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华瞪了那小厮一眼,很有些不满的道:“你下去叫朱砂起来做盘绿豆糕送进来”
锦儿的嘴巴微微嘟起,刚才这厮不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么,说要给自己吃夜宵的,可是这绿豆糕在大夏天尚且可以降降火气,在这秋天倒是远远没有鸡肉好吃,于是伸出丁香舔了舔自己的嘴角:“给我来几只鸡腿!”
一语既出,差点吓得太子华手一松,还好还好,关键时刻太子华还是回过神来,没有重蹈上次的覆辙,锦儿却害怕摔到地上的本能的环上了太子华的脖子。
那小厮的脸顿时通红通红的,礼数都没有拔腿就往朱砂的房间跑去。
太子华嘴角抿的更紧了。
极为不雅的伸出右脚将卧室的门拨开,迈进门槛,又用右脚将门一拨,关得个严严实实,锦儿都怀疑这厮是不是以前开门关门都是这么训练出来,一股行云流水的气概。
“那个,可以把我放下来了么?”锦儿冷冷的瞥了太子华一眼,可能真的是太冷了,她感到太子华微微一抖,没有反驳,这次没有施展什么幺蛾子折腾她,平安的将她放了下来,倒是让锦儿大吃一惊。
啧啧,男人心,海底针。
“你就这么喜欢吃鸡腿?”太子华坐在鼓凳上,微微昂着头看着站在面前的锦儿。
“我喜欢吃鸡~”锦儿绞着手,清冷的如实回答。
“你是属狐狸的么?”太子华似乎要笑出声来。
“恩”锦儿的声音简短而不带任何的感彩“你也是属狐狸的么?”
太子华扬了扬眉头,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勉强按捺住什么,然后才缓缓开口:“夫人觉得我和你是一类人?”
“不是”锦儿撇撇嘴“我属狐狸是因为我爱吃鸡,你属狐狸是因为你诡计多端”
“哦~”太子华夸张的点头,似乎大彻大悟“原来当狐狸也有不同的原因,受教了受教了”
“那是自然,你若拜我为师,我还可以教你很多很多……”锦儿站着久了,腿有些发麻,这毛病估计是在牢里呆久了呆出来的毛病,在牢里没人说话,小帅出来透气的时候,锦儿一般是坐在地上与小帅交流的。
“坐!”太子华似乎留意到了锦儿左脚右脚换着支撑身体的小动作。
锦儿答应了一声,乖乖的寻了个鼓凳在离太子华不远的地方坐下。
“不是让你坐那里!”太子华冷冷地道,一伸手霸道的将锦儿拉了过来,跌坐在太子华的腿上。
“这样,这样有些不好吧~”锦儿颊上泛起淡淡红晕,显得有些局促腼腆,失了些平日里的云淡风轻,低头拂了拂袖,恭敬的道。
“那就请夫人师傅教教我,这样做为何不好?”太子华今天的心情似乎是春日里不会放风筝的小孩子放的风筝,一会儿风大,飘的快要绷断了线,一会儿没风了,那风筝就像是个没了翅膀的鸟径直往下掉。
“恩,这样似乎只有太子喜欢的女人才可以。”锦儿小声应道,声如蚊吟,再看看太子华的面色,锦儿赶忙亡羊补牢地道,“你知道,我没有有经验,我不过是一个丫鬟……”不想太子华面色越发骇人,吓得锦儿一个字也不敢再往下说,彻底缄口。
此刻,我真恨不得自己是只蚊子,翁的一下便飞跑了。
“丫鬟?”太子华脸色哐啷啷沉了下来,“我本王台红轿子抬进来的丫鬟?”
刚才还是口口声声自称“我”,这下子又变成了“本王”。
锦儿总结出来一个结论:这厮心情不那么坏的时候,在自己面前一般是没有架子的自称“我”,一旦是有了一丝一毫的忤逆,他就会装模作样的抛出“本王”来虚张声势。
锦儿原本想再给他来一段滔滔不绝,义正言辞的演讲,但是一想到还没有到手的鸡腿,于是所有的话都咽进了肚子。
两个人便这么怪异的坐着,一句话也没有了。
不知道了多久,门外的窗户纸上印上来一个修长的人影,锦儿这才发现房间里除了桌角的一颗发着淡淡光的夜明珠,房间里竟然没有点蜡烛,所以外面的人影自然而然的印了上来,从那发型上判断是个女子,而且不是普通的丫鬟。
“咚咚”两声,太子华以眼神制止了锦儿发出任何声音。
那人似乎思索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华儿,你已经歇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