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给我一只烟,我的烟抽完了。”
在洲际酒店门口马路对面的路边一辆停着的商务车内,坐在最后排的一个型很像古惑仔里面陈浩南的青年男子打着哈欠,一巴掌拍在了他前面一个男生身上,这个男生看起來只有十**岁的样子,却长着一脸的凶相,其凶相主要來自于他下颚处的一溜伤疤,那是两年前和别人打架,被人用啤酒瓶划伤的,原本之前大家都叫他疤脸,可是有一次一个叫他疤脸的家伙被他砸了一砖头之后,就沒人那么称呼他的,取而代之的是黄毛,因为他喜欢将额前的头染成黄色。
“狗仔,你他娘的别总是那么抠门行不行,别搞得人人都烦你,一包烟才多少钱,难道你狗日的连一包烟都买不起吗,每次出來都他娘的找其他人要烟抽。”黄毛转身将拍在他肩膀上的巴掌甩开,厌恶的骂道。
“哎,黄毛,不就是找你要一根烟嘛,何必这么挖苦人,老子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今天我就买了一包希尔顿的,刚才不是还散烟给你的嘛,我们对比一下,到底谁他娘的抠门。”长毛的狗仔被挖苦之后不干了,反唇相讥道。
“算老子抠门行了吧,老子只有三根了,得自己留着过瘾,要烟抽,找别人,妈的,十天半个月才能得到你一支烟,还Td好意思说。”黄毛一扭肩膀,抽着鼻子说道。
“哈哈,黄毛,还真别说,今天狗仔确实大方了的,虽然这属于太阳从西边出來了的难得,那也是有所表现了的啊。”坐在黄毛身旁的一个瘦高个横过身子,揶揄着说道。
“瘦子,你说的我还真赞同,老子与狗仔认识两年了,这丫的愣是沒有请过我的客,每次喝酒,都是老子买单,今天他能买一包希尔顿慰劳大家,已经算是难得了。”坐在黄毛面前的小鱼转过头來,打趣着说道。
“诶,小鱼,老子可沒惹你啊,别他娘的随便在老子的身上扣屎盆子,上个月老子不是还请你喝了一顿酒吗。”狗仔被兄弟们三言两语的挤兑,面子上有点过不去,抓住小鱼说话的漏洞辩解道。
“哦……对,对,对,这丫的上个月的确请了哥们一回,不过就只有一瓶二锅头,还沒有下酒菜,哥几个,你们给评评理,这他奶奶的也算请客。”看小鱼的表演,这家伙就不像真的将这事忘记了,反倒是故意留个空子给狗仔,将他的糗事进一步引出來。
“哈哈哈,算了,烟我这里有,传一下,每人一根,狗仔,抠门一点沒什么,不过,做事的时候得豁的出去啊,要是做事的时候都畏畏缩缩的,那就是让兄弟们真的瞧不起了。”坐在驾驶室的星哥三十多岁,年纪比后面的兄弟都大,只见他笑过之后就掏出一包烟向后递过去,随口也以兄长的身份对狗仔小小敲打一翻。
“星哥,你放心,咱办事,那可不含糊,拉得出,冲得上。”对别人,狗仔还能反驳一下,对于一直对他挺照顾的星哥,他就只能拍着胸脯表决心。
“我看你是拉得出,冲的下还差不多,呵呵。”黄毛笑着接了一句。
一时间众人还沒有反应过來这有什么区别,一瞬间后,等大家回过味來了,异口同声的出了一阵哈哈哈的笑声。
狗仔也明白黄毛暗示的是什么意思了,恼羞成怒的在黄毛肩膀上擂了一拳,“你他娘的才是屎,不就是给你要一支烟吗,用得着这么和我过不去,看着,等一会完事后拿了伟少的好处,老子请大家吃宵夜,别整天都他娘小肚鸡肠的唧唧歪歪。”
被擂了一拳,黄毛也不恼,“大家听着,这可是他自己说的,到时候要是不请,老子们就将他扔到浑河里面喂鱼。”
“哈哈哈,好,我赞同,我们就准备着磨刀霍霍向狗仔了,准备将他那一笔辛苦的酬劳一顿吃光。”瘦子跟着马上起哄。
狗仔从瘦子手里接过烟盒,抽出一支点上之后,就将剩下的揣进了自己的荷包,“放心,老子可是说话算话的。”
“诶,老子的烟给老子传回來啊,记得里面最少有半盒的啊,就完了,老子开车,可是需要提神的。”星哥等了半天也沒等到自己递出去的烟盒传回啦,朝后面骂咧咧的说道。
“我递给狗仔了,他沒拿回來。”瘦子吐出一口烟雾说道。
狗仔连忙将刚刚揣进荷包里面的烟盒掏出來,“嘿嘿,习惯了,习惯了,给,给星哥传过去。”
“你呀,你这家伙,让老子怎么说你好,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就他妈知道占小便宜。”拿回自己的香烟,星哥恨铁不成钢的冲狗仔骂道。
“星哥,你说我们今晚是不是办不成事了,现在都半夜三点了,难道我们一直在这里守下去。”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一个魁梧汉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从星哥手里拿过烟盒,抽出一支点上之后打了个哈欠沉声问道。
“是啊,星哥,咱们已经在这里等了四个多小时了,怎么也沒个动静啊,我的两个眼皮都打架了。”小鱼接过魁梧大汉的话抱怨着说道。
“你们问我,我哪里知道啊,伟少现在就在酒店大堂,要不你去问问。”星哥要下车窗偷了透气,无奈的说道。
“我去问,我才不去呢,那不是找抽是什么。”小鱼将头摇得像拨浪鼓,感觉他很怕那个伟少。
“还是继续等吧,那边车里的刘奎他们不也是等着的嘛,伟少的钱,就这次最难赚,每次都是很痛快的,对了,派出所的人來了两次了吧,估计他们也沒有比我们好到哪里去。”星哥伸出头朝安安静静的马路上看了一眼,百无聊奈的像是自言自语说道。
其实星哥还真有点说错了,虽然他们和刘奎那帮人憋在车里面等了好几个小时难受,被叫过來跑了两次的派出所几个干警也觉得郁闷,可是真正不爽的那个人,其实是坐在酒店大堂的万小伟。
自从得知陈康杰他们是住在洲际酒店之后,万小伟就计划好好报复一番,因此他准备了两条路,黑白两道两手准备,他的计划是先用道上的人出马,好好让那个小子尝尝得罪自己的味道,然后再让派出所的人出马,将其拉到所里面再修理一番。
然而,等他一切准备停当,却死活不见陈康杰出现的身影,他让派出所查了一下,那个叫陈文的人的确在这个酒店开了房间,就因为这个,他才打算死等,然而左等右等,就连前台的两个小姑娘都开始打瞌睡了,那个该死的家伙都沒有出现。
万小伟面前的烟灰缸里面已经插满了他所抽的烟头,整个人也被弄得无精打采的。
难道是躲起來了吗,万小伟不止一次这么自己盘算过,然而他又一次次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想法,那个家伙看起來不是那么胆小怕事的人,这点分辨能力万小伟自诩自己还是有的,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在两次知道自己的背景下还敢出手。
可是不是躲起來了,又跑到哪里去了呢,难道上天入地了,给老子等着,一旦让老子逮到,不断手断脚老子也要让你脱层皮。
“哐当,哐当”大理石地面上一阵皮鞋声响起,万小伟激动的扭过头,看到來人,刚刚激起的精神又蔫了下去。
“什么情况。”万小伟朝來人不耐烦的问道。
“伟少,已经查了好几家酒店了,都沒有查到那个叫陈文的住房记录,就连梦婷酒店,赵所长他们也以查案为由查过了,也沒有现情况。”穿着黑色西装的來人弓着身子恭谨的答道。
“狗日的,真邪门了啊,对了,我那辆车还在梦婷酒店吗。”万小伟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
“伟少,那车已经不在了,不过现在也不知道开到哪里去了,要等明天才能晓得。”
“废话,明天晓得有个屁用,赵所长他们现在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到别的酒店查房去了。”万小伟面容狰狞的站起來骂道。
“他们……他们……”回答的人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敢直说。
“你个狗日的,不会说话了。”万小伟气哄哄的一脚踹在那人的腿上,骂道。
看万小伟踢过來,那人也不躲,硬生生挨着,不过回话变得正常了,而且语快了不少,“赵所长他们已经回去了,他们说今晚很晚了,要找也要明天了。”
“这个狗日的赵德珠,平时拿好处的也不见他龟孙子嫌累,现在才办那么点事就嫌累了,明天,明他妈隔壁,以后找机会老子才叫他好看,走。”气急败坏的万小伟恶狠狠的骂了几句后就抬脚往外走。
“伟少,我们现在去哪里,我好安排。”那人小心的跟在万小伟半步之后,低眉顺眼的问道。
“老子回家,你怎么安排,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现在万小伟的气很不顺,逮着谁骂谁。
跟班的这位心中正在将万小伟家的好几辈女性慢慢问候,只不过他不敢说出來而已,操,要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又有哪个傻逼比得过你,要不是看在你老爸有钱的份上,将你老妹抓來陪老子睡觉,老子也不会看你一眼,狗日的,什么玩意儿。
“伟少,那外面那些人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随便将他们打走,难道还要我请客吃饭怎么着,让他们都滚,老子现在沒闲心搭理他们。”万小伟随便挥了挥手,就拉开车门,坐进了自己的那辆跑车。
万小伟怎么也沒有想到,他处心积虑要实施报复的陈康杰,现在这个时候正赔在佳人身边,躺在浑河边上浪漫的看星星呢,他要是不回家,他就得等到天亮,陈康杰是天快亮的时候才驾车回到洲际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