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威夷被撞倒在地,手里的食品袋嗖地一声飞了出去,而谢家宝手里的手机也飞了出去。夏威夷惊叫连连,四肢乱弹,叫喊道:“臭流氓,你想干什么?”
谢家宝回过神来,才看清身下压着胡一鸣的小姨子夏威夷,一边吞吞吐吐地说对不起,一边想从地上爬起来。他双手刚撑到地面,夏威夷一个巴掌就甩到了他的脸上。谢家宝怕再挨打,连忙去护脸,结果身体失去支撑,重新趴在夏威夷身上,等他再次撑着地面想爬起来时,电锯已经开始在耳边哇哇地轰鸣了。
“别动,再敢动一下,老子就锯掉你的脑袋。”常奎大声地警告谢家宝说。
“兄弟,有话好说,我不动,也请你别动,这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稍微大意,我的小命就玩完了。”谢家宝吓得浑身筛糠,但极力控制着,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和先前强硬的态度相比,谢家宝现在就是个十足的软蛋。
“威夷,给我打,打他的脸。”常奎给夏威夷发出了指令。
夏威夷听姐夫说过,这个谢家宝总是和姐夫过不去,本来就对他有成见,只不过夏威夷只是个临工,平时没借口来找谢家宝的麻烦,现在刚好是个机遇,于是抡起两个拳头就打谢家宝的脸。谢家宝遭到袭击,电锯几乎挨着脑袋,动也不敢动,只能求饶道:“小夏,这位兄弟,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请你们饶了我,我一个副镇长,被你们折磨成这样,以后还怎么为人。”
常奎听不进,只关心他的脸挨打的程度,见夏梦雨打得太没劲道不过瘾,就扔掉电锯,一脚踹翻了谢家宝。
谢家宝仰躺在地,正要爬起来,常奎扑上去就骑在他的肚子上,抡起拳头就打,直把谢家宝打得摇头摆脑,求饶连连,常奎这才问道:“我为乡政府办点好事,你却来多管闲事,该不该打。”
“该打。”
“说说吧,你调戏我女朋友,这笔账该怎么算。”
“冤枉,我真的没调戏你女朋友,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了她。”谢家宝哭丧着脸争辩道。
“放屁,你的眼睛长在屁股上么?”常奎举起拳头,眼看又要落下。谢家宝眼看着又要挨打,连忙改嘴道:“是,是我调戏了你女朋友。”
拳头定格在空中,照着谢家宝的脸,只要常奎心情不好,随时都可能落下。
“你说咋办?”常奎瞪着眼睛问道。
“兄弟说咋办就咋办,大不了赔礼道歉请你吃饭。”看来,谢家宝已经自认倒霉了。
“树是谁让伐的。”
“是你,不,是胡书记。”谢家宝乖巧地说。
拳头落下,直接砸在了谢家宝的脸上。谢家宝疼得大叫,急忙问道:“兄弟,你到底要我怎么说才好。”
常奎嘿嘿一笑,说:“饭店老板来要钱,你怕胡书记出洋相,就替胡书记解了围,答应老板,等卖了树就还钱。”
“这――”
常奎的拳头又举起,谢家宝只好说:“是,就按照你说的,买树的人是我叫来的。”
“你敢食言,小心我收拾你。”
“不敢。”谢家宝说。
“起来,我请你喝酒。”常奎站起来,谢家宝也跟着站起来,说:“不敢让你破费,还是我请你吧。”
“也好,咱们不打不成交,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常奎,是乡政府新招来的勤杂工,工龄一天半,到今天下午刚好两天,希望咱们能成为朋友,你是副镇长,我高攀你了。”
谢家宝哪有心思听这些,想赶快躲开常奎这个瘟神,就借口说:“我先到办公室洗个脸,然后我请你吃饭。”
常奎笑笑,拉住谢家宝的胳膊,说:“饭店里有的是水,咱们这就走。”一边说,一边拉着谢家宝就走。谢家宝领教过常奎的拳头,也不敢反抗,只得跟着常奎去了对面的饭店。
阎宇看见谢副镇长和常奎进来,就连忙上前招呼道:“里面坐,想吃什么只管点,今天我请客,免费。”常奎点头,跟着阎宇去了包间。等谢家宝坐下来,阎宇才看到谢家宝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连忙关心地问道:“谢镇长,你的脸――”
谢家宝干笑两声,说:“走路不小心碰到了。”常奎也跟着笑了两声,对阎宇说:“都是让那点饭钱给闹的,谢镇长为了监督买树的,就一直坚守在岗位上,结果被树枝挂到了。”
“既然如此,我今天要好好招待两位一番,从而表达我的感激之情。”阎宇说。
谢家宝被打时求饶,只是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软了下来,等脱离了常奎的虎口,再想应对之策,没想到被常奎死拉硬拽到了饭店,还被关在包间里,常奎就坐在门口,谢家宝想走也走不脱。一个副镇长被一个刚来一天半的临工打得鼻青脸肿,心里不气愤那是假的。如果他现在手中拿着枪,一定会对准常奎的太阳穴。
四个凉菜两瓶好酒被端上来。谢家宝平日里好吃好喝,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尤其是今天挨了打,根本就没心思吃饭。他心里只盘算着如何才能想个办法出了这口恶气。
可是,是人都有弱点,谢家宝最大的弱点就是喜欢看美女,而端酒菜上来的人果然就是个美女。
美女不是别人,正是阎宇的老婆。平时乡政府的大小官员争先恐后到这里吃饭,一方面是因为可以不用付现金,吃了饭一抹嘴记个账一拍屁股就能走人,一方面也是为了和阎宇的老婆打情骂俏。
阎宇的老婆名叫吴芳,是个外乡人,细腿长身段,粉脸樱桃嘴,樱桃嘴里两排小巧的白牙如颗颗珍珠,尤其是那双桃花眼会说话,无论看谁都勾人魂魄。男人如果见了这等姿 色的女人还能神情自若气定神闲,那简直就不是男人,搞不好就是个太监。
吴芳把四盘小菜两瓶酒放在桌子上,说了了说声“慢用”正要走开,常奎这才发现,谢家宝盯着吴芳的脸露出了贪婪之色。男人都能读懂男人的目光,常奎灵机一动,对吴芳说:“我们慢用,不过先请你留步,我还有事求你帮忙。”
吴芳停下脚步,张开樱桃小口,露出两排洁白的珍珠般的牙齿,看了常奎一眼,问道:“我听阎宇说了,今天要不是你,我们的钱还在镜子里呢,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千万别客气。”
常奎哈哈一笑,说:“嫂子不愧是老板娘,果真会说话,吩咐倒不敢,只是谢镇长因为监督伐树,被树枝划破了脸,如果你方便,请端一盆水来,好叫谢镇长清理一下脸面。”
“这等小事,何足挂齿,我马上就去办。”吴芳爽快地答应道。
吴芳说着,朝谢副镇长和常奎点点头,嫣然一笑,掂着盘子转身离去。
谢家宝不明白常奎又要玩什么花样,等吴芳出了门,才小声地问道:“兄弟,我已经被你折腾成这样了,你就千万别再给我下套子了,我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哪里哪里,刚才都是误会,现在我想消除咱们之间的误会,难道谢镇长不肯领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