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年5月2日,地球。
ZAF高雄战线业已崩溃。
“撤退吧,拉米亚斯舰长。”
特拉比松语气平静的说道,同时基地的防卫部队也打出最后一批炮弹。
“特拉比松长官……”
玛琉看着不断晃动的屏幕上那个静静站立的男人,眼睛有些模糊。
“为了ZAF。”
特拉比松敬着最后的军礼,此时作战室里已经能听到联合军MS的炮声、ZAF军人的咒骂和惨叫。
“为了ZAF!”
基地里的人也站起来敬礼――炮弹已经打完了,ZAF已经失去了作战能力。
“为了ZAF!”
玛琉起身敬礼,舰桥的人也纷纷站起来敬礼,看着屏幕上脸色平静的ZAF军人们,玛琉哽咽着下令。
“大天使号,全速撤退!”
舰桥一下子忙乱起来,“大天使号”开始加速,不久之后,作战室连同质量投射装置爆炸成一团火光……
高雄东南的海面上,一艘负伤的潜水母舰将撤退人员转移到了“大天使号”上,随即转身冲向联合军海军舰队。
“为了ZAF。”
“为了ZAF。”
舰桥的人们默默的敬礼,目送又一批战友断后……
71年5月2日,联合军扫除最后一批抵抗的ZAF部队,占领三个月前被ZAF攻克的高雄宇宙港,虽然质量投射装置被毁有些可惜,但毫无疑问,这是一场胜利,巨大的胜利,但是,尽管联合军高层极力隐瞒,并且捧出自己的战斗英雄广为宣传,“高雄之流星”的传说还是在联合军MS驾驶员们中间传开了。
那个57分钟里击破联合军42台MS的男人,那个刷新了ZAF单人战斗记录的红衣驾驶员,一个人就阻截住联合军上百台MS的攻势的雷奥?莱特纳。
作为开战至今ZAF阵亡人员中出身最高的一个人,雷奥?雷特纳无疑成为了一个象征,代表PLA上下齐心众志成城的象征,而就在他战死的当天,他的母亲就因为受不了这个刺激住进了医院。
而紧急返回PLA的“大天使号”带回的高雄前线战斗记录则给每一个ZAF驾驶员敲响了警钟。
这艘船在5天的战斗中被打得伤痕累累,329名舰员中107人阵亡92人负伤,全靠这艘船高度智能化的操作系统才得以逃回卡潘塔利亚基地,舰载16台MS中Duel打成残废、Blitz为了掩护艾丽西亚的Dinn战损驾驶员仅以身还,其余11台MS中8台被击毁,几乎失去战斗力的“大天使号”是靠着接连3艘潜水母舰自愿断后才得以逃出联合军的追击。
或许,地球军的MS性能并不出彩,驾驶员都是一堆白痴,或许,联合军的将领都是一群笨蛋,对战场的真实情形一无所知,可那漫漫的数量就足以让一向自傲的ZAF驾驶员们胆战心惊,不然,雷奥?莱特纳也不会死。
他这几天表现的太活跃了,结果成了联合军的眼中钉,他的GuAZ是在掩护撤退的时候被整整9台Dagger凌虐成了一堆残渣。
“高雄之流星”
这是雷奥?莱特纳的称号,最后的称号,在不到五天的时间里,莱特纳更换了3台GuAZ,连续出击时间超过60小时,在战死之前击毁了联合军69台MS、43辆战车、13台战斗机、3艘护卫舰,这份战绩刷新了ZAF的记录,即使比起克鲁泽当年也胜出一筹。
然而,他还是死了,还是被比他差得多的自然人杀死了。
物量优势,联合军的物量优势让ZAF每一战都是在冒险,兵力匮乏的ZAF输不起。
一想到联合多达38亿的人口――虽然这一年多以来因为eutronJammer的缘故已经下降到了25亿――大家就不寒而栗:人海战术虽然原始,却能有效克制住调整者的个人优势,毕竟PLA的总人口也只有3000万。
“这样的话,接下来的战争就会越来越惨烈吧?”
伊扎克等人根本没回家,都心情沉重的等在虹的病房外面――应该很快就会出任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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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蕾一直和米丽雅利亚躲在一起――4月28日,“大天使号”参加高雄攻防战,本来她们以为战斗会像上次那样轻松的结束,更何况这一次ZAF调集了很多部队――芙蕾依然和以前一样厌恶调整者,但在看到外围战中联合军对曾经为ZAF提供服务的本地人的屠杀后就整整失眠了三天,看到一批批的ZAF增援部队反而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在战斗中,不断有人负伤,29日,芙蕾和米丽雅利亚都被调到医疗班――人手不够,连轻伤员都被调动起来,在那里,她们第一次真切感受到战争的残忍和血腥,很快,就忘记了自己是自然人的问题,连续高强度的工作让芙蕾都快忘了自己原本加入这艘船的目的,只是机械的治疗每一个伤员,紧张的注意着战斗的情况。
5月1日,一队伤员和医护人员躲避不及联合军的突袭而被俘虏,虽然其中的好几个医护人员声称自己是自然人,依然被联合军集中在一个水塘边全部枪杀――芙蕾很害怕自己也会遭遇到那种状况,自己很漂亮,这只会让结果更糟;芙蕾开始期盼着ZAF能打赢这次战斗,哪怕只是为了自己能活下去。
可战局还是急剧恶化,联合军庞大的MS集群每天都在冲击ZAF的防线,而正在全力准备巴拿马攻防战的ZAF根本来不及调动更多的援军,高雄就已经接近沦陷――2日,PLA本国传来命令,要求“大天使号”紧急回国――第一次,芙蕾觉得那些生活在天上的怪物不那么可恶了。
然而,就在撤退前一个小时,战斗再次爆发,那个银发而暴躁的ZAF红衣又忍不住出击,掩护伤员和医护后勤人员撤退,结果差点害得“大天使号”被联合军包围――在撤退的时候,芙蕾听到大批来不及撤走的ZAF伤员和医护后勤人员被联合军残杀时的惨叫和联合军得意张狂的笑声,那声音让芙蕾和米丽雅利亚一直都紧张的缩在被窝里不敢动,直到回到PLA才缓过来。
事后,芙蕾和米莉雅莉娅才知道,连同当时挤在“大天使号”上的1000多人在内,整个高雄基地也只撤出了不到1/2的人,另外一半多的人,2000以上的调整者,都倒在了高雄,没有人奢望他们还能活着。
6日,恢复过来的米丽雅利亚去一家报社应聘摄影记者,那是她长久以来的梦想,既然已经不能回到奥布,就只好在这里开始自己的人生。
芙蕾在医院里看着这个她以前一直诅咒的,希望被摧毁的银灰色沙漏群。
“以后,就是自己的家了呢”
芙蕾无奈的想着,一边努力的成为一名合格的护士。
PLA是一个能力至上的社会,只要证明了你的能力,没有人会在意你的过去,这让芙蕾觉得自己的人生还可以继续,就是
――很久没见到基拉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