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起了种小疹子,一小片,痒得我抓耳挠腮用冰敷吃脱敏片抹药膏,很磨人,去医院检查大夫告诉我一堆忌口食物,唉,放假在家想更速度都跟不上,一旦它缓解我就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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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爱失而复得时间会静止这句话很对,哪怕对象仅仅是一个镜像,一个外貌相像的人。
萧惠恩正是如此,当萧蕾茵出现在她面前,对方黑色短裙与她光艳照人的精致打扮成对比时,萧惠恩彻底疯了。
萧家客厅从来不缺少光明,就算高挂萧三爷遗像当做灵堂也没有半点压抑的气氛。
而今,萧伟强提着行李箱附衬在萧蕾茵身旁,他笑容正经目光痴情,萧蕾茵目若止水毫无表情,就算这种尴尬情况,萧惠恩也彻头彻尾迷失在那张得天独厚的美人脸上。
确实,萧蕾茵是个很美的女人。
不得不说她身材好得比较邪乎,整个人过于纤长,像现在这样踏上高跟鞋绝对比萧伟强高挑,胸脯饱圆却耸立若雪峰,稍一迈步就会宛若蒲团摇曳,站定时会恢复雪峰本态。
还有羁绊在右手腕上的白宝石手链,宝石一颗又一颗璀璨星斗似的明明象征身份权贵,然而放在她手上会给人一种错觉,是名贵手链霸占了这个美女的右臂,它成了她的负累让旁人怒目而视,只因为手链的璀璨在萧蕾茵这种美貌下是不存在的,所以手链要报复她,纠缠萦绕永不放开这个完美主人。
她的脸蛋不需要妆来点缀,那是一种对美丽的侮辱,黑玉色眼睫毛生长在吊梢眼上,只能起到遮灰作用,庇护捍卫那双明眸时刻不受凡尘污染,保留她与生俱来的高贵与澈明。
唇瓣是纯天然的红色,双耳掩在黑色直发中若隐若现,白皙耳廓随着身体而共同颤抖,这一刻萧蕾茵湿润了眼眶,直视向她奔来的萧惠恩伸出两条玉臂,启齿仅发出一个动听音符就让萧伟强与史皇叹服并动容。
“姐。”
萧惠恩跑过来将她禁锢在怀中,一只手紧扣住对方细腰,一只手扶住萧蕾茵后脑,使力揉乱她精心梳理过的发。
萧蕾茵没有挣脱只是蹙眉,大眼睛从闭合忽闪起来,睫毛扇叶般在下眼睑落下一圈又一圈阴影,一边看向在遗像中微笑的父亲,一边暗暗扫视打扮成花孔雀的萧惠恩,最后只感觉费解。
难道萧惠恩不清楚尽孝,不懂得父亲的爱有多么伟大,父亲被歹人害死,可身为姐兄的萧惠恩竟这副德行,只是看一看萧惠恩,萧蕾茵就忍不住想要问对方是不是要去相亲。
可是,偏偏就在萧蕾茵想质疑时,萧惠恩亲情形式的吻竟变了味道,对方一个劲要提起她的下巴,于是萧蕾茵暗暗较劲,忍着面颊上滚烫的痒意不吭声。
“大姐你…”萧伟强诧异难以言表,放下行李走过来要拆开她们。
“闭嘴,现在我只想和他独处,你们全部离开这,立刻。”萧惠恩停下吻,是在目光绝对迷离以后,说完话也不看萧伟强和史皇那酱紫脸色,牵住萧蕾茵就走向闺房。
萧蕾茵望往史皇求助,双腿却不受控制地随萧惠恩拐向餐厅,可在她认清史皇的口型后,她就安静了下来,因为史皇无声念出了一个名字,祝祥。
家姐与祝家大少爷这段梁祝情史,萧蕾茵已有耳闻,而且史皇在回家路上给她讲得绘声绘色,萧蕾茵也曾感动,总之,归根结底都同一张脸惹的祸。
相隔数年还是第一次进家姐的房间,已是大姑娘的萧蕾茵显得有些害羞,只是冥冥中她外在这种羞涩,只会令她在萧惠恩眼中与祝祥完全重叠。
眼瞅萧惠恩堵在门口背靠门板,抿紧的唇还越来越红,萧蕾茵不得不试着呼唤一次:“大姐?”
萧惠恩听后一阵心悸,目光虽清明了些,但妄想依旧是眼中主导。
“我知道,蕾茵你不是他,可我求你陪我会好么?就一小会,十分钟我就把你还给伟强。”
听完这番话,萧蕾茵目光从柔和变作心疼,往日姐姐是多么耀眼的明珠,她女王脾性深入骨髓,从不会像今天这样含泪相求,于是她粲然一笑,作出肯定而又务实的解释:“姐,我和伟强没什么,那时我小不懂事,请您不再提那些了,从今天开始我陪着你,好么?”
她嗓音天籁一样,可在萧惠恩听来是一句比一句刺耳,因为萧惠恩完全不需要她说话,毕竟她和祝祥是两个嗓音。
而此刻,远在异国的祝祥正在一辆吉普车前遥望东方,暴晒使他视线所及一切模糊朦胧,炙热让车里的唐尼和刘子轩靠在一起打盹冒汗,却无法捂热祝祥的心,他的心早在离开亚洲那天就凉透了,丢了关乎萧惠恩还有以往记忆的一切,手机抛进海中,装束也换成了黑西服,变得目光清冷似冰,整天被伙伴两人说过来倒过去赞美古板。
苏丹,一个动荡的国家,越到边界秩序越差,甚至于边陲小镇政府已被掏空,由富豪联合起来成立组织妄图霸占市场与人心,成立封建统治。
想到刘子轩介绍这些资料,祝祥微微地笑了,嘴慢慢裂开,形象如尖刀才挑开的新伤疤一样怵目。
引擎盖上陈列着一支手枪,一条毛巾,还有一把匕首,三样东西刘子轩让他选择一样,然后丢他在这鸟不拉屎的边界独活,要么祝祥狠下心熬到南苏丹,要么暴尸荒野成为走兽腹食。
“是没选好?还是很难选呢,还是你后悔了?”刘子轩跳下车和他说话,笑容很讪。
祝祥只对着三样东西笑,没回答。
“后悔就按我说的做,咱们坐车到地方我给你介绍个女的,好好对人家,从此一步登天过好日子,有你在我也能轻松轻松,这不好么?”
祝祥还是那句让人瞪眼的话:“女人,不值得轻信,我的生活不需要女人,所以这个赌我和你打定了,我取走一样东徒步去南苏丹找到你,找到你就算我赢,从此也就不许在提女人的事。”
刘子轩听后先是怔住,然后走过来挡住那三样东西,仰面直视他道:“你疯了是不是?要知道我们的赌是你不带一分钱,就算选手枪也没有备用弹夹,这样你能活着到南苏丹?这里可有数不清的野兽,还有……”
“所以我不选枪了,天这么热就拿条毛巾上路吧,枪挺沉还没子弹。”祝祥说完,钱夹扔到引擎盖上抽起毛巾就往前走,前方是一片黄黄绿绿的荒漠,就算有那么点绿色也是枯的,这种情况更别提水源。
“你给我回来!回来!”刘子轩喊着就要把祝祥拖回来,或许是年纪大了,看不得晚辈走上绝路。
此时,唐尼困倦的声音传入刘子轩耳中,“省省吧子轩,祥子就是想自己静一静,他不会死。”
“不会死?就他那身体状况还只剩下一条毛巾,我看找歪脖树上吊还差不多。”刘子轩辩驳。
“未必,邵楠?手把手教导的人不会那么差,我相信祥子,这次打赌他准赢。”
最后,两人望着成为一个小黑点的祝祥对望一次,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声。
祝祥皮鞋踩在硬邦邦的黄土上,没多久就磨出几个水泡,本着先找城市或村庄,打劫或者偷钱的念向活着到南苏丹看刘子轩怎么哭,事到如今祝祥才发觉他彻底错了。
放眼望去哪有什么城镇,就算土著人哪怕是食人族村落都看不到。脱掉上衣与裤子叠好顶在头上,一边当遮阳伞一边思考这套衣服不能扔,万一找到村镇光腚走进去的话,可是下下策。
走着,白衬衫也脱了剩下底裤遮羞,毛巾成了汗巾围住脸来缓解嘴唇干裂,只要能少渴些就好。
于是在两小时后,祝祥总结了他当前无比要找的一样资源,干净的水。兴许是程瑶真大意还是故意,诊断报告祝祥读过一遍,结论是在喝脏水恐怕就要一命归西了。
废土,真他娘的是废土,末日景象也就这样了。苦笑着四望找建筑物还有水源,祝祥抱怨着种种关乎废土的阔论。
岂知无独有偶,正前竟迎面走来一个黑点,那是一个人祝祥不会看错,然而这个人走得东倒西歪,进入祝祥眼中没几步就跌了下去。
一时不知哪来的力气,祝祥疯了一样跑过去,心想打劫他虐待他,如果没有食物就把对方烤来吃,总之几小时路程下来他是又饿又累又口渴,就连时而会不经意想起的萧惠恩三字都忘到脑后去了。
可是走到对方面前那一瞬,祝祥才看清这同样是一位沦落人,脏兮兮的布裤子,多口袋的坎肩耷在肩上,地地道道的坦胸露背非洲黑人。
祝祥踢了踢他没反应,蹲下去一试见断了气后,心就凉了半截,因为像这种饿死的选手,祝祥实在不能抱着在他身上找食物的希望,但吃人这点也就是胡乱想想,真让祝祥吃,他也不会那么做。
一屁股坐到黑人身旁,祝祥继续阔论:“黑人兄啊,衣物乃身外之物,你死了也带不走就成全小弟我吧,我这套西服实在不能弄脏,关键场合它还是有用地。”
说完随后把那件坎肩薅过来翻翻上面十来个口袋,最后一无所获但祝祥还是很开心,这件土黄色坎肩虽只有薄薄的一层,却很结实口袋也很多,而且每一个口袋都有纽扣,能装好多东西。
再翻翻黑人身上也就毛都不剩了,不过有一枚硬币,红铜色乌漆吗黑的,一面看不清什么图案,一面好像是一头就要渴死的骆驼,然后骆驼上还有个小人,挥舞着一把小弯刀。
穿上坎肩放好硬币,祝祥开始扒那条裤子,这条裤子简直臭气熏天,而且还特别长,祝祥穿需要挽起来,但不是他腿短,而是黑人个头实在惊人,就算倒在那目测都有两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