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佩大骂我没良心,去了那个城市也不去看她,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我第一次被吓坏了,我意识到我的人生已经过了一半了,我却还在得不到之间挣扎。于是我问候佩,她有没有过很迷茫很惶恐的时候。
“当然有啊,我当时生下浩浩之后,他们抱走了他,我每一天都在责怪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我现在都不记得那段日子我是怎么撑过来的。你现在遇到了什么问题?”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问题。”然后我把我和耿伯的事如实告诉了她,也包括耿伯提出的那个“约定”。
她听完后马上说:“就这事?你用得着慌吗?你也不用拒绝他啊,因为对你来说,你不会损失任何东西,不是吗?你照样过你的日子啊。”
“这样说是没错,但是我不希望自己心怀期待,到最后又是一场空。”
“哦,我知道了,你爱上他了。”
“你别乱说,我怎么会爱上他?”我说这话有些底气不足,因为她好像说对了。
“我知道你不会承认的,不过你仔细想想,如果你真不在乎他,你会因此用上恐慌和迷茫两个字吗?”
“我现在只爱我自己,不爱任何男人。”
“你不承认没关系,你心里明白就行。”
我挂了电话,内心又是一阵慌乱。不过也没有时间去细想这些了,陈文已经帮我约了正哥,今晚见面。
到了王朝,陈文已经在门口等我了,然后他带我上了顶层。
在电梯里,陈文告诉我,正哥似乎不记得我是谁了。我嘴唇动了动,没有说什么。
我几年前来过这里一次,但显然这里已经重新装修过了,如果不是陈文带路,我肯定找不到地方。我们见到正哥的时候,他正在泡茶。
我走了过去:“正哥,谢谢你肯见我,我是康艳。”
“康艳?”他连头都没抬,只是问了一句你找我什么事。
我把装着烟斗的盒子从包里拿了出来,然后双手递给他:“我无意间得知正哥正在找点小东西,而我一个朋友刚好收藏了这个,所以,我就借花献佛了。”
他这才抬头看了我两眼,然后看了看那个盒子,我顺势打开了,他的眼睛马上就亮了,一把拿了过去,有点不可置信的把那个烟斗拿了出来,摩挲了好一阵,才问我:“你怎么知道我在找这个?”然后他看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陈文,马上就明白了,跟我说你先坐吧,我这才坐下来。
他拿着烟斗把玩了好一阵,才说话:“这个烟斗这么名贵,我已经找了近一年多了。你把它送给我,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正哥您言重了,小妹此举只是希望能认识认识您这位大人物。”
“就这么简单?你就为了见我一面就送上百万的礼物给我?”他目光如炬,我想还是直说来意比较好。正准备开口,他又问我:“康艳?我上不是见过你?”
“正哥真是好记性,小妹当年很不知天高地厚的来找正哥追过债,裴南,你还记得吗?”
“哦,对了,你是裴南的老婆。怎么,现在追债改送礼了?”他肯定不记得他对我下过药了,就算记得,难道我还期待他跟我说对不起吗?我意外的只是没想到他手上拿着的那个破烟斗那么值钱,看样子耿伯这份贺礼还真不小。
“正哥,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现在已经不是裴夫人了。”
“哦?裴南把你踢了?你想找我给你报仇?”
“呵呵,正哥您真会说笑,如果真要找他报仇,我怎么敢劳烦你呀?其实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在正哥您这把大伞下乘点凉。和裴南离婚后,我在这个城市就无亲无故了,如果我想在这里立足,还有比您更好的选择吗?”
他哈哈的笑了起来,双手始终没有离开过那个烟斗:“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话说回来,你这么漂亮,又这么聪明,还这么有能力,裴南为什么要甩了你?”他把泡好的茶递了一杯给我:“尝尝。”
我接了过来,一边吹一边说:“那是因为他找了一个比我更漂亮,更聪明,更有能力的女人。”然后品了一口茶,笑着说到:“都说茶像女人,芳香四溢,入口回甘;其实茶更像男人,让人欲罢不能。”
“哈哈哈,我喜欢你这个观点,我更喜欢这个烟斗。”他又帮我倒了一杯:“你想我怎么保护你?”
“呵呵,保护倒是谈不上,但是,我一个女人单枪匹马的闯江湖,将来肯定会有要麻烦正哥您的地方,希望您到时能拉小妹一把就行了。”
“这有什么问题?”他豪爽的拍了拍我的大腿:“既然你左一个小妹,右一个小妹,我就认了你这个干妹妹。”
“正哥,您是说真的?您太给我面子了,小妹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激你了。”
他扬了扬烟斗:“说句实话,这个东西够很多次谢礼了。”
“既然正哥这么抬爱小妹,那小妹择日就宴请正哥,算是行结交之礼。”
“何必那么麻烦,我现在就叫他们准备一桌好酒好菜。”然后他招手示意陈文去吩咐其他人。陈文走了以后,他跟我说:“你真是胆色过人,你不会不记得多前以前我对你做过什么了吧?”
原来他还记得,我傻笑:“多年以前是小妹我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正哥您。后来蒙你高抬贵手,小妹才能安然脱身。呆会儿小妹一定自罚三杯,当是赔当日无礼之过。”
“哈哈,好,我就喜欢和你这样即有胆色又聪明的人打交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妹妹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大哥一定帮你摆平。”
“那小妹先谢谢大哥了。”
酒菜很快就准备好了,不止是我和正哥两个人,还有他一些手下,他把我介绍给他们时说:“康艳小姐,以后就是我的妹妹了,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不管是她来王朝或是你们在外面碰到她,都得对她恭恭敬敬的,明白吗?。”那些人一边说明白,一边站起来对我点头哈腰。
我有点不习惯这阵势,便提议开始喝酒,我今晚是没打算把自己当人的,我早就跟陈文说好了,如果我醉得不省人事了,他还得像多年以前那样送我回家。
一杯又一杯,我的杯子几乎没碰过桌面,我知道要让这几个男人把我当回事,我必须往死里喝。打架耍狠我肯定比不过他们,但喝酒我还是能咬着牙拼拼的。
醉卧沙场君莫笑,此乃孤战鄙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