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子断断续续呼痛哀求,哭哭啼啼的求饶道:“大爷,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年纪还少,实在受不了这个虐待。求求你们,放过我吧!”那两个倭寇对那女孩子拳打脚踢,还获得一声大爷的尊称,打得更起劲了。
一个倭寇开始撕扯那女孩子的上衣,他嫌女孩子穿的棉袄太厚了,影响他的拳脚功夫正常发挥。他决定剥下那女孩子的衣服后再狠狠打。围观的群众看见倭寇剥除那女孩子的衣服,不少人兴奋起来,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好象那女孩子遭遇越惨,他们就越高兴一样。围观的群众中也有几个人显出皱眉戚目的表情,但就是没一个人愿意站出来,为那女孩子说句好话,哪怕是讨个情的人也没有。
自己的女同胞被倭寇欺负,这些大明男人还在旁观看热闹,太不象话了。王婆留气就不打一处来,再也无法忍耐住心中的怒火。他就上前对那两个倭寇喝道:“混蛋,住手,欺负女孩子,你们算什么东西?放下你打女人的拳头,有本事跟我练几招。”王婆留虽然对倭寇当街欺负大明女人的事感到很愤怒,但他还保持着一点理智,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毕竟这仙游城现在被倭寇占着,是倭寇的地盘。他若不顾一切,一冲上去就大打出手,势必引起倭寇群起而攻,哪他就会陷于寡不敌众的窘境。如果他向行凶的倭寇单挑的话,相信倭寇也会遵守江湖游戏规则,跟他一对一决战,那样他就可以把事情控制在自己能够掌控的范围内。
“哪来的小杂种,竟管起老子的闲事来?你是哪个岛的的,报上家数。”倭寇甲满腹狐疑的打量着王婆留,想看看王婆留是哪一方势力的人。
“我的地盘我作主,谁敢多管闲事,就试试我的铁拳滋味。”倭寇乙态度嚣张之极,挥舞双拳对王婆留叫道。
倭寇乙这句话才出口,王婆留脸上立马变色,眼中寒光一闪,杀气顿生,他深深吸一口气,冷笑道:“你的地盘是抢来的,随时都有可能易主,我来抢你的地盘了。我比你强,那些东西,还有这个女人,都是我的了,你给我滚!”对强盗的逻辑,就用强盗逻辑去对付他。
“哟,你以为你是谁啊?爷就掂量一下你有多大的斤两。”倭寇甲听到王婆留的话后,勃然大怒,他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王婆留对他藐视和嘲弄。
赵贞分开人群,挤到前头看了那倭寇甲一眼后,神情大变,心中充满莫名的惧意,顿时情难自控,尖叫起来。原来这倭寇甲就是鹿木愣头,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两人都没有料到在这地方见面碰头。
鹿木愣头看见赵贞,双眼放光,对倭寇乙大叫道:“山木君,快,快,拿下这小美人,不要让她再跑掉了。”
山木也睁着色迷迷的眼晴死死盯着赵贞,生怕她再次溜掉,不再理会王婆留了,摩拳擦掌扑向赵贞。
鹿木愣头也不屑再跟王婆留纠缠了,大声招朋引类,想拿下赵贞再说,狂笑道:“快,赶紧阻止这丫头逃跑,抓美人呀!”好象王婆留是空气一样,微不足道,没有人拿他当回事。
王婆留双肩一耸,大吼一声,如幽浮鬼魂一样疾冲到山木背后,铁拳往山木后脑一捣,啪的一声,碎裂虚空的杀气,把山木脑袋震裂粉碎。山木中拳之后,一声不响,立即扑街。
仙都奴隶市场内所有的围观者都吓了一跳,随着山木中拳扑街,乱了手脚。这样的拳劲,打在人的身上,肯定皮开肉绽,甚至把人的内脏骨头震裂粉碎。因此所有围观的闲人都暗抽一口冷气,纷纷抱头鼠窜。
这个小子的武功深不可测呀!鹿木愣头看见王婆留的拳法如此厉害,显而易见比他不止高明十倍。他未见识王婆留的刀法,但他可以根据的王婆留拳劲,推测王婆留的刀法有多厉害。鹿木愣头象喝酒一样,觉得脑袋有些贵恙了,事情变得有点诡异古怪了,不能按着路分寻思了。难道说眼前这小子象鬼一厉害,一个人跟他们十几个兄弟叫阵干仗?这小子不要命吗?
王婆留拔出腰间的细雪倭刀(他做完广东商会馆这桩生意后,就把这倭刀赎回了),转身冲向阁大门,对准阁门口两条门柱挥刀猛劈。只见细雪倭刀如一条银龙飞舞,盘缠上阁中间的顶梁柱,把梁柱撕得粉碎,只听见毕毕剥剥一阵炒豆声响个不停,阁的阁楼在细雪倭刀狂轰猛击之下,轰然倒塌。一时间瓦砾如雨般砸将落地,尘土飞扬。十几个闪避不及的闲人和倭寇当场被砖瓦梁木砸死。
看来这个小子来意不善呀,不仅多管闲事救人,连这阁也不让他们经营下去了。鹿木愣头见势不妙,正要拔刀还手。只见王婆留早已挥刀直奔过来,快如风,急如电,摧枯拉朽,势不可当。
鹿木愣头冷笑一声,左手握紧剑鞘,右手搭在剑柄上,待王婆留的刀临近身上一刹,才扬眉拔剑出鞘,思量一把格挡住王婆留的攻势。但他太自信了,低估细雪倭刀的威刀,结果他被王婆留连人带刀斩成两截。
王婆留这手绝活一露,技惊四座。此日仙都奴隶市场内的倭寇不乏武林高手,谁都看得出王婆留的细雪倭刀有多厉害。王婆留的细雪倭刀简直可以说象条巨龙一样横扫四方。在众倭寇眼中,王婆留的细雪倭刀不是刀,而是一条龙,一条穷凶极恶的猛龙,谁企图格挡、阻止这条巨龙前进,难免被王婆留斩成两截。
“让我会会你!”一个彪形大汉从人丛中猪突猛进出来,跳起丈余多高,锵的一声拔出倭刀,向王婆留猛劈过来。这倭酋从背上剑鞘中拨出那把倭刀冷气森森。这把倭刀蕴藏无限能量和杀机,如有妖魔灵魂附身其中,使人徒生恐怖敬畏之意。倭刀冰冷的寒光使在场每一个人都感觉如堕冰窖之中,手脚也象被这把宝剑的寒气冻伤冻僵一样,变得麻木僵硬,伸展不灵。
赵贞看见这倭酋,吓了一跳,几乎可以说是魂飞魄散。她脸皮立即由红紫变白,身子早如弹弓一般从地上弹起,迅速使出紧急回避的动作。这倭酋不是别人,正是劫掠赵家村的元凶贼首鹿木愣登。赵贞愣了一下,然后疯狂尖叫起来,嚎叫道:“大哥,杀了他,给我杀了这恶贼,是他抢劫赵家村,劫走我母亲和妹妹。”
王婆留喝一声,挥剑扑向鹿木愣登,他的身体带着残像,一轮剑光如圆月光芒,笼罩在鹿木愣登身上。剑气如照妖镜追魂夺魄的光波,把鹿木愣登照射得无所遁形。最后鹿木愣登竟无法完全躲开王婆留凌厉的杀着,嘶的一声,手指被王婆留宝剑割破。鹿木愣登若不是久经战阵,擅长于在刀光剑影中冒险穿梭,王婆留这一剑,几乎要了他的老命。
鹿木愣登看见王婆留细雪倭刀如此厉害,刀法也非常强悍。只得一边闪避,一边歇斯底里喝问道:“你是什人剑,你竟敢管我的事?”王婆留不答,依然对鹿木愣登发动连续不断的攻击,那气势,确实是有点凭我刀剑说话,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霸气。我比你强,我就可以压着你打,不屑跟你多说一句话。谁敢不服气,就试一下这细雪倭刀锋不锋利。
王婆留细雪倭刀锋利无匹,又凭着超强的意念能力不断向鹿木愣登施加压力。鹿木愣登很快被王婆留的气场压制住,自觉身子被无形绳索捆住一般,缚手缚脚,施展不开。王婆留以意念之力驭驾细雪倭刀,运刀一挑,使了一招受身技,如浪涛拍岸的巨大刀劲把鹿木愣登卷离地面,并在鹿木愣登身体浮空之际,轰出一波杀气,把鹿木愣登手中倭刀震断,余劲未消,并削掉鹿木愣登半条手臂。
鹿木愣登惊恐地抱住伤臂惨叫起来,他的右臂被王婆留削断,心脉也受重伤,已无力再与王婆留较量了。赵贞看见鹿木愣登倒地,迅速冲上前来,夺过王婆留手中的细雪倭刀,抵着鹿木愣登咽喉问道:“恶贼,你把我母亲妹妹弄到哪里去了?快说,不然我杀了你。”
鹿木愣登受伤后脸色越发变得狰狞可惧,只见他吐出一口鲜血,邪恶地笑道:“我把她们卖到西洋去了,你今生今世休想见到她们,永远找不到她们……哈哈……”
“娘啊!”赵贞气得浑身发抖,对于这种执迷不悔的可恨可恶的强盗,她还真有点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对付才好。她只能大叫道:“我杀掉你!”
“哈哈!”鹿木愣登忽然用力一挺身,做出起身的动作,赵贞抵着他咽喉的剑尖就亳不费劲插入他喉咙了。这个强盗非常强悍硬气,他完全是自杀的。赵贞甚至没机会教训或羞辱一下这个强盗。面对如此凶狠无耻的顽匪,赵贞也无可奈何下扔下倭刀,绝望跪在地上,欲哭无泪地向王婆留问道:“哥,你告诉我吧,我怎么办啊?”
王婆留捡起细雪倭刀,收刀回鞘,拍拍赵贞肩头,安慰她道:“丫头,不要着急,慢慢来吧。他们贩卖奴婢,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咱们耐心查一查,也许能找到线索。”赵贞也没了主张,以后的事只能听王婆留安排了。
就在王婆留跟鹿木愣登对阵时节,围观群众也差不多跑精光了。这些爱看热闹的大明男人都是孬种,只要事情可能波及他们的生命安全,这些聪明人才不会继续不知死活凑热闹。便是鹿木愣登手下一些倭寇,看见王婆留武功利害,自知惹不起,也远远避开。只有几个不服气的倭寇,慌慌张张的四下里寻找同乡,寻找帮手,企图呼朋引类,想凭团体力量对付王婆留。王婆留也赖得理会他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马蜂窝已桶下了,乱子已惹下了,该怎样接招就怎样接招吧,担心也没有用了。
哪个被倭寇欺负的女孩子悠悠晃晃走过来向王婆留叩头行礼:“恩人,请受小女子林楚楚一拜,要是没有恩公仗义相助,小女子今日只有死路一条,我在这里谢谢恩公的救命大恩!”林楚楚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给王婆留磕头行礼。
王婆留也安抚楚楚几句,问道:“林楚楚,你如何流落到这里,家住何处?有什么可以让我效劳,尽管说就是,我可以帮你……”林楚楚没等他把话说完,身子突然一晃,就瘫软在地。赵贞急忙上前抱住林楚楚,仔细看了一下,才嘘了一口气,对王婆留说道:“没事,她被倭寇打得狠了些,身体又弱,也许休息几天便没事了。”
王婆留看见林楚楚昏沉沉的睡着,一时半刻也弄不醒,就拍拍赵贞的背说道:“此地不可久留,先把她扶回碧溪堂,请个郎中料理一下,等她醒了再说。如果她还有家人的话,查到她家人下落后,尽量把她送回家去。”
于是赵贞叫来马车,扶着林楚楚上车安顿好。王婆留提刀断后,忐忑不安撤出仙都奴隶市场。
汪五爷看见王婆留又带着个女人走回碧溪堂,白眼一翻,摇头苦笑道:“惹祸精呀,你真会多管闲事!烂摊子你自己收拾吧,我不会帮你的。”
王婆留一言不发,点头同意。一人做事一人当,王婆留也没有打算连累汪五爷。百种逆流双脚抵,万钧重担一肩挑。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无论前头有多少对手向他挑战,他决定一个人面对,一个人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