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王员外把坂神一条等倭寇看作无恶不作的邪魔,自古邪不压正,老家伙都几十岁了,活到这把年纪也够本了,根本不用害怕这几个小毛贼。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他完全可以表现出一付正气凛然的样子,坦然自若接受这个事实。是福是祸,随遇而安。用不着害怕得象尿裤子的可怜虫一样。
但王员外显然是心事重重,作贼心虚一样底气不足,好象樱木猗水和麻叶九怨这些倭寇不是贼,而他却成人人喊打的小毛贼一般。倭寇大摇大摆到他家作客。主人家却显得坐立不安,惶惶不可终日。让倭寇反客为主,主人家确实是缺少诚意风度,有失体统。
樱木猗水和麻叶九怨这两个家伙却是象没脑袋的呆子一样,乐呵呵在王家厨房东张西望,象乡巴佬初次进城,看见什么都感到惊奇。
王员外对这两个看起来胸无城府的少年倭寇十分忌惮。他暗地里偷看麻叶九怨一眼,没料到麻叶九怨也正在用虎视眈眈的眼神儿仔细打量着他。王老头子马上感觉到自己有点尿意,觉得自己的灵魂好象被麻叶九怨犀利的目光看穿看透一样,吓得血压猛涨,心里咚咚乱跳。不免胡思乱想:“难道这小子看穿我的想法,不可能?镇定,我要镇定。绝不能露出马脚。”
老实说,这王员外确实有拿下这几个倭寇的念头,怎么样处这帮乖孙子呢?向官府通风报迅,还是暗地里使闷棍结果这些倭寇?王员外的心里不免天人交战,忙碌起来。
麻叶九怨当然没料到这王员外起了杀意,想动他们。如果他晓得王员外的脑袋有这种狂妄的念头,他恐怕立即动刀子干掉王员外。他觉得王员外对他们感到畏缩害怕,是人之常情,不足为奇。谁能看见二十几个陌生人闯进家门还会保持镇定?看见陌生人感到害怕肯定是一件正常的事情,这时候显得胆大包天才叫人觉得奇怪。所以麻叶九怨对王员外象筛子一样发抖的反应感到很正常,一点疑心也没有。
樱木猗水和麻叶九怨看见王员外这付蔫头蔫脑的熊样儿,立即放松对这个老头子的警惕提防,他们把目光从王员外身上收回来,投去另外几个对象目标。这几个人本来是王员外家无足轻重的佣人,但她们所以引起樱木猗水和麻叶九怨关注,因为她们是女人。
樱木猗水兴致勃勃地盯着一个淘米女人的上半身呆看,这个女人五短身材,又白又胖,象条肉粽。这个女人因为胖,上半身峰峦叠嶂,两座山丘隆起在平坦的大地,显得如此突兀惊人,不免引人注目,多瞧一眼。樱木猗水看着这个女人非比寻常的身材,逐回头对麻叶九怨笑道:“前辈,这丫头很正点啊!你看她这种妖娆身材,万里挑一啊。呵呵。”
麻叶九怨也望着这个肉粽女人不怀好意地打量片刻,然后评头品足,摇头晃脑地笑道:“樱木猗水,你这小子,真没眼光,这种档次的胖猪头,还叫女人呀,靠,这种货色,让猪去啃吧!”
另外两个女人看来是已婚妇女,她们不怎样回避樱木猗水和麻叶九怨猥琐淫邪的目光。这两个女人,一个太老,一个太丑,让人看一眼便兴趣寥寥。而肉粽女人却一直低垂着头,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抬不起头来。中土大明天朝的礼乐教化是如此成功普及,深入老百姓的骨髓,让一个民间小女人不敢正眼跟男人对视一下。
那胖丫头把头垂得越低,樱木猗水对胖丫头的长相愈感兴趣,他甚至蹲下身来企图一睹美人儿的风采,但那胖丫头好象一只缩头刺猬,眼观鼻,鼻观心,差不多把脸完全埋藏在胸口上。
因为那胖丫头正弯下腰淘米做饭,樱木猗水只能看见那胖丫头越翘越高的屁股,想看那胖丫头的脸,门也没有。
麻叶九怨拍拍樱木猗水的肩头,嗤之以鼻笑道:“小子,你省省吧!我敢保证,你过去踢一脚她的屁股,她也不会抬头看你一眼。”
樱木猗水搔搔头,疑惑地睁大眼睛把麻叶九怨打量片刻,非常纳闷地道:“你怎知道?我不信。”
“不信,你去踢她一脚,我敢保证她不会抬头看你一眼,也不敢吱一声。”
樱木猗水还抓不定主意是否验证麻叶九怨说法是否正确的时候,只听乒乓的一声,正在炒莱的王家厨子忽然间把大勺扔在铁锅上,回头拿起一把剁肉大刀,对樱木猗水怒目而视。
王员外吓坏了,连忙制止厨子道:“李聪你想干什么,求求你,不要连累我,否则,我饶不了你。”然后又抱拳向那个叫李聪的厨子低声求饶:“你算那根葱,人家三百官兵都吃亏了,你算什么东西…………”
李聪涨红脸膛,把剁肉大刀高高扬起,狠狠把肉案上的猪排骨猛砍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