颉利可汗被押到后的第二天,狱卒前来通知看守的唐军武士,明日出发去长安。接到通知的当晚,幽州牢头们相请唐军武士赴宴。
晚上看守的唐兵都走了,留下没几个小牢子在我们的牢外,几个男女也弄了些小菜和酒,在外面吃喝。本来这到是个脱逃的好机会,但是我手脚上有枷锁,纵然可以打倒几个牢子,出去了还是跑不远。更何况还有萧后呢,我总不能把她扔下吧?这一路上,也不是没有逃跑的机会,以我的武功,抵不过李靖,对付小兵还是可以的,只是唐军人数多,身上的手枪又已搜走,再加上萧后,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还是没敢轻举妄动。而且,从那次与红拂比武受伤之后,我就发现自个的身体素质不比在现代时结实,功夫是恢复了,力量上差了好多,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废了内功。也就是说,是红拂带给我的后遗症。啊,我真是恨死这个姐姐了。要不然没这么容易被捉到,凭我的武当太极手,李靖都不一定胜过我。咦,太极拳可以在马上耍吗?我从来没在马上打过架!敢情我在古代,只能算是个步兵。
我正在胡思乱想,外面响起了好几个人的脚步声,隐隐传来人的说话:“……三爷,这儿可是关着个绝色,真正的大美人,……保证你满意……”随着话音,进来七八个人,当先一个是本监牢头,进来后吩咐一个狱婆子:“打开了门。”我怔了怔,看着牢头后面的几个人,面相不善,又都直勾勾瞧着我,心下警惕了起来。
那几人边走近牢房边说话,有个说:“呵,这个小美人果然水灵,比起那几个什么可汗王妃要好上几倍。”
萧后在我身边听了,害怕起来,伸手紧紧搂住了我,厉声喝问:“你们想做什么?”
“哟,三爷,这个听说是个皇后,虽然年纪大了,还是很不错的。”牢头拿眼睛轻挑地看着萧后,并不理她的问话。
那三爷却盯着我的脸,咽了下口水,说:“娘的,这个才算得上极品,我要是得了这种尤物儿,这辈子不白活了。”又说:“老孙,不能弄出去么?我出大价钱,能不能给了我?”
孙牢头面有难色,说:“这是个公主,李大将军亲自派兵看押的,盯的很紧。三爷,能有这么次机会,已经是难得了。她们明天就要送走了,几位还是抓紧干吧。”
我这下总算是相信了,天哪!真是越小的角色越胆大,李靖都不敢碰我,这几个不知哪来的瘪三居然想来占本公主的便宜!
那几个人这时都目放色光,淫笑中有人说:“公主!三爷,咱这辈子连大户人家的小姐都没见过,这回能玩上个公主,又是这样的绝顶小美人,就算只是一夜,也知足了。”这话说完,边上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张着嘴兴奋地傻笑,都做着吞咽口水的动作,还有二个来不及吞咽干脆流出来的,真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萧后忍不住发抖了,在这几个汉子包围下张口便喊:“来人呀!来人呀!……”没喊完,就被人扑上来捂住了嘴,拖到一旁按倒了。我急忙站起,举起手枷就打,当先一个泼皮立马中招,捂着脑袋就蹲了下去。另几个人见了,说:“好辣的小美人!”一起扑上,我抬脚想踢,却被铁镣拌住了,差点摔了跤。只这么一阻,手已经被抓住,接着腿也被摁住,几人七手八脚抬起我身子,就按倒在地上。晕,带了手枷脚铐根本不能展开拳脚,我又瘦得没多大力气,功夫同我想象中大打折扣,全然不是一回事。只好尖叫着:“放开我,李靖将军知道了,会砍掉你们的头!”
那些人根本不理我,伸手拿来了团破布,就堵住了嘴。那个三爷还这样说:“小美人,上了你,就掉了脑袋也值!”说话中,腰被人向上提起,臀部便撅了起来,整个姿势变成了跪趴在地。同时,身上的衣服被撕扯着解脱。而另一边,也传来了萧后的哭叫。我真要疯了,挣扎着想咬想踢,可是哪里能够动弹得了?脑海中只叫完了完了,这下完了!被这么多人强/暴,定死无疑。就不死也不想活了!一面想一面就流下了眼泪,呜呜!靖哥哥,红拂姐姐,大魔王李世民!快来救我!说来真怪,好象有神明听到了我心上的求救似的,在最后危急关头,牢门嘭的一记大响,被踢了开来,紧接着有人大喝:“混蛋!你们在做什么?”听那声音,正是李靖。说完,那几个泼皮流氓被一顿拳脚赶开。萧后一得自由,也顿不得半个身子裸露着,哭着扑过来就紧紧搂了我,缩到墙角。
孙牢头看见竟是李靖,都吓傻了,急忙跪下,张着嘴只是说:“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李靖理也不理他,几步跨到我跟前,蹲下来问:“阿紫!阿紫!怎么样?没事吧。”我哭得说不出话,在萧后怀内一个劲儿颤抖。李靖眼睛都红了,深深自责。我看出了后,明白了他的心思,他自己可以对我不好,但别人如果侵犯了我,却是不行。这时在旁边,跟着进来的唐军武士请命说:“将军,这些人要怎么处理?”
李靖红着眼,站起来伸手拔剑,嚓的一声响,快的不及眨眼,就劈开了孙牢头的身体,将之一分为二,鲜血四溅中冷冷说:“都拖出去,给老子大卸八块!”唐军武士得令,将那些黑社会流氓,连同几个狱婆牢子,一起圈起,也不去管那些人怎样哭天喊地,横拖倒攥,都拖了出去,没一会儿外边惨呼声震天价响起,一个个都尸横就地。
李靖收剑归鞘,说:“你们守在这,没我将令,谁也不许进来,违令者斩!”又道:“那些个离职去喝酒的,回来自领军棍五十!若再让我巡查出擅离职守,定斩不饶!”唐军武士听了,轰然令命。
李靖传令完毕,带着人出去。留下我跟萧后,做一对儿哭泣。过了好久,方收拾了睡下,在睡梦中尤惊惧不已,想到如果不是李靖刚好来巡查情况,后果不堪设想。
第二天天刚亮,唐军武士唤醒了我,押了我和萧后,到了外边。牢房外,众多女俘披散着头发,带着刑具,等候押送。唐兵们赶来了许多大车,车上是一个个新做的木制牢笼,竖在那里,粗糙森严,显出一种残酷。停在幽州多日,原来造了这许多木笼子来关女犯。经过了昨晚的劫难,我已不存脱身的幻想,默默跟了萧后,被关进木笼,挤在一堆姬妾当中,坐了下来。随后马车启动,一路颠簸着,押送长安。
于路风餐露宿,苦不堪言。这其间,我已发现颉利可汗和施罗叠是在第一辆马车上,关在木笼中龌龊狼狈,再不是昔日风光无限的王爷王子了。施罗叠见了我,脸上是脏的看不清神色了,眼神中却透露出羞愧,低了头不敢看我,也不同我说话。直到后来望见了长安的城墙,才沙哑着喉咙,唱了一首歌,是那首我教他的“披着羊皮的狼”。
“我确定我就是那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而你是我的猎物是我嘴里的羔羊,
我抛却同伴独自流浪,
就是不愿别人把你分享……”
我一边听着这样熟悉的现代歌词,一边通过长安城内一个又一个高大的城门,路过一条又一条棋盘长街。那街上站满人群,指点相看,拍手称快,欢呼取笑,还有扔果皮臭鸡蛋的,百般羞辱中到达了雄伟的皇城。当车轮在城洞内“隆隆”回响,我不由想起以前做贵妃时的锦绣风光。而时过境迁,现在竟成为战俘,要被献与李世民……听着那歌,回首从前,百味在心,真的是恍然如梦。