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两个月来到底在干些什么？”阿狼问。
“喝酒，”郑峰晃动着手里酒杯说，“你没看见我的酒量比以前大得多？”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你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啊。”
望着迷离的灯光和幢幢的人影，郑峰双眼一片茫然。忽然苦笑起来，表情扭曲，显得十分痛苦。阿狼觉得他已不是以前的他了。良久，阿狼想换个话题，但找不到。郑峰却说了：“小芬怎样了？”
他说的是宜芬，没想到他还记得她，这很难得。阿狼说：“他很好，她还在我身边。”
郑峰好像感到有点意外，说道：“哦，她是个好女孩，值得珍惜。”他点上第三支烟，瘦削的脸面又再隐藏在朦胧的烟雾后面。
阿狼把郑峰送到一家宾馆，郑峰躺在床上，喃喃地叫了几声“妍妍”，很快睡着了。街上秋风瑟瑟，灯光寥寥，阿狼把衣服拉紧一点，却放慢了脚步。这是个平和、宁谧的世界，就像月夜下的荒野。而他则是游走在这个世界中的狼，偶尔厉声嚎，声音响彻夜空。但他却被世间一些事情像麻绳一般困扰着。如果这世上只有他一个人，那该多好。前面有个人影摇摇晃晃迎面走来，人影后面突然亮起刺眼的灯光，人影像消融在这光里，突然地不见了。汽车飞驰而过，耀眼的车灯像刀刃的寒光掠过脸面，叫人惊惶。汽车远去了，一切重归平静，地下有液体反映光芒，液体在流动，光芒也在闪动。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气味，熟悉又陌生。阿狼只觉一阵头昏目眩，胃里一翻腾，便哗啦啦地吐个不停。
吐出来后像是解脱了什么，脚步也轻了。但心却变得异常沉重。李蓉来了电话，没接，林蝶芳也来电话，也没接。阿狼拨通了诗诗的号码。诗诗腿上蝴蝶状的疤痕似乎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好看得多，凝视良久，它竟拍翅飞了起来，显得是多么美丽迷人。空气里好像又弥漫了那种奇怪的气味。
阿狼有种奇怪的预感，他为将要发生什么事情而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