年的结发夫妻一般。
已是三更,雨已停歇。
雕花长窗外夜空黑碧如墨,西边浅浅的挂着一个月牙,星光璀璨。
清清突然呢喃道:“水…我要……喝水”虽不清晰但字字坚实落入慕容锦的耳中。
慕容锦亲自用汤匙舀了吹凉,送入清清的嘴中,虽还是从嘴角流下来的多,但自己还是可以吞咽下一部分。
他的手不经意的碰到她的脸,却发觉上面火辣辣的。
他慌忙让侍从去找太医来,太医进来请脉,须臾,眉毛微微一皱,恭敬回禀:“娘娘突然高烧发热,这极为不妙啊,只是现在不知这发热是由伤口炎症还是毒素引起的。微臣先开几幅退热的汤剂。”便急急坐到案前摊纸醮墨唰唰急笔写出处方,然后交给随身的小太监去抓药煎煮,
慕容锦望着无血色的清清,此刻,已有小宫女端了铜盆进来浸了冷毛巾,覆到清清的额头上。
太医又道,“王爷恕老臣直言,娘娘现在这种状态,胎象极是不稳,她腹中的孩儿恐怕不保,这就全要看天意了。”
慕容锦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胸口像被巨石重重堵住一般,若她不是怀了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就不会来到这王府,然后有这般的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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