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奎三步两步就撵上了夏威夷。夏威夷看见常奎追了上了,就停下脚步,说:“我的脚还是疼,你扶我着我。”
常奎欣喜,伸手就扶住了夏威夷的胳膊,问道:“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让我扶你。”
“人家不知道你是大学生么。”夏威夷瞥了常奎一眼,发嗲说。
常奎又问道:“你刚才说我要是逃跑了你会找人打我,请问你是黑社会的么?”
夏威夷无声地一笑,说:“像我这么漂亮的女生,怎么会和黑社会沾边呢。”
“你练过功夫?”
“没有,但我有背景。”
“什么背景?”常奎问道。
“我姐夫是云乡镇的乡长兼书记?”夏威夷自豪地说。
乡镇府门前,一群人还在围观那张公告,夏威夷停下了脚步,常奎也跟着停了下来。夏威夷往人群处瞥了一眼,说:“我就在乡镇府工作,我要进去了。”说着迈动脚步,走进了大门。常奎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站在那儿,看着夏威夷的背影。他很想跟着夏威夷进去,但夏威夷没邀请,他不敢进去。乡政府是政府办公重地,一般人不敢进去。
看着夏威夷消失在墙角,常奎怅然若失,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夏威夷又重新闪现在墙角处。常奎给夏威夷招招手,夏威夷也给常奎找招手,并走了过来。
大门里边两侧是两行垂柳,垂柳依依,夏威夷的裙子也依依,夏威夷的身材更是依依。常奎抬动脚步,往前走了两步,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反悔了,又要向我要看病的钱。我今天没带,改日我一定还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
“你想怎么样?”常奎问道。
“我想请你进去坐坐。”
“方便么?”
“我姐夫是乡长,没有不方便的。”
常奎的心加速了跳动,跟着夏威夷穿过走廊走向后院。
乡政府的后院很大,足有二十多亩,里面生长着高大的数不清的泡桐,整个院落一片阴凉。在院落的四周,围着一圈口字型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平房。毫不夸张地说,这些平房和乡政府的名号很不匹配,说他长相丑陋一点也过分。为了掩盖这种丑陋,平房的墙壁上贴满了清一色的白色的瓷砖。
每个房间门上都写着办公室的名称,诸如政府办公室,土地所会议室等字样。
夏威夷走到一个宿舍前,从包里掏出钥匙开了门,说:“这是我的宿舍,大学生光临,寒舍蓬荜生辉,请!”
此时的夏威夷和刚认识常奎时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常奎油嘴滑舌地说:“你不会为了讨要债务把我囚禁在此吧。”
夏威夷似乎听出了常奎在调侃她,但也一笑了之。
两人坐并排坐在床沿,常奎问道:“能告诉我你在乡镇府扮演的角色么?”
“我负责后勤工作的一部分。”夏威夷说。
一丝难为情闪现在夏威夷的脸上。
“后勤工作的概念很庞大,能不能说得具体点。”
“以后告诉你。”夏威夷说。
夏威夷不说,常奎也不能强求,他四下看看,希望能从房间里能发现了和夏威夷的工作相关联的蛛丝马迹,可他什么也没发现。于是,常奎又问道:“我冒昧地问一句,你在哪儿上学。”
夏威夷语塞,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说:“不能和你相比,我的文凭比你低了一个等级。”
“是专科?”
“嗯。”
常奎还想再问点什么,夏威夷突然一仰头,反问道:“你是医生,怎么不到医院上班。”
“我是医生,可我不给人看病。”
“还有不给人看病的医生?”
“我给动物看病。”
“那不是大材小用了么?”
“我学的是兽医专业。”常奎不好意思地说。
夏威夷一愣,接着咯咯一笑,说:“你可真够逗的。你想来这里上班么?”
常奎摇摇头,又点点头。他刚才得知,夏威夷的姐夫是乡长兼书记,她可能会给她姐夫说说,把自己弄到乡政府来,可他为了保持自己的自尊,又不能过于主动,所以才点头摇头。
“你不高兴来这里?”夏威夷追问道。
“我不想刚一认识你就给出难题。”常奎说。其实夏威夷已经听出,常奎同意来这里工作。
夏威夷有点激动,站起来走到桌前要给常奎倒水,可饮水机里没水,夏威夷拉门,说:“我到外边给你买点水,马上回来。”
夏威夷出去了,常奎往床上一趟,四脚朝天。中午看死了十二头猪,下午就有艳遇,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看来很扯淡,常奎对此表示了怀疑。如果看死了动物能有艳遇,常奎就天天看死几头猪。
常奎伸展四肢,无意中触摸到了枕头。枕头落地,常奎从地上捡起枕头放到床上,却发下枕头下边放着一包卫生巾。常奎看看门口,把卫生巾拿起来放到鼻子下边。纸香扑进了鼻子。常奎怕夏威夷回来,把卫生巾塞进了枕头下,突然把头靠在叠好的被子上。被子软软的,沾满了女人的体香,常奎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内心开始骚动不安。裤裆里那个不争气的东西饿了,伸长了脖子想探出头来。
房间没有经过装修,但处处散发出女人的体香。粉红色的床帏绕墙,床上罩着轻纱幔帐,透露出神秘的气息。
夏威夷推门进来,常奎赶快从床上抬头,并把身子抬起来,正襟危坐在床沿。看着夏威夷手里拿着两瓶冰红茶,愣愣地说:“真不好意思,又让你破费。”
夏威夷一笑,瓶子脱手,向常奎飞过来,常奎手疾眼快,射手接住了瓶子,说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