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神裂!”我叫着正在努力工作的神裂。在路上,神裂不断的加快速度、增强力量、提高集中力而且看似专注的做着自己的工作。我不应该打扰她,但是她那时的无表情实在是让我很在意。是听到什么不喜欢的事情了吗?有什么触动了她?还是说,是对我们现在懒散态度不满?我不得而知,但是我想要帮助她,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里。
我知道神裂并不是脆弱的人,也不是弱小的人。但是我想,会在最后一天抱着index哭泣的人,绝对不是“无敌的”。那样的话,作为朋友,我应该在适当的时候伸出自己的手,那样才是真正的朋友,最起码我是这样认为的。不需要过于关心,但是该关心的时候绝对不会犹豫。
嘛,套用艾尔夫曼的话,“这才是男子汉!”虽然其中的一位跟男子汉没有什么关系……
默默的转过身,神裂暂时停下了自己的工作,看向我。
虽然真的追了过来,但是我对于自己应该要说什么完全没有头绪。所以我呆呆的看着神裂,然后重复着张口,什么都不说,张口,什么都不说的动作。
啊啊,我是个笨蛋就对了!自我唾弃了一下,我开始说了起来,“其实我并不是很有勇气的人。”
果然,这句话引来了神裂不解的目光。任谁听到别人突然这样说都会有这种反应的吧。
虽然如此,我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如果有‘可以用10人拯救10万人’的选项和‘为让大家都获得幸福而做其他的努力,但结果未知’摆在我面前,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个选项而不去选‘为让大家都获得幸福而做其他的努力’。因为我的本质就是一个胆小的人,是一个会优先考虑安全的人,会想东想西想些有的没的。所以,那件事,就是救了index的事情。其实,如果不是我知道了一些情况的话,我一定会做出跟你们相同的选择。就算我对教会的说辞有所怀疑并且找到了证据,我也会因为没有确实的方法而放弃的。”
神裂还是面无表情,但是我总觉得能从她的脸上看出了什么跟刚刚不同的东西。具体的我无法说出,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话是不是真的将我想要表达的意思传达了过去,但是我还在做着努力。
“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的优缺点的,都有自己的想法。我不知道刚才当麻的哪句话、哪个词触动了你不好的回忆,但是我希望你说出来。就像我刚才的自爆一样,说出你的烦恼,大家在一起,一定可以解决的。这是作为神裂火织的朋友所说的话,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虽然有点困惑的皱了眉头,但是神裂并没有动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我的胜利吧。
既然胜利了,就乘胜追击!“呐,虽然不知道神裂你是怎么看的,但是我是真的将你当做朋友哦。在我看来,朋友就是可以诉说烦恼的人,可以说出自己的幸福和痛苦的事情并与之分享的人哦。所以,如果你当我是朋友的话,能不能,将困扰自己的事情说出来?不仅是我,大家都会为你出自己的一份力的,因为大家都是你的朋友。”
犹豫的神色从她脸上闪过,但是,随即被平淡取代。
神裂带着犹豫说,“因为听到‘不幸’这个字眼,才会心情不高兴。”
“‘不幸’?”我重复着这个词。这是当麻的口头禅,所以他一直挂在嘴边,我都没有注意。不过是因为这个词吗?神裂她是特别幸运还是特别不幸呢?怎么想都是“幸运”吧。
“其实我可以说是‘幸运’,但是,我无法原谅自己的‘幸运’……”说着这种话的神裂露出了寂寞还是伤心的表情呢?
无法原谅自己的“幸运”?你是哪里来的烂好人啊……看着这样的神裂,我无法接口。这几天的相处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能说完全了解了神裂火织这个人,但是她在我心中的形象大致已经被定下来了,现在,我该往其中加入新的元素了呢……
“我在出生前就被指定为日本有种名为‘天草式’的神秘基督教组织的领导者‘女教皇’。而且我还是被神赐予‘圣痕’的‘圣人’之一,这种人全世界找不到二十个……”
神裂,为什么你会露出这么悲伤的表情呢?
“我拥有即使不用努力也可以?得成功的才能,我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位居群众中心点的人望。每天都在发生连我自己都意料不到的惊喜。就算遭到暗杀,我也可以侥幸存活。子弹会毫无理由地射偏,就算炸弹在身边爆炸,也可以奇迹似地毫发无伤――所以我无法原谅自己的‘幸运’。不,应该说我在诅咒着自己的‘厄运’。”
认为是因为自己的“幸运”而招致了周围人的“不幸”吗?真是――“笨蛋啊!”
原本伤心的神裂瞬间露出了呆滞了。
“你不会以为是自己的‘幸运’导致了周围人的‘不幸’吧?”
神裂呆呆的表情仿佛正在说:“你怎么知道?”
真是太笨了!“所以你才回被教会骗了那么久啊。”我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无视了头上出现了青筋的神裂,我继续说道,“不要开玩笑了,运气是可以随便吸的吗?!你有没有科学概念啊?!啊,不好意思,你是魔法师,没有科学的‘常识’也是理所当然的。虽然我们有的时候会说当麻是‘厄运吸尘器’,但是真的这样就可以将我们的厄运吸走了?当然不行!当麻他本来就很倒霉,所谓的‘效果’只是因为有当麻在旁边跟我们作对比才会觉得厄运被他吸走了。其实我们的运气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突然中大奖,也不会因为离开了当麻就被天上无缘无故掉下来的花盆砸。我们的日子跟平常是一样的。你和你身边的人也是这样的。你认为周围的人是因为你‘不幸’的,只是因为你将他们跟你作了比较,仅此而已。有没有你,他们的生活都是一样的。倒不如说,正是因为有了你,他们的生活才更加精彩了。”
“你难道想说那些其他原本想当‘女敦皇’的人们,因我而无法实现梦想;我拥有不必努力也可以获得成功的才能,但其他原本拼了命努力的人们因此而绝望了;我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位居群众中心点的人望,但其他原本在中心点的人因此而被挤到外面去;我的愿望都会实现,我一天到晚遇到连自己都意料不到的惊喜,但背后也有人无法实现任何愿望,只能选择放弃一切希望;我被人暗杀也可以毫无理由地存活下来,但弱者们都为了保护我而死在我眼前;为了替我挡下子弹,为了替我抵御爆炸冲击,许多仰慕我的人因此牺牲了生命。这些难道都跟我无关吗?”神裂激动的反驳。
“并不是说跟你完全无关,但是,他们的事情真的跟你有多么大的关系吗?!”
“那些想要当‘女敦皇’的人们是因为没有跟你一样的身世?如果真的想要当的话,只要努力,难道不会有希望当上吗?!”
“拥有不必努力也可以获得成功的才能的不止你一个,照你的话,不是全世界的人都要绝望了?不要小看人类啊!人类中所谓的‘没有才能’的人绝对占了多数,社会、世界恰恰是那些‘没有才能’的人撑起来的!”
“想要得到位居群众中心点的人望的话,自己努力又怎么不能做到了?!很多伟人原来都是名不见经传的,难道他们都是一开始就得到位居群众中心点的人望的吗?全部都是靠的是自己的努力啊!”
“什么叫做‘我的愿望都会实现,我一天到晚遇到连自己都意料不到的惊喜’?你想要让index得到幸福从无尽的消除记忆的地狱中逃脱,你还不是在经历了很多次伤心后才遇到我们解决了这个问题的?无法实现任何愿望的人真的存在吗?!就算存在,你觉得是占多数还是少数?多数的话,大家都一样,就没什么伤心的了,少数的话,大部分不是都不包含在内吗?更夸张的是你说的最后一条!”
似乎因为我的目光太过凶狠,神裂稍稍退后了一步,但是我迫近了她,看着她的眼睛说:“你前后的话是矛盾的吧!‘被人暗杀也可以毫无理由地存活下来’‘弱者们都为了保护我而死在我眼前’,是因为你所谓的‘弱者’的保护,你才会存活下来的!你想无视他们的心意到什么程度?!道歉,跟保护了你的人们道歉啊混蛋!!你的生命是你所谓的‘弱者’用生命换来的!如果真的不情愿的话,他们才不会为了你而牺牲生命呢!谁不知道生命的宝贵啊,你当每个人都是像你一样的笨蛋吗?!他们为你牺牲生命是因为他们仰慕你,为了自己仰慕的人牺牲生命是高尚的!继遗忘了他们之后,连他们的信念也剥夺了吗?!与其说你是‘笨蛋’,不如说你是‘混蛋’来得更加恰当!!”
难得的嘴炮攻击让我口干舌燥,现在我只想找点水喝……
这些话中混杂了多少歪理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只想让神裂知道,她并不是会给周围带来不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