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博古专家
富裕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上楼进了画室,给自己煮了一袋方便面吃,刚咽下最后一口面条的时候,楼下就传来了脚步声。
我把面碗丢到垃圾袋里,抹了抹嘴上的油,连忙去开玻璃门……来的人姓李名叫李奎,是我的老客户了,虽然这人财迷吝啬了一些,但人还是不错的。
我把李奎让进画室,他笑呵呵问我扇面准备好了吗?他说最近有个小型拍卖会,他想把扇面拿去碰碰运气。我把镶在镜框里面的扇面递给他,他看了看很满意的把钱交给我,还答应我如果能拍出去,还会给我包个红包……
李奎没有坐下,他一手提着画框,一边说:“好了!马老弟!我就不多留了,况且你楼下还有客人……等改天吧!改天咱们好好坐坐……”
“什么!你说什么啊!”我没有听清李奎的话,连忙追问道:“什么楼下的客人啊?”李奎一脸无辜的解释说:“有啊!楼下就坐着一个人,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听到这话,心中莫名其妙的吃一惊,急急忙忙不管不顾的跑下楼去,我真希望是齐小杰来了……结果楼下空空如也。
李奎看见我异常的举动,也下意识的跟着我跑下楼来,一边下楼,还一边叨咕着:“怎么了这是!咦!刚刚我上楼时她还坐在那里了!怎么不一会儿就不见了啊!奇怪啊!”
“您看到了什么?哪有什么人啊?”我急切地问他,然后回过头盯着李奎。李奎人很胖,下楼的动作又似乎太快了,以至于现在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是啊!她或许走了!刚才我推门进来的时候,她就坐在那张沙发上边,还冲我点头微笑了……”李奎断断续续的说。
“那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赶紧问道。
“是一个女孩儿啊!挺白的,长头发,穿着一身黑色衣服……怎么了,不是你女朋友吗?我还以为是了,呵呵!马老弟!你这么紧张干嘛啊!”李奎不怀好意的笑着说。
我的冷汗登时就下来了,因为我想起了三疯刚才给我讲的那些可怕的事情……我呆呆的站在屋子中间,李奎看了我一会儿,问道:“马老弟啊!你没事吧!你又没结婚,有什么可怕的……对了!我还得去北京,我先走了,有事儿电联啊!”
李奎走了,我朝那个深红色的沙发走过去。
依据李奎说的那个黑衣女人坐过的地方,我仔细寻找了半天,终于还是被我找到了一些线索。我用两根手指,轻轻地从沙发上捏起了一根头发,那头发又粗又长,根本不是我的或者齐小杰的,那是一根年轻女人才会有的头发……
我其实是个天生胆小的人,甚至连恐怖电影都不太敢一个人看。我下意识的把手里的头发甩在地上,就如同那头发上粘着什么阴寒的秽物。
天无可挽回的黑下来,我把一楼的店门关好,形单影只的走上楼去。我拧亮了画室所有的灯,灯光灰白灰白的没有生气。冰箱里的食物还不少,那是昨天从超市买来的,我随便拿出了一些速冻食品,给自己做了一顿简易的晚餐。
吃完饭后,我打开电脑,浏览了一些自己喜欢的网页,突然我想起了那块儿里面有白雾蝎子的奇怪石头,于是输入了一些形容那石头的文字,在百度上搜了起来……
我搜到了很多图片,但那些图片都是些里面有虫子的琥珀,而且大部分都是廉价的工艺品。我搜了半天,一点儿有用的信息也没得到,就在我准备关闭电脑睡觉的时候,我搜着了一张照片,其实那照片和石头没有多大关系,而是一张老头儿的照片。
从照片上看,那白发苍苍的老头已经老得一塌糊涂了,不过还是被我认了出来,我记得在一场古董拍卖会上见过他,他在那里给人鉴定古玩玉器,是个很有名的博物专家。
我记得一个朋友给我介绍过他,那老头似乎叫师行剪,据说年龄都快100岁了。从师行剪的爷爷那辈儿起就倒蹬古董玉器,他的父亲还在北京琉璃厂开过古玩店……师行剪自小就好古,的的确确见过了不少珍奇异宝,他的家学之渊博就可想而知了。
后来师家的产业被革命了,师行剪的父亲看着自己祖祖辈辈留下来的宝贝被人拿的拿,抢的抢,砸的砸,精神受不了打击,很快就一命呜呼了。
家虽败了,但金子总会发光的。师行剪被分配到一所小学教历史,干了几年就调进区级文化馆工作,他的才华很快又被市里的领导看中了,顺理成章的成为市里最大的一家博物馆馆长。现在的师行剪虽然已经退休20多年了,但天天仍然忙碌异常,依旧和古玩打交道,是个名副其实的博古专家,也是个见多识广的活化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