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在望远镜里,李非看见一名士兵向一个地形险峻的地方指了指,说了一句什么,然后,他身后的数名士兵和军官,和这个指点方向的士兵一起举起手里的自动步枪,朝那个方向猛烈扫射!
看着弹着点的那些被拦腰打断的碗口粗的树木,以及漫天飞舞的碎石头、树叶,李非心里一阵恶寒:他奶奶的,不就是一场潜伏与反潜伏的日常训练吗?用得着真枪实弹地搞吗?
这群官兵可不管李非怎么想,在他们的搜索区域里,只要是值得怀疑的地方,就会遭到他们猛烈的扫射攻击。
好几次,那些官兵进入了吴伟藏匿的范围,并且对一处岩石后的隐秘洞穴进行了扫射,最后,一名中尉还扔了颗木柄手榴弹进了洞里。
看着洞口腾起的白烟,李非心里猛地一阵哆嗦。
狗日的,大伟不会不是加入了什么特种部队,他是干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遭到最高级别的通缉吧?
极度危险,不必审讯,可以就地枪毙的那种?
就在李非浮想联翩的时候,那群官兵结束搜索,回到河滩。
列队,向那名蹲在河边石头上抽烟的上校敬礼报告后,官兵们垂头丧气地顺着来时的路,回去了。
看着官兵们走远,这名上校站起身,走到吉普车旁,操起车里的一个喇叭,冲吴伟藏匿的方位喊了几句,最后,他还从怀里掏出手枪,向天连开了几枪。
李非迅速调整望远镜,看向吴伟他们藏匿的方位。
十几名手持各式枪械,身上披着各种伪装的人从那个区域不同位置突然出现!
有一个,甚至是从刚刚被攻击的洞穴上方一两米的地方跳下来的。
李非顿时佩服得六体投地,什么叫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在这下李非是知道了。
这群刚刚躲过了一场死亡威胁的家伙,跳跃着,欢笑着,汇集到上校跟前。
他们放下手里的各式枪械,除去身上的所有伪装,跑到河边,洗去脸上的迷彩伪装。
一张线条硬朗,皮肤黝黑的熟悉脸庞出现在了李非的望远镜里。
吴伟,一个本该死去却没死的家伙。
狗日的,黑了,壮了!
壮得像头熊瞎子,要是现在他再擂李非一拳,恐怕就不仅仅只是让李非摔倒在地那么简单了,李非起码得付出三两根肋骨骨折的下场。
洗完脸,那十几名家伙齐刷刷地站到了上校的面前。
这个角度,李非正好能很清楚地看清吴伟他们一群人的全貌。
妈的!少校!吴伟升官了!还是连升两级!李非看着吴伟肩头的两杠一星,恨得咬牙切齿。
最后一次看见吴伟的时候,这小子还只是一名一杠两星的中尉!
好啊,你小子升官了,你扔给老子的老娘却要进棺了!
混蛋!
李非看着那个表情严肃的家伙,心里一顿乱骂。
吴伟他们面前的上校似乎说了几句什么,吴伟他们马上自己的武器装备扔进越野吉普车里。然后那名上校驾着车,扬长而去!
车已走远,吴伟他们却跳进峡谷底部湍急的河水里,两人一根,两人一根地抱起一根根三四米长,湿漉漉的车轮粗的原木。
然后,他们就这么两人一组,扛着沉重的原木向上校开车走的方向跑去!
窝滴个神啊!这吸饱了水分的原木恐怕重量不下三百斤吧,这群家伙扛起来却跑得像百米冲刺!
而且,李非从望远镜里,明显看见这群人中有几个面貌清秀的家伙没有喉结!
竟然还有女人,很强悍很强悍的女人!
李非一阵汗颜。
看着他们跑远,李非忙收拾好东西,再次给自己施放了一个“战神附体“魔法。
然后他跳下树冠,爬到下面的密林里,再次在密林的树冠间跳跃着向吴伟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去。
以最快速度追了十几分钟,李非爬上另外一颗高大树木的顶端,掏出望远镜,在峡谷底部的河滩上寻找吴伟他们的踪迹。
那群小子已经扔下原木,东倒西歪地列队进入了峡谷底部一个由一顶顶迷彩帐篷组成的临时军营。
军营戒备森严,不但在营地周围有很多警戒哨,李非甚至在军营附近的树林里,找到了几个架设着大口径机枪的哨位!
李非跳下树顶,企图从树冠间接近那个神秘的军营。
当他接近到峡谷底部离河岸还有五六百米的时候,停了下来。因为李非已经越过了至少两道外围巡逻线!
林间荷枪实弹的巡逻兵并没有想到在头顶三十余米的树冠上,竟然会有人以猴子前进的方式靠近那个营地。所以李非能悄悄地越过他们的头顶靠近军营。
再次找棵树冠浓密的大树,李非小心翼翼地躲了进去。
扒开密密匝匝的树叶,李非开始监视起河对岸军营的动静,顺便观察一下军营周围的地形,看看有没有机会更近距离地靠近军营。
观察了半天李非很沮丧,看来没什么机会,李非不止一次发现在林间各个位置的岗哨上,有人正举着望远镜四处张望。
如果强行接近,李非不知道自己能施展的五级元素晶壁,能不能抵御住大口径机枪的近距离攒射。
反正李非心里没底,所以他没打算冒险。
天黑了下来,从望远镜里看,军营里似乎正是晚餐时间,戒备相对松懈了一点,那些哨位上的士兵端望远镜没那么勤快了。
机不可失!李非迅速溜下树,悄悄地向一条即将汇入峡谷中央河流的小沟靠拢。
李非躲在树上想了一下午,只想到了从水里接近的办法。
水不但能为黑暗中的李非提供隐蔽,更重要的是,冰冷的河水能将李非体表温度降至和周围水体极其接近的程度。这样,就能躲过那些红外望远镜和监视设备的眼睛。
这条小沟虽然看上去小,但是却不浅,很多地方李非踮起脚尖,都没办法保持头部露在水面上。
好在李非并不是旱鸭子,他虽然水性不咋地,但是在这小沟里,还是勉强能应付。
冰冷的沟水里,李非瑟缩着,无声无息地靠近了峡谷中央湍急的河流。
在水沟和中央河流的交汇处,李非停了下来。
河水太急了,李非的水性不够好,他只能抓着河岸边的草丛,在河边的草丛里一点点地往军营的方向挪。
河边的巡逻密度明显高出不少,好几次李非都只能屏住呼吸,等近在咫尺的巡逻队走了,再慢慢地摸索着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